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這些了,你既然不肯嫁我妹子,我也不勉強,自然會有别家好女兒能嫁給我。隻是嫁給我是福是禍還真說不好。對了,勝藍你可成家了沒?”揮手将哀傷之氣趕走,他扯起嘴角笑了笑,問道。“卑職還沒有成家。”傅易青回答。“不會吧,你弟弟都成家了,你怎麼還沒成家?難道是你母親厚此薄彼,把你的終生大事給忘了?唉,說起來,我的終生大事好像也被人忘了呢。比我小的幌子都成家好幾個了,我堂堂太子怎麼卻還是孤家寡人?”睜大眼睛,阮丹青好興緻的調侃說道。“這不怪母親,是我自己一心求功名,不想被兒女私情分了心。至于殿下 的大婚,怎麼可能會被忘。殿下是儲君,陛下自然是要慎重選擇、多方考慮,不敢輕易做決定。殿下你千萬不要多想了。”傅易青急忙解釋。但雖然嘴巴裡這麼解釋,心裡卻也有疑問。關于太子大婚的事,其實朝廷裡已經有好幾個大臣上折子向陛下提議過了。但這些折子都猶如泥牛入海,不見蹤影。前幾天禮部員外郎泰孝亮在早朝上當着陛下的面又提了這事,陛下躲不過就打了馬虎眼,說是在考慮考慮。結果這一考慮又沒有蹤迹。太子如今的年紀說大也确實不大,可說小也不小了。冠禮早在十三歲的時候就行過了,這大婚卻遲遲不動,也不知道陛下心裡是怎麼想的。“我開玩笑的啦,你又緊張了。大婚對我來說又沒什麼意思,要美姬豔婢,東宮裡多的是,何必弄個老什子的太子妃來管我。對了,勝藍,你看看這幾個,有沒有喜歡的,領回家去,我賞賜于你。”他笑起來,拍打着扶手,伸手指了指下首的三四個樂妓說道。“不可不可,殿下又拿我取樂了。”傅易青急忙搖頭。“唉,難道是我這些美姬們長得不好看,入不了勝藍的法眼?還是說勝藍你心中已經有了中意的女子?若是有,來來來,說給我聽,是哪家的姑娘?我給你做主,哪怕是公主郡主縣主,我也幫你去皇叔面前讨去。”阮丹青卻不依不饒起來。“沒有沒有,微臣沒有中意的對象,微臣還沒考慮過這些。”“那既然沒中意的,不若在我這兒挑一個,孤枕難眠,有個人幫你熱被窩也好呀。來來來,于我一同湊近了看。”懷着促狹調侃之意,他蹭地從圈椅裡跳起,噔噔噔上前,伸手一把拽起他的手,硬拉着往那幾個美姬樂妓身邊走去。“殿下,殿下……”傅易青急得恨不能跳腳,可又不敢掙紮。那握着他的手柔軟潔白,手腕纖細猶如少女,害得他生怕自己一個用力,就弄散了這幅淡薄的骨架。“你看這個,豐腴美豔,很是銷魂。還有那個,嬴弱纖巧,楚楚動人。這個也不錯,膚色潔白,摸起來手感一定好。那個,眉目如畫,明豔動人,也是個尤物。”伸手指點過去,如數家珍,說完阮丹青回頭看向傅易青,伸手拉他上前,兩個人頓時挨在一起。那些被他指指點點的女人們紛紛含羞帶怯,低着頭搔首弄姿,擺弄起風情來。要知道對這些東宮的女人而言,太子殿下固然俊美非凡,但總還是脫不去一股孩子氣,況且太子雖然平時喜好遊樂酒色,但其實并沒有真正寵幸過哪個女人。比起這孩子般 稚嫩的太子殿下,英俊高大的傅易青就更有吸引力了。然而對于傅易青來講,這麼多念來在他心目中最重要的一直是功名,還從未曾在乎過男女之事。府裡也一直有照顧他起居的通房丫頭,可也未曾放在心上過。這促狹少年卻拿捏着他的軟處取樂,真有些讓他手足無措,懊惱起來。但不知怎麼的,面對這如此靠近的少年,他突然覺得有些炫目起來。這還是他和太子殿下頭一次湊的這麼近,近的都能看到對方粉面上細細的容貌。比起那些塗脂抹粉,熏熏作态的女人,他竟然覺得眼前這個似少女般纖細的少年更美豔動人幾分。那是一種撲面而來的青春嬌豔,不施半點脂粉,完全本色的雪膚凝脂,如玉華彩。太子殿下當真是投錯胎了。他心裡暗暗想,猛地驚醒過來。該死該死,怎麼能意淫起太子來。真是該死,這可是大不敬,要殺頭的大罪。“殿下别取消微臣了,不可不可。”急忙收斂了心神,擺着頭低下頭。“哎呀,大家都是男人,你何必這麼害羞呀。來來來,挑一個挑一個。你看她們幾個,都含情脈脈的看着你呢。别辜負了這良辰美景,嬌花絕色。”