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輕輕吹起顧南生的長發,他擡頭正望着天上的月亮,臉上落寞的表情又開始使我心痛起來,“因為我是仙家,負責保護他們的。所以就算他們家的後代還有一個人,我都要負起保護她的責任。”
我還想問着什麼,想着說不定可以趁他現在有心情跟我講過去的事情,能把他的複仇的原因套出來。結果他卻低下頭看着我們牽着的手,“林夕,我聽到你對我的表白了。”
我立馬松開了他的手,然後低着頭玩弄着手指頭。我以為他忘記了,沒想到還是提起了。我不是那種扭捏的人,所以在我沉默了很久,我盯着顧南生的眼睛:“對,我是喜歡你。”
“即使我利用你也會喜歡我?”他問的問題是我沒有想到的,不過我很了解自己的性格。喜歡就是喜歡,我不在乎。“會。”
我回答完顧南生的話,他好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在開口。還是不行嗎?我失望的低下頭。想着時間也不多了,我也該聽梁北的話回家了。
“林夕,你不後悔嗎。”我打算離開時,顧南生突然開口說。我搖了搖頭,“既然我選擇了,就不會後悔。”
我的回答并沒有使顧南生的臉上有什麼反應,他這時岔開話題:“天色也不早了,你也該休息了。”接着我就看到周圍的景物都是旋轉,本來很清醒的頭腦此時也變得昏沉沉的。然後我眼睛一閉,就睡了過去。
我醒來看到流蘇帳幔的,再看到外面陰暗的場景,立馬從床下下來,把鞋穿上向門外跑去。我什麼時候睡着的,竟然忘記了梁北交代給我的話。
我打開房門準備出房間,卓德就樂呵呵的端着一盆水就來到了我的面前。
“主人,你終于醒了啊。”我看着眼前這個隻有十六七歲大的孩子,開始同情起來,語氣也放輕的說:“嗯,你見到顧南生了嗎?”
“阿生哥嗎?他不在宅裡。”
一聽顧南生不在宅裡,我趕緊的繞過卓德就往走廊的盡頭走去。但是卓德卻端着水盆,擋在了我的身前,“阿生哥說,他回來了你才能離開。”
“我睡了多久?”想到顧南生既然放話了,我也不用擔心什麼永遠的會被困在這個地方了。卓德見我沒有想要離開的迹象才說:“主人睡了三個時辰了。”
六個小時,按我來到老宅的時間往後推遲一個小時,也就是說現在是早上七點。可是為什麼這裡的天色竟然還是這麼黑,“主人,你要不要洗漱?”
聽到卓德的話,我才回過神來。看着他端着水盆的手一直在舉着,已經累得有些發抖了。我連忙接過他手裡的銅盆,“我自己來就好了。”
“主人,你這次回來要待多久?上次你回來的時候就待了一天。”我看着這個莫名跟我親近的卓德,開始懷疑起來。我跟他非親非故的,就算是非要沾上一點關系,那也僅是因為顧南生而已,他為什麼會粘着我。
“不知道。”我洗漱完後,百無聊賴的坐在床上與正滿心歡喜的盯着我的卓德搭話。
聽顧南生說,從夏侯國去世,他就一直在老宅呆着,想必顧南生的事情他也略知一二吧,“卓德,我問你啊。”
“主人,您說。我一定知無不答。”得到卓德的保證,我情緒高昂起來:“你在這裡守了多久了?”
“差不多快一千年了。”他拿食指敲着腦門,滿不在乎的回答我。而我卻聽到這個數字驚呼說:“你在這裡呆了一千年?”
他點了點頭,“對啊,一千年。”
卓德在這裡呆了這麼久,那麼他也一定是知道顧南生一些事情,“卓德,你知道顧南生的事情嗎?”
“阿生哥嗎?多少知道一點。”我心裡高興道正好,顧南生不告訴我他的事情,那麼問這個莫名跟我親近的卓德,一定可以問出來話。
但是他的話,一掃了我的剛剛燃起的希望,“這所宅子裡的所有全都是靠阿生哥才得以保存,阿生哥那時見我衷心待主,所以把我留下來打理宅子。”
“還有呢還有呢?”我催促他接着說下去,“沒有了。”
顧南生的保密工作做的可以這麼好,也真的是有些本領了。我坐在床上無聊的又問起了卓德的身世:“在古代不都興重男輕女嗎。你是個男娃,為什麼還是會被抛棄。”如同我一樣,隻是我跟卓德不一樣的是,我是女孩。
“噗呵呵,主人,我是女娃。”我震驚的從床上站起,繞着卓德轉了一圈,“不可能啊。”
“我自幼營養不良,所以發育也就沒有那麼好,又穿着當時死去時從小厮那裡借來的男裝。也難怪主人看不出來呢。”
我說呢,聽她的聲音倒也不粗,我一直以為她是沒有變聲前被殺的,“你隻想等你的小姐,不想你的父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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