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墨州點點頭,贊同了潘辰的話。潘辰靠在軟枕上,看着不遠處的窗牑,祁墨州也收起了好奇寶寶的問題,繼續靠在另一邊的軟枕上看潘辰寫的計劃書,室内一片靜谧,讓潘辰産生一種很奇妙的安靜感,她從窗牑上收回了目光,看着祁墨州的側臉,心中納悶起來,祁墨州的次體人格,難道就這樣消失了?心理疾病從來都是很難根治的,像祁墨州這樣自我想通的案例不是沒有,但是卻是鳳毛麟角,很少發生,有些病人是假性痊愈,就是在一定的時間内,通過意識上的假性治療,騙過了大腦神經,達到了短時間内的精神和解,可是這樣的和解并不徹底,有可能隻是封藏,可封藏起來的東西,一旦再次被打開,那将會爆發更加恐怖的力量來支配……祁墨州經過一次催眠之後,就神奇的想起次體人格的記憶,這樣的過程,可能會對他的病情有所幫助,但這是絕對嗎?就連潘辰都沒法肯定,祁墨州的次體人格曾經以每個月出現三四回的頻率,變成了現在三四個月都沒有出現過,這會不會是暴風雨前的甯靜呢?潘辰腦中胡思亂想着,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祁墨州放下手裡的東西,從軟榻裡面取了薄毯子蓋在潘辰身上,傾身過去,替潘辰将高高的軟枕拿掉,換上了更适宜睡覺的枕頭,看着她的睡顔,祁墨州忍不住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然後順着她的腰線撫上了她的腹部,不禁露出了一抹笑容。潘辰在夢中,似乎遊離在太空中,周圍一切都是空虛的,她走啊走啊,走入了一個入口,街上熙熙攘攘的人,路面上鋪着厚厚的青石闆,看着該是新修不久的樣子,周圍店鋪林立,各路貨郎叫賣聲不絕于耳,潘辰左右看看,覺得這條街有點熟悉,可是卻又說出不來哪裡熟悉,遠遠的看見一個賣糖葫蘆的,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孩子,圍繞在貨郎身邊,其中一個冷着臉,另一個卻滿臉的笑容,盡管年代久遠,可潘辰還是能認出他們,祁墨州和祁雪州,愛笑的是雪洲,不愛笑的是墨州,雪洲指着糖葫蘆對墨州說:&ldo;哥,我想吃。&rdo;祁墨州卻是一臉警戒:&ldo;别吃了,爹說最近不太平,咱們還是快些回去吧。&rdo;&ldo;不嘛,我要吃。我就在這裡等着,哥你回去拿錢來,買了糖葫蘆,我們就回家。&rdo;祁雪州這麼說了之後,祁墨州就無奈的往回走去。周圍的世界似乎在晃動,出現了波紋,潘辰情不自禁的走到了守在糖葫蘆小販的祁雪州身前,蹲下身子,靜靜的看着他,想要觸摸,卻發現根本摸不到他的人,周圍的景色開始急速消失,潘辰似乎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吸到了半空,最後一眼,她似乎看見了幾個惡漢從旁竄出,将守在糖葫蘆小販旁邊的祁雪州捂着口鼻就抱走了,潘辰想大聲喊叫,想要提醒周圍的人救人,可是她被快速的吸入了空中,離那仿佛海市蜃樓般的街道越來越遠,越來越遠,她想掙紮,想喊叫,可卻發現自己手不能動,聲音也發不出來。潘辰猛地從睡夢中驚醒,吓了守在旁邊納鞋底的月落一跳,月落趕忙走過去,看着潘辰滿頭大汗的樣子:&ldo;娘娘,娘娘,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做噩夢了,快醒醒,快醒醒啊。&rdo;潘辰喘息着,咽了下口水,這才回過神,将目光落在月落擔憂的臉上,漸漸的恢複了平靜,月落抽出帕子在給潘辰擦臉,潘辰低頭看着自己的手,用手抓了抓蓋在身上的被子,确确實實的觸感,讓她知道自己從夢中醒來了,她剛才做了個關于祁墨州和祁雪州小時候的夢,此時此刻依然夢境清晰,她在夢境裡沒有想起來那條街是哪裡,但是現在回憶一下,就明白了,那是祁墨州帶她去的大都那條街,他和祁墨州就坐在那條街中間的一坐茶寮裡喝茶,祁墨州指着不遠處的一座小樓告訴她,那是蘇月閣,是他娘曾經經營店鋪的地方,就是那條街,潘辰将祁雪州失蹤的想法,利用夢境挪入了那條街道上,似真似幻,叫人感到無比的揪心。月落翻了翻潘辰的衣領,驚訝道:&ldo;哎喲,内衫全都濕了,娘娘,咱們得全換掉才行,不然該着涼了。&rdo;扶着潘辰從軟榻上站起來,潘辰點點頭,讓月落去拿衣服,自己卻站在原地不動,依舊被先前夢境中的無力感所支配着,她扶着腦袋,讓自己快些醒過來,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她白天在那裡想着祁墨州次體人格的事情,不過睡了一覺,居然就做了這樣一個夢,這夢是想告訴她什麼,還是隻是她潛意識中的記憶混雜呢?