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大哥聽出味來:“你的意思是……”
“……擒賊先擒王,我們沒有後援,隻能兵行險着!”隻是一眨眼,沈愔已經冷靜下來,每句話都銳利清晰、直中要害,“神父是個聰明人,聰明人難免狂妄,隻有當他完全卸下心防時,咱們才有可趁之機!”
彭大哥難以置信地看着他,被沈支隊天馬行空的想法吓呆了:“你是想……不行,這太危險了!萬一事情發展跟你想象的不一樣呢?萬一你還沒見到神父就被拆穿了身份呢?你要是……不行,絕對不行!”
“行不行的,總要試試!”沈愔執掌刑偵支隊多年,言行舉止自有一股說一不二的氣度,他一句話拍了闆,已經将爛成布條的血衣裹在身上,又從衣兜裡掏出明先生友情贊助的□□,用人造血漿浸透了,囫囵個蒙在臉上。
“你先帶紹偉離開,我留下來尋找時機——放心,如果苗頭不對,我會想法撤出去,不會自尋死路的!”
這是一步死中求生的險棋,恐怕連定計的沈支隊本人都沒想到,他孤注一擲的豪賭居然真的赢了!
沈愔握緊折疊刀,抵在神父脖頸上,将幾分鐘前的話原封不動地還給神父:“……還要勞煩神父先生送我們一程。”
神父不能挪動頭頸,隻得轉動眼珠,餘光掃向身後的沈愔,嘴角若有似無地掀起半邊:“如果我說不呢?”
沈愔手指一緊,刀鋒又往裡送了半分,堪堪擦破皮肉。倘若神父再開口說話,無異于将自己的要害往刀鋒上撞。
“我知道神父先生是聰明人,不過還不到您開口的時侯,”沈愔湊近他耳畔,低聲道,“從現在開始,您最好保持沉默,否則……”
“否則什麼?”神父嘴唇翕動,一字一句都含在唇縫裡,“否則……沈警官就要拉着我一起下地獄嗎?你覺得……我會怕嗎?”
沈愔鴉翅似的睫毛微微垂落,掩住了連譏帶諷的笑意。
“你做的就是刀頭舔血的買賣,見慣了腥風血雨,怎麼可能被吓住?”他低聲道,“不過,神父先生這麼大的家業,又好不容易接手了玄阮的勢力,現在撒手人寰,之前的種種布置就是為他人做了嫁衣裳……神父先生,你甘心嗎?”
神父眼神微乎其微地沉了沉。
沈愔摁住他肩頭的手加重了三分力道,頭也不回:“秦廳,您還能走嗎?”
這一回,沒人敢往前湊,秦思遠扶着太師椅,艱難地撐起身,從牙縫裡抽了口氣:“……可以!”
沈愔掃過一衆不知所措的黑衣男人,冷靜地吩咐道:“把手裡的武器扔了,還有,給我準備三輛越野摩托!馬上去辦!”
一幹黑衣人就像訓練有素的獵犬,沒有主人的吩咐,隻能互相大眼瞪小眼,誰也不敢擅自做主。
“——就算按您說的準備了又如何?難不成,沈警官以為,你們能逃出去嗎?”混亂中,隻聽一個甜美的年輕女孩聲音排衆而出,刀鋒似的插入耳中,“當然,要是您一個人,或許還有可能。可是别忘了,您還帶着秦廳……是想拉着他一起陪葬嗎?”
沈愔刀鋒似的長眉微微鎖緊,因為知道她不是危言聳聽,而是單純地實話實說,所以越發躊躇。
正如葛欣所說,如果隻是沈愔一個人,他大可放手一搏。但他沒想到的是,秦思遠居然也落到神父手裡!
他可以兵行險着、死中求生,卻不能拉着秦思遠一起。
沈愔擡起頭,目光越過神父肩膀,和葛欣狹路相逢。那一刻,他們就像兩頭虎視眈眈的猛獸,對着彼此露出猙獰的獠牙,隻等對方露出破綻,就能一擊斃命!
就在這時,他身後的秦思遠像是傷重不支,腳底一個趔趄,跌跌撞撞地撲了兩步,好不容易扶着沈愔站穩了。刹那間,他借着沈愔和神父的身形作為遮擋,略略擡起手腕,将某樣物件塞入沈愔耳廓。
沈愔:“……”
他憑着觸覺感知到,那是個微型藍牙耳麥,握着軍刀的手登時一緊。
第153章豪賭(下)
沈愔的疑惑沒持續太久,下一秒,耳麥裡傳出一個熟悉的甜美聲音:“……沈支隊,恭喜你刷到關底boss——雖然我知道,您一向喜歡兵行險着,不過明知是龍潭虎穴還呆頭愣腦地往裡闖,您還真是刷新了我的下限。”
沈愔不知該如何形容那一刻的感受,他就像一個充滿氣的氣球,被一股難以形容的巨力摁到水底,松手的瞬間,所有的壓力化作浮力,托着氣球不由分說地分海而出,露出水面的瞬間,陽光摧枯拉朽般當頭照下,萬千水珠熠熠生輝。
他嘴唇剛一動,耳麥裡那人似乎知道他想說什麼,搶先一步道:“别動,也别說話,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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