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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讀小說>浮沉事by十三把劍 > 第66頁(第1頁)

第66頁(第1頁)

“稍後,我寫完手頭這些就去。”他回了一句。“無妨,奴婢就在帳外侯着。”内侍恭敬說道。傅易青低下頭,自顧自寫公文,手裡的筆不停,心緒卻紛飛不已。荊王殿下完成了全程守護任務之後,早一步先行離開了。太子的銮駕已經在返回的路上行進了整整一天。天黑後就入了臨川縣,在館驿裡駐紮。本來縣府欲将自己的府邸獻上太子夜宿,太子殿下以不擾民為由婉拒了。好在縣府也做好了兩手準備,早已經将館驿收拾的幹幹淨淨整整齊齊簇新簇新的。荊王在,殿下每夜都招他陪宿,美其名曰叙舊外加保護。如今荊王不在,殿下才複又想起自己來。他覺得心裡怪不是滋味的。明知道自己犯不着和荊王吃這種無聊飛醋,可就是心有介懷。當日在東宮,太子寝殿裡,殿下拉着他的手說,要和他做朋友。這一路,殿下也确實對他頗為親近,夜夜促膝長談,品酒論道,閑聊取鬧,不似君臣恰似朋友。可這樣親密無間的君臣和諧時光,自從荊王來了以後就中斷了。荊王取代了他的位置。手裡的筆停下,他皺了皺眉,伸手捏起紙,吹幹墨迹,然後連同筆一起放下。起身,低頭撫了撫微皺的衣擺,整了整頭上的帽子,覺得儀容沒有不妥之處了,這才大步走到門口。“勞煩管事帶路。”“傅大人請。”門外侯着的内侍看到他出來,急忙滿臉堆笑,躬身說道。兩人一前一後穿過小院,來到裡進。廊下伺候着的宮人看到他們來了,急忙伸手撩起門簾。“傅大人請。”“嗯。”傅易青點了點頭,跨進門檻。屋子裡燒了暖香,甜甜的,潤潤的。“是勝藍來了嗎?”裡面有人喊。“正是微臣。”他急忙快步上前,穿過屏風。迎面一團淺紫錦衣,飛快走來,臨到跟前一把握住他雙臂。“你可來了,害得我好等。好大的架子呐,我太子殿下請你來,還拿喬。”笑語妍妍,烏黑眼眸神采熠熠。傅易青愣了愣,心裡一股熱乎,但随即便低下頭,屈膝跪地。“微臣冒昧,微臣不敢,太子殿下息怒。”雙臂從他手裡掙脫,伏跪在地,恭謙卑微說道。阮丹青雙手攤着,不解的皺了皺眉頭,低頭看着他。“勝藍你怎麼了?我不過是開個玩笑而已。”“微臣蒙殿下厚愛,不勝惶恐。然殿下應知君臣有别,豈可終日厮磨親昵,有違綱常。”傅易青趴跪在地上,朗聲說道。阮丹青聽的越發糊塗起來。有違綱常?厮磨親昵?君臣有别?什麼意思?是說自己不該這麼晚了還招他來嗎?可是前幾天不是一直這樣促膝長談到深夜的呀?怎麼過了幾天,就變樣了?“勝藍你先起來吧,這麼跪着說話,我不習慣。”一邊說,他一邊俯身去拉。“殿下,君臣有别。微臣還是跪着說話的好。”傅易青别開頭,神情怪異。“你。。。。。。你怎麼了呀?說的話我怎麼都聽不懂了?”阮丹青碰了個軟釘,心頭懊惱,語氣不悅起來。傅易青跪着不吭聲。阮丹青瞪着他,突然一甩衣袖,轉身走開幾步。“你願意跪着那就跪着吧。膝蓋疼别怪我,這是君臣倫理綱常。哼。”他冷哼一聲,别開頭。“謝殿下成全。”傅易青平平淡淡應了一聲,頭也不擡。那頭阮丹青聽的越發懊惱,轉過身瞪了他一會,然後走過來,俯身一把拽住他的衣袖,往上扯。“起來,你給我起來。你到底怎麼了?說話陰陽怪氣的,都不像你。以前你不是這樣對我的呀。”“以前是微臣妄自尊大了,現在微臣知道錯了,殿下何苦還要為難我?君是君,臣是臣,君臣之禮不可亂。”傅易青一把扯回自己的衣袖,磕了個頭,硬邦邦說道。“你。。。。。。你。。。。。。”阮丹青被他氣的說不出話來。衣袖從自己手裡硬被扯出,扯得他手指疼,可這疼不如心疼。真是白對這家夥好了。虧得他那麼禮遇他,事到如今卻是熱臉貼冷屁股。既然是冷屁股,這家夥為什麼前段時間卻表現的對他那麼關心熱切?既然是冷屁股,為什麼要給那熱臉孔的假象,這不是欺騙他的感情嘛。還不如一開始就冷屁股呢。想自己這麼多年來,還未曾見過這麼給臉不要臉的人。自己雖然窩囊無能,可好歹也是名正言順的太子殿下,堂堂一國儲君放下身段來讨好一個被貶斥的東宮屬寮。要是别人怎麼也該感恩戴德,三呼千歲,興高采烈的接受這天上掉下來的餡餅。