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夷乃是蠱術集大成之地,上至南夷皇族下至一些江湖小門小派,皆以煉化蠱蟲作為立身之本。而巧兒秀出的這手,正是南夷蠱術—沙虱蠱。金色小爐于半空悶聲響個不停,反觀那爐蓋似是随時要鎮不住爐内沙虱,随時都要爆炸開來。
孫澄邈雖自稱南夷人,但從未修行過蠱術,不過其也是知曉那南夷蠱術的邪惡。他一邊将内力盡數灌注于那三尺長劍之上,一邊正色出聲朝巧兒喊道:“大小姐!你此時不分敵我摻和進來,隻會贻誤戰機壞了将軍的大事!”
巧兒沒有說話,她眼神掃過孫澄邈,甚是淩厲。而後她擡手一揮,那金色爐蓋瞬間彈開,自爐中飛出密密麻麻的沙虱,這些沙虱個頭自然要比不周城出現的大上許多,它們沖出爐體,頓時像脫缰的野馬般四散開來。僅是片刻便遮天蔽日,将峰頂衆人覆蓋在它們蘊含劇毒的尾腹之下。
見勸說無果,孫澄邈遂也不再耽擱。他揮劍斬開朝自己蜂擁襲來的沙虱,破空直奔巧兒而來。
“事已至此,為求自保,更為将軍大計,我隻能先殺了你!”
但孫澄邈還是低估了巧兒操弄蠱蟲的能力,隻見她冷聲一笑,随即伸出右手露出手腕上系綁着的古銅串鈴。在鈴聲的引導下,那些沙虱竟齊整列隊将欲攻向巧兒的孫澄邈直接攔下。
這還不算,那群沙虱紛紛豎起自己的尾腹,露出獠牙,展翅揮舞的當下朝孫澄邈吐出一團團綠色液體。盡管孫澄邈閃避的及時,但仍有不少液體濺在了他的铠甲上。那本是純金打造刀劍烈火也不懼的铠甲竟是被沙虱吐出的毒液迅速腐蝕,眨眼間那铠甲上便布滿了如蟻穴般數十個黝黑可見内衣的洞口。
“大小姐!我與你可是同族!你當真要殺我!”
被沙虱攔住無法近身巧兒的孫澄邈有些氣急敗壞,在沙虱群中進退兩難的他和巧兒打起了感情牌。
哪知孫澄邈不說同族還好,這同族兩字從他口中一出,巧兒更是放聲大笑起來。
“哈哈哈,同族?”她将手腕串鈴搖響個不停,語氣頗有些戲谑的說道,“你若當真是我族類,今日我便不會這般對你。”
“大小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孫某忠南夷之心,蒼天可鑒!”
孫澄邈一個分神被沙虱噴出的毒液濺灑了到了手上,酥麻後傳來的劇烈痛感讓他不禁迅即放棄對長劍的控制,轉而将空出的右手覆上了已是血肉模糊的左手手背。
“孫澄邈,我看你當年是被落下的房梁砸壞了腦袋,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誰了吧?”
巧兒進入川南栖身闫府後便開始着手調查孫澄邈為何會多出一個胞弟的事情。某晚和闫忘機自房内盤腸大戰良久之後,巧兒裸露着香肩裝作不經意般向其問起收養五位義子的細節。當聽到孫澄邈和孫澄龍時,她雖依舊臉放春意,眼泛秋波,但耳朵卻是直接豎起,勢必要解開心中疑惑。
當年那座故意被柯楊林棄掉的邊陲小城,本就是南夷人和景陽人混雜,所以兩族人皆談不上是對方的俘虜,無非是先前被南夷所轄,南夷人對外秀肌肉時會故意提上那麼一嘴。
閨房内春意缭繞,闫忘機拍了拍巧兒藏進被褥的纖細小腿,示意她讓自己将腦袋枕在上面。待來回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後,闫忘機繼續講述了起來。
那日是冬日大雪天,闫忘機率衆将大敗柯楊林軍隊,随後破城而入。彼時城中尚未來得及撤下的南夷兵士又與景陽軍厮殺了起來。既是争鬥,放把火亦或是毀壞些瓦舍房梁那便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将南夷兵士屠殺殆盡之後,闫忘機親率衆将清理戰場,盤點城中百姓存活幾多。孫澄邈和孫澄龍便是他自一處殘垣斷壁之下發現。
“這兩人皆被一粗壯的房梁壓在身下,巧合的是還都被砸中了腦袋。”闫忘機仰頭摸了把巧兒的小臉,惹的她發出銀鈴般的笑聲,“你也知道,本将軍雖逐鹿沙場,手上不知沾了多少亡魂的血,但對無辜百姓還是心存那麼一丁點兒善意的。”
“所以您就将那兩個孩子收為了自己的義子,教他們武藝和行軍打仗之理咯?”