笑的越發得意起來,阮丹青失禮的伸手來拉扯他。這古闆的家夥一直面無表情,好似泰山崩于面前而不動的鎮定神态,他早就看的極為不爽。今日好不容易拿住了這家夥的軟肋,怎麼能輕易放過。“不可不可,殿下繞過微臣吧。”傅易青不敢大力掙紮,卻又不能不掙紮。拉拉扯扯之際,那促狹少年肚子裡酒勁猛地上來,腳步虛浮,手臂單薄無力,噗通栽倒下去。“殿下小心。”傅易青急忙伸手抱住他。阮丹青也有些被驚吓奧,伸手環抱住他的脖子,倒在他的懷裡。“哎呀哎呀,這櫻桃酒的後勁過來是厲害呐。”阮丹青搖搖頭,用手揉了揉眉心,說道。“夜深了,殿下還是早些歇息吧。”阮丹青掙紮着要起來,可是腳步綿軟,手臂無力,膝蓋一軟又落到他懷裡。“殿下醉了,微臣送殿下回去吧。”傅易青低聲勸道。“唉,真是掃興,我的酒量不錯的呢,今天怎麼就醉了。定然是吹了冷風,給熏着了。”阮丹青伸手撫了撫自己的額頭,懊惱歎息。寬寬的袖子從手臂上落下,傅易青一眼就看到他上臂有一些隐隐的淤痕,似被什麼人捏起。“殿下,這是哪裡弄起的傷?”他湊近問道。不看倒還罷,一看又看到一處結了疤的抓傷。這是怎麼搞的?誰那麼大膽,敢弄傷太子殿下?簡直是不要命了。阮丹青扭頭看了自己手臂一眼,臉色變了變,掙紮着從他懷裡起身,一把擄下衣袖,将傷口遮蔽住。“沒什麼,是前日不小心碰傷的。”他随口說道。碰傷的?不可能。傅易青一臉狐疑。他在刑部呆了快半年,什麼樣的傷沒見過,碰傷的還是人弄傷的,他分得清。太子殿下為什麼要說謊?他是替什麼人在遮掩?又是誰能在宮人内侍和東宮屬寮們的眼皮子底下傷着太子?他滿腦子的疑問。不過當務之急還是要把醉酒了的太子殿下安全送回寝殿去,于是他上前欲扶阮丹青。阮丹青退後一步,避開他伸過來的手。“玉奴、碧荷,你們扶我回去。”兩個宮人上前,一左一右的扶住他。“傅大人也早些歇息吧。”阮丹青伸手攬住兩個宮人的肩,面色平淡的朝傅易青說道。“是,微臣恭送殿下。”傅易青急忙退下一步,跪地行禮。阮丹青别過頭,由宮人扶着緩緩離開。傅易青擡頭起身,看着遠去的背影,心裡有些不解。他知道,太子殿下态度突然的轉變是因為自己察覺道了他手臂上的傷痕。但他不明白,太子殿下掩飾這傷痕的緣由。攤開手,懷抱那人的感覺還停留在他的雙臂間。太子不光顔若少女,就連一身重量也和少女似的,輕飄飄沒幾兩重。這麼淡薄纖弱的少年,孤身一個人在深宮裡求生,還真是有些為難他了。才智平庸,喜好酒色遊樂,太子殿下确實難堪大任。但從他憐惜尋常人家好兒女的言語中,他能感覺到,太子是個本性不錯的孩子。這樣一個孩子,手無力,身無勢,人無才。雖然有陛下寵愛保護,卻還是免不了要被人暗算傷害。昔日有權有勢的晉王和瑞王遠在千裡之外,如今還真不知道是哪個有大來頭的人物,能在衆人眼皮底下傷着太子?他覺得自己可能有必要就此事暗地裡調查一下。意外出巡傅易青覺得自己這一年多的努力是沒有白費的,陛下還是看到了他的努力和改變,所以此一次事出意外之下,将太子殿下托付于他。陛下贊他行事剛毅果斷,非常時刻能行非常手段,能成為太子此行的得力助手。想到這兒,他卻不由歎氣、那樣的如少女般纖細的太子殿下,真的能出京師,代替陛下到西北和圖染國可汗行馬市交盟?不可想象啊!說起來,這可是太子殿下從出生以來第一次離開京師。得到消息以後,太子殿下就傻楞在東宮裡,魂不守舍的模樣,走路都帶飄的。他不知道太子殿下這算是害怕還是興奮過頭?此次太子代替陛下出巡完全是一次意外。和圖染國的馬市交盟自去年就開始商議了,為了表示彼此的誠意,陛下将親自前往西北兩國交界之地,屆時圖染可汗也将親臨。此一番結盟交好,意在平兩國多年來的交戰,化幹戈為玉帛。但沒料到日期将至,陛下卻感染風寒,導緻舊傷複發,雖經由禦醫悉心診治情況穩定下來,并日漸好轉,然而長途跋涉,車馬勞頓終究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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