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覃燕抛出一記絕殺,“你廠子要不要了?”
“你敢說一句不要,我馬上跟你離婚,帶着霜影走,讓她嫁給那姓溫的,到時候你人财兩空都沒地兒哭去!”
梁耀榮将筷子重重一拍,桌上菜盤都一陣叮當,飯也不吃了,他坐到客廳沙發上,憋着歎不出的氣,開始抽煙。覃燕擡起勝利者的下巴,視若無睹地拿起筷子,招呼着梁霜影繼續吃。
至始至終插不上嘴的梁霜影,此刻左右為難地握着筷子,最終放下,起身。
梁父餘光瞥見她坐在一旁,内心不暢,轉向另一邊,又吸了兩口煙,才聽見她說着,爸爸,我很愛他。雖然我沒有把握能跟他過一輩子,但我知道如果放棄他,找個條件适合的平凡人家,将來我一定會後悔。人活着,有時候不就是賭一把嗎?
梁耀榮不是被她這幾句話說服,而是覺得溫冬逸将她保護的太好,别人融入社會是磨練心性,她倒像是看山看水的旅遊去了,也使她骨子裡的固執,發酵的淋漓盡緻。
父親這一口氣,幾經輾轉,終究是歎下來了。
新聞播完,緊接着是地方台娛樂節目的預告,梁耀榮往垃圾桶裡倒煙灰,再将垃圾袋一紮;覃燕收拾碗筷,對女兒念念叨叨;她站在邊上,對着洗碗池,用着刨刀七零八落地削着一顆蘋果。這夜晚,也像過去的每一個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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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梁耀榮前腳走,後腳覃玫帶着她表姐馮念來了。隻因昨晚覃燕耐不住喜悅,仿佛女兒嫁得好,一家都得道,四處炫耀,姐妹情分都顧不上了。
覃玫往沙發裡一坐,翹起腿就說,“喲,這霜影和溫冬逸要真成了,我算半個媒人呢,當初要不是我拎着東西上少峰他們家,想給小念物色個好對象,他倆哪有機會對上眼。”
“媽,你說這什麼話,他倆人談不談的成,和你有什麼關系。”今天馮念輪休,補覺的時間也犧牲了主動跟着來,就怕她母親像現在這樣,上門對人冷嘲熱諷一番。
覃玫鼻孔裡出氣,指桑罵槐,“你倒是喜歡幫着她說話,還當她是個不谙世事的小孩子?人家肚裡揣着精明,哪像你似的隻會端着清高,到嘴邊的鴨子還讓人搶了!”她真是嫉妒瘋了,合着忙活半天,全給他人做嫁衣。
覃燕二話沒說丢了手裡的水果刀,刀子摔在玻璃茶幾上,好似清脆的開戰信号。
空氣彌散開的火藥味,讓梁霜影乍然回神,馬上借口整理行李,要躲到自己房間去,母親向她投來了一個「交給她搞定」的眼神,莫名其妙變成同仇敵忾,霜影有點無語卻想笑。
馮念也受不住,跟着起身避難到她的房裡。房間雖小五髒俱全,架上的書籍擠得滿滿當當,還有一罐紙折的星星,小姑娘拍了拍床讓她坐下,然後打開行李箱,整理着自己的東西。她便問,“這就回去了?”
梁霜影點了點頭,“快過年了公司挺忙的,隻請到了兩天假。”
“我媽她就這樣,别往心裡去。”馮念頓了頓,說着,“……她是羨慕你,我也羨慕你。”
霜影疊起衣服的動作慢了下來,聽馮念感慨着,“那樣的男人,從小受到的家庭教育和成長環境,還有如今的社會地位,與你我是截然不同。根深蒂固的階級觀念,深入骨髓的成見,這些他都願意為你抛棄。”
她又微笑着重複了一遍,“……我很羨慕你。”
在梁霜影眼裡,她的表姐馮念獨立果敢,飽含才情,有着脫俗的理想,不需要羨慕任何人。她有感而生,不禁開口,“表姐……”
“我一直記得大伯說過,做你認為正确的選擇,不要半途而廢,不要怕黑,此刻周圍的黑,是要讓你看見前路的明亮。”
你一定要朝前方奔跑,推開那些狹隘的目光,終有一天,你會像雲一樣自由,像風一樣廣闊。
……
飛機降落在京川寒冷的夜晚,看着窗外地面跑道的燈,困意一掃而空,梁霜影回到了這座道路堵得水洩不通,塵嚣尾氣之間存活着無數高樓的冷漠都市,第一次,産生了一種歸屬感。
或許,是因為那個站在VIP通道出口的英俊男人。
梁霜影記起回珠江前一天,醒來時,她摸着他唇上的青色,說他有點胡子其實是好看的,像一個很帥的電影明星,她想不起來名字。今晚見他故意留着胡子,惹她一笑。
溫冬逸接過她的行李箱,又将裹得厚實的小姑娘摟進懷裡,親了下她白皙的額頭。她笑眯眯的抱着他,在機上昏昏欲睡,沒有胃口,現在才聽見五髒廟唱的空城計,“溫冬逸,我好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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