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兩人一起洗衣服,其實大多數是明澈在洗,韓以佳負責在一旁給他遞洗衣粉、小刷子之類的東西,阿澈從十二歲在舞蹈學院就讀以來,衣食住行幾乎都是自己打理,别的孩子休息時,他還得趕緊洗換下來的衣服,學院裡一天的訓練下來,常常在洗衣服時也能睡着,這些都是她纏着阿澈問上學時期那些好玩的事時,阿澈告訴她的,他說的很輕松,好像當真是好玩的事,一邊說一邊做出困得直點頭的樣子,笑得以佳心口發酸。
洗衣粉的味道很香,他揉搓幾下就是蓬蓬的泡沫,或許是心之所系,以佳總覺得他那雙手很藝術,手指修長,手心溫暖,在舞台上這雙手紛繁俊美,在生活裡這雙手好像無所不能,因着以佳在旁,他的動作很輕,巧妙地把泡泡聚攏在水盆裡,避免濺到她身上。
衣服不是很多,并不用以佳動手,換清水沖洗的時候,她握住衣服一邊,和阿澈一起擰掉衣服裡的水,好幾次扛不住阿澈的力道,衣服從她手裡滑出來,細小的水沫子飛濺在兩人身上,擰幹,展平,用衣架子撐好挂在晾衣繩上,明澈翻順衣領,以佳拉開袖口的褶皺,她展開昨天穿的白裙子,明澈就用晾衣夾夾住,挂在繩上,兩人分工合作,不經意間相對一笑,像一對平凡的夫妻。
很多年以後,大街小巷都是幹洗店,家居生活裡也遍布洗衣機,很少有人再選擇手洗,阿澈有次見到别人晾曬衣服,突然無比懷念記憶裡這個陽光明媚的下午。
☆、(八)
玩了那麼長時間的水,以佳手上泡起了皺,明澈拿白毛巾裹住她的手,慢慢的擦幹,他的手隔着毛巾揉搓她的手,韓以佳的心裡好像也泛起了一層一層的泡泡o(n_n)o
明澈握着她的手,拉她坐在沙發上,她米色的軟拖鞋在地闆上發出沙沙的聲響,明澈拿來了先前從晾衣架上取下來的幹衣服,兩人坐在沙發上疊衣服,陽光把他們的影子投射在地闆上,依依偎偎像是并蒂雙生。
他的手幹淨修長,她的手柔軟瑩白,兩手交疊之間衣服折得平平整整,阿澈拿來盛衣服的袋子,以佳起身抱起一疊他的衣服,輕輕地嗅一口,有陽光的好味道,她神色溫柔的撫了撫,才小心的放進去。
全部完工以後,她垂着雙腿坐在沙發邊沿上,問他:“阿澈,你整天訓練流那麼多汗,怎麼身上還是那麼好聞?”碎金樣的陽光輕盈如蝶翼,溫軟的停駐在她發間,她自顧自地說:“你每次一靠近我啊,我就覺得暈暈乎乎的,好像…好像…”她頓了頓,好像在分辨,又好像在尋找措辭。
一擡頭就看見明澈認真地看着自己,兩人靠得這樣近,他的眼神那樣專注,有一瞬間深沉如海,但是韓以佳顯然誤解了,他昨天晚上的舉動以今天早上的話,讓韓以佳下意識的把這種深沉理解成另外一種意思,接着下意識地往後一側,身子失去平衡直往沙發一側倒過去,慌亂中還拽了明澈一把~~~~(>_<)~~~~
明澈完全沒有料到會有這樣的變故,倉促之間想要伸出雙手抱住她,卻被她順勢揪着衣服跌在沙發裡,伸出去的手恰好墊在她後腦勺上,饒是如此,韓以佳還是疼得倒吸一口涼氣,明澈連忙支起身子,緊張地問:“碰着哪了?”韓以佳的眉頭都要蹙到一起了,嘶着氣說:“頭發,壓着頭發了~~~o(>﹏<)o”
阿澈伸手輕輕的撥開她頭發,溫熱的氣息吹在她臉上,韓以佳怔了怔,突然伸出手臂摟住他說:“我想到了,你每次一靠近我呢,我就覺得好像一連串的流星華麗麗的落在我身邊,輕輕盈盈的…好像在做夢一樣”
她眼睛裡有一種不可置信的光芒,映着明澈清俊的摸樣,仿若這世間最美麗的漩渦,明澈緊緊地抱住她,那樣大的手勁箍得她骨頭都疼了,可還是緊緊地回抱着他,他的心跳沿着相偎的身體滲入血脈,沉穩有力,令人安心,良久聽見她開口:“明天咱們回宿舍看看吧…”