可這家夥倒好,竟然扯出了君臣綱常,存心諷刺他嗎?想當年阮芳庭那麼硬的骨頭他不也給啃下來了,難道如今還要栽在這個小小的傅易青手裡?太憋屈了,比當年讨好晉王時還憋屈。他站在那裡一言不發,扁着嘴,皺着眉,眼珠子轉來轉去。傅易青不擡頭,隻顧自己跪着。其實說那些話他自己也挺莫名其妙的,他沒想過要說這些亂七八糟的話頂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好幾天沒和他親近,他心裡總覺得缺了點什麼,渾身焦慮難受。今天内侍着殿下口谕來傳召他,他應該覺得高興才對。可是自打一進窩,一見到太子殿下,一聽到他的聲音,一被他碰觸,他就突然的反常起來。心裡的焦慮難受非但沒有減少一分一毫,反而突然的暴漲,一股子酸溜溜的味道從肚子裡冒出。情不自禁的就說了那些滿是醋意的話。對,醋意,他吃醋,吃荊王殿下的醋。他隻要一想到那幾日,殿下将他抛棄轉而寵信荊王,他就覺得難受。自己哪裡比不得那個落魄皇子?為什麼殿下舍近求遠,棄明投暗。“真是掃興,原還以為能找個人聊聊天打發打發這無聊長夜,結果惹了臊,真不痛快。你走吧,我不煩你,不為難你這守綱常的好臣子了。”阮丹青跺了跺腳,轉身說道。傅易青緩緩擡起頭,看着他消瘦的背影。“殿下叫臣來,就是為了打發無聊的嗎?”他沒來由的問“難道還為了别的?哼。”阮丹青不回頭,随口應道。“殿下想拿誰來打發時間,自然都是可以的。隻是作為殿下的屬寮,臣有話不得不說。”他抿了抿嘴,慢慢說道。“什麼話?快快說完走開吧。”阮丹青仰着下巴,冷淡說道。“前幾日,殿下招荊王打發無聊,實屬不妥。”“什麼意思?”“臣是殿下的臣,自然是要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有所不當之處,言語冒犯之處,殿下隻當微臣是一片忠心赤誠,不吐不快。殿下若實在要怪罪,微臣也無怨言。隻是事關殿下前途,臣不能不說。”“有話你就快說,講什麼大道理。”阮丹青不耐煩的揮了揮衣袖。“殿下明鑒,荊王雖然遭殿下貶斥,成了庶王,可到底還未臨到絕地。這次臨危救主,足見荊王殿下才幹非凡,而且陛下也有暗地裡的重用。殿下對他示好親近固然無妨,隻是既然荊王不喜結交殿下,殿下這樣強人所難,弄得君臣不倫,綱常紊亂。倘若荊王惱恨,背地裡去陛下那兒參殿下一本,殿下難道不憂?”“殿下天性純良,喜好結交,這是好事。微臣蒙殿下厚愛,感激在懷。隻是殿下的好,要看對人,不可胡亂結交。前有殿下結交七寶郡主,惹出是非,難保日後沒有荊王落井下石之禍呀。殿下,微臣一片赤膽忠心,請殿下明鑒。”說完,他重重一磕頭。阮丹青聽得是雲裡霧裡不明不白,怔怔轉過身,看向他。這家夥說了些什麼?他這意思是不是說自己是個爛好人,到處對人好,到處惹是生非。他的意思是自己不應該和荊王好,因為荊王是自己的對手,而且不喜歡自己,可能就此次的是非去皇叔那裡告狀?他的意思是不是隻有他是對自己好的,是忠心的?這是什麼意思?阮丹青上前幾步,蹲下身,伸手捏住傅易青的下巴,緩緩托起他的臉,讓彼此面對面。“勝藍,你是不是在怪我,讨好了荊王冷落了你?”他咧開嘴笑了笑,問道。傅易青臉上的表情僵住,瞪着眼一言不發。阮丹青呵呵笑出聲,雙手撫住他的臉龐,雙膝一曲,跪倒在地。然後身子斜斜一軟,投向他。“你在想什麼呀?他是他,你是你,不一樣的。”一邊呵呵笑,一邊說道,小小的粉面抵向他肩頭,滿頭烏黑長發鋪撒在他胸口。傅易青臉一紅,胸口一股熱流,鼻子間滿是那甜甜的茉莉花油的味道,沁潤心脾。“殿下,我。。。。。。我。。。。。。”結結巴巴的說不全一句話。“你?你什麼?難道不是?你看你都臉紅成這樣了,還說不是?”阮丹青從他肩頭翹起腦袋,笑嘻嘻用手刮他臉。“殿下,你。。。。。。微臣。。。。。。不可,不可。。。。。。”因這過度輕佻親昵的動作,他言語結巴,臉越來越紅。怎麼會這樣?怎麼會被殿下看透了?他怎麼能在說過那樣冠冕堂皇的話以後,還和殿下以這樣逾越君臣禮制的姿勢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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