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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讀小說>浮沉事by十三把劍 > 第22頁(第1頁)

第22頁(第1頁)

兩個年紀相近的男孩子感情好也不見得奇怪。可說到底,他們是在帝王之家。誰和誰好,就不似普通百姓人家那麼單純了。窩囊廢固然窩囊無能,可到底還是太子。這太子固然無權無勢,可爛船還有三千釘,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名正言順的太子大号壓下來,卻還是有幾斤份量的。如今窩囊廢有太子之名,芳甯手裡有東宮之實,如果兩個人聯合起來,對他可也是股不小的沖擊力量。但這力量要形成,前提條件必須是芳甯想和他鬥。芳甯想嗎?他不知道。他手下的人一直都關注着芳甯,隻要他動了點滴心思,他就能第一時間想好對策對付他。但這三個月看來,芳甯一貫對太子之位沒什麼興趣,這次回到京師之後,也沒聽說他在培植勢力結交大臣。看起來并沒有什麼圖謀的意思。不過這野心是長出來的,不是一下子冒出來的。三個月不算長,他不能掉以輕心。這太子之位是他囊中物,誰也别想和他搶。皇宮,嘉熙殿。巨大的鶴行燈架列在殿内兩側,一邊十個。鶴肚子裡注滿了特殊的油膏,十來根燈芯一一點燃,照明之餘還散發淡淡清香。燈火爍爍,絲竹陣陣,舞衣飄飄。大殿裡到處都彌漫着各種食物的芳香和濃烈的陣陣酒香,王公大臣們一個個紅光滿面,笑呵呵的向坐在上首的今上祝酒道賀。晉王那邊也圍了不少人。幾個慣于做佳詩美賦的文士才子在一旁挖空心思的用各種精美的詞彙誇贊他這次平反功績。六月本來就熱,入了夜雖然有了絲涼意,可大殿裡這麼多燈火,這熱氣就上來了。好在窖子裡有的是冰,取了大塊的來,或雕成富貴牡丹,或雕成祥瑞松鶴,置于大殿各處,由宮人們執着長柄宮扇不停的扇着涼風,才算将熱氣壓了下去。阮丹青坐在太子位上,喝着冰鎮的酒,很是無聊。喝酒他不怕,反正這種宴席場合,他太子唯一能做的就是敬酒然後喝酒。祝今上,祝晉王,哐當兩杯下肚,小事一樁。敬完了酒以後就基本沒啥事了,别人忙着拍馬屁,顧不上他這隻沒毛鳳凰。西北那邊的蠻子進了番瓜,皮薄瓤紅,汁多肉脆,切成片置在擱了碎冰的盤裡。吃的時候捏一塊,咬一口,甜滋滋涼絲絲,别提多美了。就是有籽,時不時要吐出來。還有水大,吃上幾塊坐不多時,就要找茅房。阮丹青捂了捂肚子,尋思着要撤。眼角挑了挑,跟在身後的喜順立刻會意,扶起他往屏風後溜。阮芳甯就坐在他下首,人一動,他立刻也跟着溜。上面今上和晉王被圍的裡三圈外三圈的,一時也沒察覺兩人開溜。可一時沒察覺并不代表永遠沒察覺。喝幹杯裡的酒,上面兩人不約而同的發現了兩人的失蹤。人呢?喝着吃着怎麼就沒了?兩人心思各自不同,但都是老奸巨猾的裡手行家,面上沒半點流露。好在,人很快就都回來了。有說有笑,兩個人興高采烈的回來了。今上笑呵呵應付着那些大臣,朝身後德順使了個眼色。情報很快就刺探到了,上茅房放水去了。今上啥表示也沒有,臉上的笑容不帶一絲變動。晉王那頭的情報來的也很快,答案是一樣的。上茅房放水去了。晉王冷笑。好嘛,感情都已經好到手拉手一起上茅房了。這笑的,這說的,這眉飛色舞的,看來太子殿下是扒上高枝了。沒來由的怒氣往上沖。為着這麼個窩囊廢,不值得。愛拉誰手幾拉誰手好了,反正他謀的是太子位,又不是這個賤東西。自找死路也好,他下手時也不用心虧。沒見識沒眼光,也不看看誰才是捏着他小命的大爺。軟骨頭厚臉皮,不知好歹的賤人!今晚興緻很高,瑞王阮芳甯多喝了幾杯,頭重腳輕的坐着車出皇宮。路過宣德門時,看到東宮的車辇還在。心裡嘀咕,怎麼還沒出來?上次他渾渾噩噩的自己離開了,這次心境不一樣,就停在外苑,打發了個内侍去打聽打聽。如果沒什麼要緊事,他就等着阮丹青一起回去。小機靈鬼不一會就回來禀報,說太子殿下讓管事李朝善給提溜去了。眉頭一皺,阮芳甯的酒醒了大半。