這一天的陽光這樣好,相對的氣溫也不低,下午茶的點上吃了午飯,兩人挨到傍晚風涼才出門,到附近的大超市裡進行大肆采買,要拿什麼對方都說好,暢所欲言的成果就是---各式各樣的點心零食堆滿了購物車,有點愚公移山的感覺…如果不是擔心一會拎不回去,估計兩人還要進去洗劫一番。
阿澈在那排隊,以佳指了指對面的大屏幕說:“我在那邊等你~”明澈的“小心點”還沒落地,她已經步出超市了,走近了才發現屏幕上赫然便是新人組最新發布的單曲,畫面上的成員一個一個的出場,隊形自然又随意,這個魔鬼般的隊形奇異就奇異在一支舞内可容納任意人數,兼容并蓄,逐一看來,風姿迥異,動起來又會叫人目不暇接,總不會因為少一個人或多一個人而分散隊形,這奇異的隊形裡暗含的就是新人組的去留規則---多一個或少一個永遠不會影響新人組。
新人組是ce經濟公司近兩年來推出新人的方式,公司通過各類選秀募集具有潛力的新人,在經過專業的訓練後投入舞台,然後根據個人的受歡迎指數來決定下一步的運作,換言之,新人族的每一個人都有可能成為明日巨星,同時也有被舞台淘汰的風險,公司永遠以利益為主,如果一個藝人不能為公司帶來巨大收益,那麼隻能作為棄子被毫不留情的fire掉,因此新人組成員之間的競争尤其激烈,甚至慘烈。
在這樣的競争體制下,來自異鄉的明澈自然而然的舉步維艱,他為人老實謙厚,對人态度又溫和,不卑不亢,性子隐忍又不軟弱,是以人緣也不錯,這些都還可以容忍,要命的是他肯吃苦有韌性,舞蹈功底好,人又生得清秀,這簡直就是天生做明星的料,這樣的好苗子怎能不讓人嫉妒,所以新人組出道沒多長時間,就已經有人忍不住下了毒手。
據悉幕後黑手的原話是這樣說的:“要不了他的命就廢了他的腿,看明澈這樣要強的人苟延殘喘,輾轉失意,那也是不錯的調劑。”這事是後來金祈言告訴韓以佳的,眉目清淺的女孩子聽到以後隻輕輕說了句“其心可誅”。
可是就算要誅也不能當時誅,韓以佳雖是女孩子,卻實在是十年不晚的支持者,她長到十九歲上,才遇見這個一心待她好的少年,放在心尖尖上尚覺得不夠珍重,怎能叫别人欺負了去,自己欺負欺負也就算了。
阿澈那段時間分心于韓以佳,在那樣心力交瘁的狀态下居然可以堪堪躲過别人心狠手辣的布置,這件事從正面反應明澈這小子的運氣不是一般的好,從側面反映那個心狠手辣的别人運氣不是一般的不好,簡直命途多舛。
他精心布置這麼一番,本是打着出名要趁早替身要找好的不費力原則,豈料陰差陽錯的惹到了祈言,同時得罪了祈言背後韓國本土的金家勢力,不僅沒能除掉一個頗具實力的對手,反而招惹了一個頗具實力的對頭,這與他當初想要做掉明澈,進而李代桃僵的想法,不可謂不是背道而馳。
而說起桃代李僵,這就牽扯到他對明澈上一輪的作案方針了,事情追溯到新人組初出江湖的時節,那時節,新人組的每個成員都勝出了無數次激烈的角逐,才最終站在這片舞台上,即使明知道前方的道路是布滿荊棘的花團錦簇,每個人的反應也都是義無反顧。
新人組成員當初的去留是根據粉絲的支持率,所以打擊你對手的最佳方法就是限制他的出鏡率,那時候就有人通過家族關系從阿澈的簽證上下手,緻使他從一出道就被封殺,新人組的第三個秀場還沒結束,就有明令通知,今晚的表演過後,明澈将不可以在韓國登台演出了。
簽證問題打的阿澈措手不及,那一場演出落幕以後,阿澈隔着車窗看韓國快速倒退的明媚夜景,突然就想起來過去兩年間無數個黑夜的蟄伏,那些吃過的苦,那些人生地不熟的無助,還有,那些用夢想一遍一遍澆注的舞步,眼前的霓虹燈一點一點變得模糊,明澈眨一下眼睛,再用力的眨一下,這才發現,早已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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