汴清予不習慣在外面和蔚楚歌接近,更何況書門大開,晁子軒和徐憫隻要一轉頭,便可看到眼前光景,于是他慌忙推後半步。
蔚楚歌從玄色的刀袖中掏出一枚玉佩,形狀并不規則,其上是仙鶴祥雲的浮雕,寓意安然祥和,高雅脫俗,握在手中的羊脂玉是朦胧缃白色,宛如山尖積雪,月華凝脂,玉佩原本是透心的冰涼,隻因沾染蔚楚歌的掌心的溫度,才漸漸變得溫和,不至于冷得燙人。
汴清予烏黑濃密的眼睫顫了顫,卻沒有接,他靜默一會兒,才低聲問道:“這種時候,你還有心情送東西?”
蔚楚歌奇道:“為何沒有?”
汴清予答道:“匿名信真假難辨,開陽派掌門是否為真兇,也尚且存疑,魔教不知蹤迹——”
蔚楚歌不想聽汴清予長篇大論,出聲打斷對方的下文,“汴掌門不是早已安排好一切了嗎?”
陡然間,汴清予被蔚楚歌的話噎住,那一瞬間他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以至于近乎失去血色,随即血色才漸漸蔓延回它本該存在的位置,汴清予的視線從玉佩上移開,飄到不知名的某一處,垂眸道:“原來蔚掌門還是喜歡血口噴人。”
“我以為,我并未說錯。”蔚楚歌忽而大步向前,湊近汴清予的耳邊,輕輕吹氣,“想必汴掌門心裡已經有了底,這次搜查,陵皓閣會不虛此行。”
汴清予卻是手抵在蔚楚歌胸膛上,試圖将他推開,“蔚掌門又開始胡言亂語了,這我怎麼知道?”
感知到汴清予掌心使了幾分力道,蔚楚歌也用相同的力道對抗回去,因此,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微微笑道:“我看汴掌門似乎是運籌帷幄,胸有成竹。”
“蔚楚歌!”汴清予沒了耐心,“你天天猜來猜去,有事沒事張口閉口都在套我的話,你煩不煩!”
蔚楚歌鮮少見到汴清予這樣情緒外洩的樣子,但是卻比以往臉上無懈可擊的虛無缥缈的假笑要真實鮮活地多,蔚楚歌似乎是心情很好,他低頭朗聲笑了下,而後捉住汴清予的手腕,對方的腕部白淨如霜雪天色,體溫相比自己稍低一些,清冽得沁人心脾,盈盈一握,仿佛不堪一擊,對方的生死命運就把握在他的手裡。
但他知道,汴清予隻是看上去的不堪一擊,或許對方手下早已的鮮血成河。
強勢地不容拒絕地将仙鶴祥雲的玉佩塞到對方掌心裡,蔚楚歌态度誠懇道:“是我錯了,賠禮,别和我吵了。”
汴清予無言,他盯住羊脂玉佩看了許久,才下定決心般收緊了張開的四指,将玉佩包裹在掌心裡,玉佩得溫度還未和手心的體溫融為一體,蓦然見手背上濃烈的溫熱的觸感,将他與外界的寒冷徹底隔絕。
蔚楚歌隻是順勢握住了汴清予的手。
“你——你放開——”汴清予手腕微轉,企圖掙脫,他雙頰不知是因為羞惱還是因為寒風,染上薄薄一層血色,“這是在外面——”
見汴清予第一反應是排斥,蔚楚歌心中微惱,反倒将他握得更加牢,好像抓緊了對方就再也不會逃走,不會若即若離,不會總是無影蹤,他先是眯眼,而後凝望汴清予的雙眸,平日裡調侃的語調被鄭重和認真取代,他忽然沉聲說道:“汴清予。”
“我們的關系,就這樣見不得光嗎?”
汴清予身形一僵。
其實“汴清予”三個字,他聽蔚楚歌喚過許多次。
蔚楚歌總愛在床上,咬着自己的耳朵,将簡簡單單三字叫得動情也缱绻,還有親吻的時候,他仿佛化身老頑固老教條,非要換氣之餘喊他的名字,像是一種古老的情人間的儀式,仿佛這樣就能得到上天的祝福,從此天長地久。
而平時青天白日裡,他和蔚楚歌會面,後者更喜歡稱他為“汴掌門”。所以汴清予以為,蔚楚歌是分的清欲望和情愫的。因此他總是在巫山雲雨時放肆沉淪,而在清醒之際,和自己保持若有若無的距離,以不同的稱呼,以一種心照不宣的方式。
直到眼前這聲鄭重其事地呼喚,将汴清予的希冀打成粉碎,掌心的玉佩似乎刹那間化作灼熱的熾焰,讓他焦急不安,蔚楚歌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依然是讓他的陌生的嚴肅與虔誠——
“你難道從未想過其實我們可以——”
不能再讓他說下去了,汴清予心道。
汴清予甚至沒有猶豫,也未等蔚楚歌将這句話說完,他趁着蔚楚歌失神的功夫,甩開對方的手,回答得幹脆,“從未。”
話音剛落的一瞬間,四周安靜地可怕,壓抑,汴清予隻能聽到自己零碎的心跳。
蔚楚歌雙眸微沉,在聽到汴清予的答複之後,他的嘴唇動了一下,好像還要接着說些什麼,但是很快又被他統統咽回肚中,他的眉峰緩緩聚在一起,然後再慢慢舒展開,蔚楚歌有些自嘲地卻是爽朗地笑了,“汴掌門勿怪,是我唐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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