巧兒雙腿被闫忘機長時間枕着有些酸麻,但觀他并無抽身之意遂隻得忍着搭話。
“的确如此。”闫忘機閉眼道,但随之他又像想起了些什麼直接彈起扶須道,“我将兩人帶回府中,經由軍醫好生醫治,這才保住了他們的命。不過......”
巧兒一邊将一雙玉手伸入被褥中輕捶自己的小腿,一邊朝闫忘機問道:“不過什麼?”
“不過這兩人似乎對自己此前所經之事皆盡數忘卻了,剛開始孫澄龍咬定自己叫孫澄邈,還滿口胡話道自己是南夷人,你說可不可笑。後來還是被我好生教育引導了一頓,他這才想起自己是景陽人。”
闫忘機笑着搖搖頭,接着他轉身一把将巧兒攬進懷裡繼續說道:“說實話,孫澄龍這個名字是我後取的,至于其剛開始叫嚷的孫澄邈一名則被我賜給了另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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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們是雙生子嗎?”被闫忘機攬在懷裡,巧兒順勢将臉埋在他的胸膛上輕聲朝其問道,“我聽府中下人都這樣說。”
“哈哈哈,長得像不一定就是雙生子,況且,那都是旁人傳的,我也沒有讓他們倆滴血認親,誰知道呢。”
此時想起柯楊林所說那奸細右手臂彎處有一醒目胎記,巧兒心中猜思片刻後仰起臉朝闫忘機調侃道:“是不是你竟然都不清楚,真不知你這義父是怎麼當的,那你平日都是如何區分兩人呢?即便當真是雙生子,也會有不一樣的地方吧?比如疤痕?胎記之類的?”
“哈哈哈。這還不好區分?定是旁人傳的久了讓你們有了刻闆印象,若是細看,這兩人長相并不相同,至于胎記......”闫忘機單手托腮道,“孫澄龍臂彎處倒是有一個。”
待巧兒将她之前從闫忘機處獲悉的事情當着在場之人面盡數講述了出來後,被困在沙虱群中的孫澄邈卻是怒不可遏大吼道:“不可能!這些都是你信口杜颛出來的!我不信!我本來就是孫澄邈!你少在這裡胡言亂語!”
對于十幾年前那個大雪天發生的事,孫澄邈卻是記不起來許多,他隻依稀記得自己與孫澄龍于房中燃炭火取暖,依稀記得孫澄龍那時一口一個大哥叫他,依稀記得孫澄龍正與他談論什麼景陽、南夷、奸細之類的事情,然後便是房外響起喊殺聲,他拉孫澄龍起身的間隙房梁斷落,再之後的事他便不記得了。
至于他是何時知曉自己是南夷人,完全是因為某次意外在闫忘機書房外聽到軍中将領向其告知川南混入了敵方細作,且身居要職。此時聯想起自己擊退三番五次前來滋擾的南夷兵士他們朝自己眉來眼去的模樣,孫澄邈夜不能寐。當他抓住一個南夷俘虜獨自盤問欲建功時方知自己才是那個奸細。
從此他便與柯楊林暗通款曲,私下往來,洩露了諸多川南軍中要務。這時候巧兒否定他的身份無疑讓他惱火異常,若是身份還能搞錯,那行到這般,豈不是天大的笑話?
“大小姐,你為兒女私情不惜殺害同族,還是對南夷立下大功的同族,不怕被将軍問責?不怕被釘在恥辱柱上嗎?”
孫澄邈此時狼狽不堪,他身上铠甲已是難再蔽體,裸露在外的肌膚也是血肉模糊,他隻能用内力倒逼劇毒入體,方才不至于即刻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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