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承譽的眼淚模糊了視線,剩下還有太多的話他已經說不下去了。每每提起前世都會産生的懊悔與後怕侵襲了趙承譽的理智,他的臉上糊滿了淚水,金尊玉貴的頭顱卑微的低入塵埃。
不知過了多久,他的眼淚漸止。
想到阿音喝多了酒,趙承譽低聲道:“我下去讓人給你準備一份醒酒湯,你等等我。”
這些日子積累的情緒訴說出來,趙承譽的心中多少松快了一些。他剛要站起身,忽然之前,自己的手腕居然被人抓住,趙承譽錯愕的同時低頭去看,隻見适才還醉酒的阿音擡起頭,那雙漂亮的眼睛裡面全然是清明與冷漠。
趙承譽腦子裡面“轟隆”一聲巨響,頓時他明白了今日這場局的用意。
“你……”趙承譽張嘴,想說話卻啞然無聲。
阿音攥着他的手腕,側目扶穩酒壺:“所以說,你從很早之前就已經跟我一樣重生了?也是在很早之前,你就知道我也擁有前世的記憶了?”
話音剛落,趙承譽被她握着的那隻手顫抖了起來,立時明白了阿音心中所想的,艱難解釋道:“我這輩子沒有欺騙過你,瞞着你是情不得已,我隻想彌補你……”
“我一直不知道你為什麼會對我的态度忽然改變,到現在看來,原來是因為你什麼都知道啊。”阿音松開他的手,緩慢站起來,将凳子踢到旁邊:“那在你的眼裡面,你所做的這些,是為了前世的我,還是如今的我?”
趙承譽愣住。
阿音勾唇笑意諷刺:“你做的這所有,都隻是在對今生的我表達歉意。”
“那我上輩子受到的那些委屈呢?是不是如果我不知道你也重生,如果!我有一天就此因為這輩子的你所做的這些原諒了你,那我前世的那些痛苦就能揭過不提了嗎?”
趙承譽渾身冰涼,他下意識想要伸手去拉一拉阿音的胳膊,隻是轉瞬被她避讓開。兩人之間的距離變遠,趙承譽通紅了眼眸死死看着她,喉嚨裡面像是被人堵了幾塊兒石頭,想要說的話,無論如何都怎麼說不出口。
他看着阿音笑了起來。
又聽見阿音冷漠道:“趙承譽,等你哪天能體會到我當初有多痛苦的時候,再來跟我道歉吧。”
“阿音——”趙承譽察覺出她的訣别,嗓音都仿佛像是被染上了血。
阿音但手擡起旁邊桌上那滿杯酒,舉至趙承譽眼前。酒杯朝裡傾斜,酒水淅淅瀝瀝的灑落在地闆上,打濕了他們兩人的衣擺。
杯中的酒被倒盡,阿音眼中再無任何情緒,她彎了彎唇:“從今以後别再來找我。”
“趙承譽,就此别過。”
第66章郎君我會敬你愛你,舉案齊眉,忠貞不……
阿音毫無留戀地提步就要離開,趙承譽神色怔忡地看着她的背影,那瞬間滿腦子都回蕩着“不能讓她走”的聲音。趙承譽下意識就要追上去,隻是手指還沒能觸碰到阿音,對方就甩手走出門。
外頭站着的畫眉明顯愣住,視線在阿音與趙承譽的臉上來回打量,最後抿着唇角跟了上去。
趙承譽僵硬地站在原地,眼角的洇紅散不盡,不多時又重新浮現出來。他手指顫抖着抓住門框,忽視了來來往往客人們的視線,第一次當中這樣失态,卻也毫無可知。
他垂下眼睑,難以忍耐地笑了兩聲,随後喉間的哽咽抵擋了笑意。
趙承譽背過身去,緊繃下颌,眼底淚珠搖搖欲墜。
酒樓外,阿音扶着畫眉的手上了馬車。
她緊緊阖着眸一言不發,垂落在膝頭的那隻手生生被掐出了痕迹。不知過了多久,在畫眉膽戰心驚的視線之下,阿音斂起了心頭那些冰涼的戾意。
然而等到緩和過後,她才感覺到好沒意思。
何必大動幹戈非得知道這些呢,于她而言前世的那些愛恨糾葛本就沒有任何結果,這樣生氣一場,到最後憶起當初傷心的人還是自己。沒什麼必要,她也無法再回到過去讓趙承譽對前世的自己愧疚道歉。
從那日去過酒樓後,阿音便待在府上沒有再出去。
五月底臨近六月初的一天,上午的天氣始終昏暗陰沉着,也不知什麼時候就會下起大雨。宋國公府那邊傳出消息,國公夫人崴了腳,傷勢看着極為嚴重。
阿音得知後,打算晌午過後去探望宋國公夫人。
她帶了些小廚房做的點心,讓車夫套了馬後便朝國公府而去。兩家的距離不算太遠,宋延年一早就得了消息在府門口等着,接到阿音後兩人朝主院而去。
宋國公夫人的腳是在昨日傍晚散步消食的時候,不小心踩着花園石子路上的鵝卵石扭傷的。請了太醫來看,說是拉傷到了筋骨,給開了湯藥和外用的草藥,且得養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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