不管是什麼,這個夢潘辰都不喜歡,太過壓抑了。月落拿了換洗衣裳過來,見潘辰就那麼直挺挺的站着,不禁急道:&ldo;娘娘,您這是怎麼了,還在想那個噩夢呢?快别想了,人家都說夢和現實是反的,你夢裡做了不好的事情,現實全都是好事情,可千萬别怕,說不定啊,接着就要有好事情發生了呢。&rdo;月落想要安慰她,潘辰知道,對月落勉強勾了勾唇角,不想讓月落太過擔心,隻是那個夢無論好壞,潘辰覺得都要和祁墨州說一聲才好,她總覺得祁墨州的次體人格消失的太快,心理問題就沒有過這麼容易解決的,她更加傾向于是祁墨州的主體人格暫時封藏了次體人格,所以才會出現這種次體人格三四個月都不出現的情況,這個問題如果不重視,在不知道什麼時候的将來,說不定就是個定時炸彈,到時候,會把祁墨州炸成什麼樣誰都說不清楚。&ldo;皇上去哪兒了?&rdo;潘辰一邊換衣服,一邊對月落這般問道,月落回答:&ldo;哦,中午您睡下了,皇上就回太和殿去了,叮囑我們别吵着您,先前還讓禦膳房送了湯來,您還沒醒,就一直煨在爐子上呢,您醒了就可以吃了。&rdo;潘辰換了衣裳,卻不像從前似的要吃東西,而是急急往外頭走去,月落追在後面,潘辰隻回頭說了一句:&ldo;我去一趟太和殿,一會兒就回來。&rdo;潘辰急急的走到了太和殿,才發現祁墨州去了内閣,不在太和殿中,李順和傅甯也不在,潘辰在門外站了一會兒,便來到台階上坐下,反正她的心現在很難平靜,幹脆坐下來等一等祁墨州。回想上一回她坐在太和殿外的台階上,那還是因為她替祁墨州催眠之後,祁墨州雷霆大怒,去潘筱的院子裡過了一夜,後來她回宮以後,祁墨州單獨為了這件事和她解釋過,當晚他隻是去潘筱那裡坐坐,了解一番潘辰的在潘家的事情,并未和潘筱發生什麼,那之後幾日,潘筱在太和殿出沒,全都是她一廂情願的結果,那陣子祁墨州心情不好,也有意和潘辰怄氣,對潘筱的殷勤未加阻攔,才變成潘辰那時候看見的情況。祁墨州的解釋很詳盡,潘辰就是想小心眼兒都沒有機會。剛剛坐下,禦前侍衛副統領張甯就過來跟她請安:&ldo;娘娘,地上涼。還是進去坐吧。&rdo;潘辰一愣:&ldo;皇上不是去内閣了嗎?&rdo;因為祁墨州不在,所以潘辰才隻能在外面等,因為太和殿是有規矩的,當初肅王,禹王要闖,李順拼着一條命也要阻止,可見太和殿是軍機重地,潘辰可不想壞了規矩。&ldo;自從上回您在太和殿外守了一宿後,皇上第二天就下令,娘娘可以随時出入太和殿,不管皇上在或是不在。&rdo;張甯的話讓潘辰從地上站了起來,愣愣的看着他,張甯對潘辰比了個&lso;請&rso;的手勢,潘辰才反應過來,跟着張甯來到太和殿門前,正好祁墨州和幾個内閣的大臣從回廊那頭走過來,遠遠的看見潘辰,祁墨州便将對身邊的大臣說了兩句話,大臣們便全都對祁墨州行禮,轉了回去。祁墨州來到潘辰面前,牽着潘辰的手入了太和殿,潘辰奇怪的問道:&ldo;你幹嘛讓他們走呀,要是有事的話,我走就是了。&rdo;跟着祁墨州進門之後,潘辰如是說道,祁墨州卻不以為意:&ldo;議事哪裡都可以,你卻不是常來,總要先緊着你才成啊。&rdo;潘辰抿唇一笑:&ldo;哪裡就要先緊着我了,自然是政事比較重要。&rdo;祁墨州彎腰與她面對面,牽着她的手,溫和的說道:&ldo;如今,你就是我最大的政事。什麼時候睡醒的?我估摸着你還得睡會兒的,不想此時就醒了。&rdo;潘辰給祁墨州按坐到了加了棉墊子的椅子上,又一次感覺到了祁墨州無微不至的關心,太和殿的所有椅子上面都加了軟墊子,這是從前從來沒有看到過的景象,祁墨州自己本身是行伍出身,座椅自然不會想要特意加一層棉墊,而太和殿往來都是臣子,賜坐的也少,也就是潘辰這麼一個會讓祁墨州留下來的嬌客,自然是為了潘辰準備的了。&ldo;也是剛醒,做了個夢,醒來後沒看見你,想你了。&rdo;潘辰對祁墨州老實的說出了心中感想,從前她可不會說出這麼肉麻的話,最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情緒特别敏感,祁墨州倒是對潘辰的嬌軟很滿意,似乎很享受聽潘辰說軟話的過程,給潘辰端了一杯蜜茶過來,自從潘辰懷孕之後,祁墨州的太和殿裡也甚少喝茶葉了,改為潘辰柔福宮裡自産的那種果蜜茶,祁墨州喝的話,都是喝的薄荷味,潘辰來了才會上這香香甜甜的蜜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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