李朝善算不得今上身邊的大紅人,但卻也是正德殿大管事之一,是今上貼身的人。這一提溜必然是父皇的意思。撩開車簾看看天,散了宴席這會子眼看要後半夜了,父皇提溜太子幹什麼?“晉王呢?”他開口問。沒等身邊侍從回話,後面就哒哒哒的馬蹄聲。看車前挂的燈,正是晉王的車辇。顯然,也在同一時刻退席了。看到他的車停在外苑,晉王的車也停了下來。車簾一撩,裡面探出半邊身子,正是晉王阮芳庭。“芳甯?怎麼停在這兒不回去?等人?”他明知故問。“沒,有東西掉在正德殿了,差了人去取來。正要走呢。”阮芳甯也不是傻子,淡淡一笑,從容對答。“哦,原來如此。你這人還是這麼馬馬虎虎的。”做哥哥的呵呵一笑,很是慈愛。“二哥你也知道我的,就這麼個德性呗。”做弟弟的也跟着笑,沒心沒肺天真爛漫。“那不如一起回去吧。”阮芳庭挑了眉提議。“好啊,許久沒和二哥一起了。”阮芳甯從容一揮手,讓他先請。于是晉王的車在前,瑞王的車在後,一前一後慢悠悠朝外走。相對于這邊表面平靜低下暗湧的局勢,那頭阮丹青就徹底歇菜倒黴了。他正在教義堂聆聽聖訓。今上本人由于多喝了幾杯,正在正德殿後面的明德殿,也就是寝殿裡休息。代為聖訓的是大管事李朝善。阮丹青垮着連,膝蓋跪在冷冰冰的地闆上,垂頭喪氣聽着内侍李朝善站在上面巴拉巴拉念聖訓。什麼失了禮儀,缺了規矩。說破了屁大點事,不就是他貪杯喝酒,喝的高了,把酒倒出了半杯,撒在衣擺上弄髒了衣服。可皇帝要找你麻煩怎麼都可以。這酒是禦賜的,衣服是朝服,撒了禦酒,髒了朝服,這事就可以說道說道了。這一說道,他堂堂太子就跪地闆,聽聖訓了。他委屈啊,嘴撅的老高,眉都擰成結了。可委屈又能如何?委屈你敢抗旨?委屈你敢頂嘴說皇帝訓你太子訓的不對?不敢,借他八個十個膽子也不敢。所以隻能老老實實跪,老老實實聽,老老實實認錯。李朝善唾沫橫飛的講完了,退下了。而他,還得乖乖的跪着。因為今上讓他反省。反省個啥?反省自己手不夠穩,反省自己酒量還不夠大?反省自己沒權沒勢吧。頭兩柱香的時候還跪的住,地闆不算太涼,不算太硬。可漸漸的,地闆越來越涼,越來越硬。他的膝蓋可是肉做的,跪的時間長了,疼的厲害。沒有聖旨,誰敢起來?跪吧,老老實實跪吧。疼就熬一熬,不疼不長記性!正德殿那裡人多燈多酒多菜多,熱鬧的好似個蒸籠,把人一個個蒸的滿頭大汗。可教義堂卻不一樣,孤苦伶仃幾盞燈,暗到不算暗,可也不夠多呀。門打開着,窗也沒關,後半夜的涼風吹啊吹啊,吹的燈火搖曳,吹得他透心涼。放才那一身汗全吹幹了,衣服冷冰冰的。膝蓋疼,後背涼,他遭罪。好想哭,鼻子一酸,抽抽搭搭起來。也不知溜哪裡去了的李朝善回來了,見他哭了,急忙上前詢問。“我冷,膝蓋疼。”他抽抽搭搭着老實回答了。沒為難他,給他取了披風,取了墊子。繼續跪!這下,後背不涼了,膝蓋也不那麼疼了,可後半夜了呀,困!跪在那裡開始搖擺,晃來晃去晃的李朝善心驚肉跳。陛下說了,罰跪。可沒說要把太子磕着碰着傷着。看太子像個不倒翁似的搖來晃去的,真算不好啥時候就倒了。囑咐兩個貼心機靈的小跟班盯着,他一溜煙跑出禀報。今上喝了解酒的茶,躺了兩柱香,精神好了許多。他到來時,正坐在案前看折子。“怎麼了?”懶洋洋問了一句,眼皮都沒擡。“太子殿下困了,跪在那兒搖晃的厲害。”低着頭恭順回答。今上手裡的折子磕了磕下巴,撩着眼皮想象了一下那場景,噗呲笑出聲。“把太子叫來吧。”将手裡的折子扔到一邊,懶洋洋囑咐。“是,奴婢這就去。”李朝善依然低着頭,躬身退了出去。沒多時,就把人弄來了。那頭阮丹青膝蓋跪的發僵,走路兩條腿直打顫。若是攙着走,又覺得沒個樣子。李朝善到底是老油子,讓個粗壯内侍背着來的。一背到明德殿,放下。阮丹青要跪,這下地闆上沒了墊子,一磕下去,撲撲兩顆豆子般大的眼淚頓時就砸在地上。鑽心的疼。“拜見陛下。”一鼻子的哭腔,眼淚撲撲的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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