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麼時候開始,池照對傅南岸坦坦蕩蕩的喜歡中夾雜了些許不可言說的情緒,以至于讓他連面對這種程度的調侃都有些生疏了,特别是陳開濟說得那句“暗戀”,讓他覺得臊得慌。
“沒,”池照張了張口,答道:“不是,我沒有。”
陳開濟還不太信又旁敲側擊了幾句,池照依舊回避,東扯西扯的,總算是扯開了話題,陳開濟臉上依舊帶着揶揄的笑,談笑的空隙池照偏頭瞥了眼傅南岸,見他依舊坐在桌前,手指放在盲文書上,一副認真讀書的模樣。
池照稍松口氣,心道幸好剛才尴尬的對話沒有讓傅南岸聽到,什麼“我有一個朋友”又是什麼“暗戀”的,被當事人聽見還是太羞恥了。
冬日午後的光是柔和的,傅南岸的身上像是覆蓋上了一層淡淡的光,池照側目許久才心滿意足地收回目光。
距離太遠了,手指的活動又很細微,于是他沒有注意到,其實傅南岸的手指放在那一個凸起的盲文上,許久都沒有移動。
他微微掀起唇角。
-
愉快的午休時光很快過去,下午的工作正式開始了。
說是工作時間,其實也和午休沒多大區别,看上午的情況就知道了,村子裡的教育狀況擺在這裡,下午也必然不會來多少人。
池照翻着帶來的課本消磨時間,陳開濟也在旁邊搗鼓着不知在玩些什麼,或許是傅南岸春晖遍四方,也或許是純粹是上天不願意看他們這麼無聊,雖然來咨詢的患者沒等到幾個,臨下班的時候卻來了個傅南岸曾經的患者家屬,給他們的下鄉生活帶來了一點樂趣——那是個約摸着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一進來就直沖到傅南岸的面前。
“傅教授!我可算是又見到您了!”男人手裡拎着大包小包的東西,見到傅南岸又馬上激動地伸出了手,“能在這裡見到您實在是太意外了,您還記得我吧?我是劉景澄他爹,我兒子之前抑郁症在您那邊看過。”
劉叔是大灣村本地人,幾年前和妻子離婚後便帶着兒子到省城打工,平時疏于對兒子的管教,等他發現時兒子瘦得跟麻杆一樣,手腕上密密麻麻的全是自殺留下的刀痕。他帶着兒子找了很多醫院,可高昂的費用卻讓他無力承擔。萬般痛苦之時他遇到了傅南岸,傅教授不僅同意為他兒子治療,還幫他申請到了公益項目,後來兒子康複之後劉叔依舊記得傅南岸的好,聽說他來了自己村裡便第一時間跑了過來。
“您就是我們家的大恩人,”劉叔緊緊抓住傅南岸的手不放,手裡拎着雞鴨魚肉就要往傅南岸手裡塞,“沒想到您會來我們村,聽鄰居一說我就趕緊跑過來了,一點點小心意請您一定要小笑納。”
鄉下人都樸實,送這些雞鴨魚肉就是他們最高規格的禮節,傅南岸向來是不收患者和家屬東西的,也知道劉景澄家裡條件不好,并沒有接劉叔遞來的東西:“您太客氣了,這都是我們份内的工作……您兒子現在情況怎麼樣?”
“我兒子現在已經上大學了,就是在省城上的!”提起兒子劉叔那更是高興,确實是把兒子當成了自己的驕傲,“多虧了您他才慢慢變好了,我們心裡一直都記挂着您,這也不是什麼金貴的東西,請您務必收下!”
來來回回推拒了幾次,劉叔直接把帶來的雞鴨魚肉送到了廚房要親自為他們下廚,盛情難卻之下再拒絕就顯得冷漠了,傅南岸隻得無奈地笑笑,說:“那就麻煩您了。”
劉叔連忙說:“不麻煩不麻煩,你們好不容易來一趟,我一定給你們做頓好的。”
劉叔常年在外地打工,做飯卻是一把好手,雞肉切小塊和辣椒一起爆炒,鴨肉先鹵後炸再撒上孜然,魚肉清蒸拌上香蔥,再加上各種涼菜素菜,那絕對稱得上是一頓盛宴。
收工之後趙嬸也來了,衆人把幾個桌子拼在一起組成了個大桌子,一盤盤菜品上桌,雖不敢說是多麼是多麼珍貴的佳肴,卻絕對是飽含着心意的。
“最後一道湯來喽!”劉叔把最後的魚湯端上了桌,奶白色的濃湯上點綴着點點青綠色的蔥花,劉叔把盤子放在了餐桌的正中央,魚頭朝向傅南岸的方向,“老師們來嘗嘗,這是我老劉的拿手絕活——清炖鲫魚湯。”
劉叔來來回回忙活好幾趟了,衆人不好意思總讓他跑,連忙招呼他坐下,一位年資高些的老教授說:“小劉你别忙了,一起來吃吧。”
池照也連忙接話道:“是呀劉叔來吃吧,菜已經夠多了。”
劉叔肩膀上搭了個白毛巾,聞言拿起來擦了把汗:“好好好,這就是最後一道菜了,我也有幸和各位教授老師們吃一頓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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