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明進去見殷受還不肯歇息,将甘棠的信放到他面前,直言問,“你近來情緒很不好,無事卻急沖沖回了崇邑,又不喜歡棠梨了麼?”
喜歡……光他喜歡有什麼用。
殷受聽提起妻子,心裡發悶,案幾上的信筒是竹制,青青黃黃的有好幾種,他離開竹方有四月,總共也有三封,大小不一,也不知裡頭寫了什麼。
殷受伸了手,又頓住,順勢拿過旁邊的竹簡,朝崇明道,“我和她本就是假意成親,如今用不着,這些信我也沒空看,以後不用送來了。”若非完全不當他是一回事,她如何能這般自如大方的寫信來給他。
崇明訝然,畢竟年長些,看他神色暗沉,料想兩人之間是出了事,并不想摻和,想了想便道,“你們雖是假意成婚,但眼下剛成親不久,做戲做全套,回信我也代筆麼?”
她連做戲都不願意和他做了。
殷受沒再多看那信筒一眼,嗯了一聲,目光重新落回了輿圖上,瞧見有蘇氏,覺得這個小得名字便能填滿地望的小國有些耳熟,想起是甘棠說他的心愛之人在那兒,頗為嘲諷地勾了勾唇,他的心愛之人是有蘇氏人,除非甘棠是有蘇氏人。
若她就是妲己,那他就是她命定的夫君,她等的人了……
這想法難免讓他心頭發熱心绮神搖,回過神來又覺得自己病得不清,立馬将這些荒唐無用的念頭趕了出去,知曉自己又想起了她,心生惱恨,開口問道,“這個小國如何,地望多大,可有入朝歲貢?”他倒想看看是怎樣的女子,可有她三分博學多才,可有她堅韌聰慧,可有她精緻漂亮……
隻要有她三分,他便願意寵她護她,與她一生相伴,全了這命定之情,也免得忘不了甘棠。
殷受心裡悶痛不止,他近來十分熟悉這樣的感覺,倒也沒什麼特别的異樣,見崇明點頭說有蘇氏就在年方和崇國之間,當即便喚了唐定進來,吩咐道,“帶人去有蘇氏走一遭,把這個方國的情況打聽清楚,速去速回。”
唐定領命,他前些年負責在外給聖女找藥,天南地北的走,對有蘇氏也不陌生,隻先前打聽得沒那麼細緻罷了,這任務也不難。
崇明見殷受臉上帶着乏意,有心想讓他休息,便拿過案幾上的信,起身道,“信我拿去看了,你早些歇息。”
殷受喉嚨動了動,抿緊唇一言不發,朝他擺擺手,示意他趕緊拿走。
崇明看出他外強中幹,目光自他不自覺握着短劍的手上劃過,站定了問,“你既然不喜歡棠梨了,那把短劍你留着也沒什麼意思,你上戰場也不用它,存粹挂着玩,不若送給我,我有用。”
他是怕弄壞了才沒舍得用,他還想要回他那一柄呢!
殷受心緒翻騰,一面想着索性把她的東西都送出去,免得睹物思人,手又沒動,朝崇明道,“你快走,我困了。”
崇明有些想笑,複又搖搖頭,抱着信筒出去了,走到帳門前,又停住,“我今晚在營裡住一夜,有事盡管來找我。”
殷受不理他,徑自卸了铠甲,徑自去了後頭,早有随從備好水,水溫溫熱,好歹去了些疲乏之意。
殷受沐浴完,待要給自己處理傷口,見傷藥是甘棠先前給他準備的藥包,拿在手頭心裡一時甜一時痛,目光遊離落在案台上擺着的短劍上,又想起她當初送他時眉開眼笑的模樣,還有他抱着她手臂間輕飄飄的重量,胸腔裡更是情思翻湧心潮起伏。
唐澤在外候着,沒聽見動靜,輕輕喚了一聲無人應,進來便見自家主上正瞧着聖女給的東西出神,心中猜到幾分,想着他貴為儲君,要什麼樣的女子不能得,便勸道,“主上你還是忘了聖女罷,聖女心慈天下,哪裡有多餘的心思裝其它,還是早些忘了,也免了些自苦。”
殷受回過神,點點頭,他尋常忙着的時候還好,略停一停,時時間有了空隙,腦子裡必定滿滿是她,說是茶飯不思也不為過。
魂牽夢萦,偶爾睡着夢裡面也是她,怨不得她說他做夢也想她……
殷受自嘲一笑,長長吐了口氣,見天色晚了,便朝唐澤道,“你去歇息,不必管我。”
唐澤點頭,要去拿案台上擱着的短劍,“眼下這劍也不難得,随意拿個工坊都能煉出更好的,屬下給您收起來了,免得看了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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