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愔視線驟凝,銳利如針。
突然,一陣尖利的笑聲從背後傳來,沈愔回過頭,一個女孩已經癡笑着撲過來,不由分說地紮進他懷裡,迷離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沈愔,然後賊膽包天地伸出爪子,在刑偵支隊長臉上拍了拍。
“——帥哥,新來的吧?要不要……嘿嘿,姐姐帶你一起嗨?”
第38章嫌疑(上)
那一刻,刑偵支隊全員摒住呼吸,唯恐下一秒,自家老大直接拎着衣領,把人從夜店丢出去。
沈愔皺眉看了那濃妝豔抹的女孩一眼,于和輝的心差點從喉嚨口噴出來,已經做好上前勸架的準備,誰知沈愔隻是輕拿輕放地撥拉開女孩揪着她袖口的手,将人推到一邊。
刑偵支隊自正支隊長以下皆是雷厲風行,不管夜店老闆如何喊冤,也不管一幫鬼哭狼嚎的瘾君子差點把天花闆拆了,依然秋風卷落葉似的将人拘回警局。
雖然夜店老闆矢口抵賴,架不住一同被“請回”警局喝茶的小年輕們沒經過世面,溜冰抓了個現形,又被“警察叔叔”兇殘的吓唬了一通,兩條腿登時軟成面條,竹筒倒豆子似的招了個幹幹淨淨。
“——這個人?當然認識,這不是王哥嗎?”
等到快天亮時,溜冰的後勁發散得差不多,亂舞的群魔們終于恢複了神智,能好好說話了。
之前往沈愔身上撲的夜店女孩洗幹淨鬼畫符的妝容,眯起修長的眼角,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王哥可是咱們這兒的熟客,幾乎每個周末都過來。他這個人吧,出手闊綽,人也還規矩,不像有的客人,酒沒點兩瓶,就知道色迷迷地動手動腳,咱們這兒的小姐妹跟他處得還不錯。”
她年紀不比許舒榮大多少,說話卻老氣橫秋的,一副“姐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米還多”的腔調,目光從荊棘叢生的假睫毛裡射出,看似連譏帶諷,實則暗暗估量眼前警官是什麼路數,該怎麼說話合适。
于和輝瞥了她一眼:“規矩?都往夜店跑了,能有多規矩?”
“說起來,王哥和其他客人确實不一樣,”女孩端詳着那雙塗滿劣質紅指甲油的雞爪子,輕輕吹了口氣,“他不光自己來,還帶着女朋友一起——警官先生,換成是你,當着未來老婆的面,會對其他女人動手動腳嗎?”
于和輝:“……”
許舒榮忽然想到什麼,追問了一句:“他女朋友?長什麼樣?”
女孩又打了個哈欠,用手背抹去眼角帶出的淚花:“二十來歲的年輕姑娘,看打扮像是學生,長得挺漂亮的。”
許舒榮手忙腳亂地翻出一張照片,往女孩跟前一亮:“是她嗎?”
女孩隻掃了一眼,十分肯定地說:“對,就是她!”
于和輝和許舒榮交換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目光,于和輝問道:“那你最後一次見到他倆是什麼時候?”
女孩頂着一雙濃雲密布的黑眼圈,懶洋洋地拖長尾音:“那誰記得?大概一兩個禮拜前吧。”
于和輝不死心的追問道:“你們知道王晨是做什麼的?他經常來你們店裡,都跟那些人聊得來?”
女孩聽他三紙無驢地掰扯半天,有點不耐煩了:“王哥是陳老闆朋友,每次來兩人都嘀嘀咕咕好半天,像他們這種大人物,談的都是正經事,哪有咱們插嘴的份?”
許舒榮突然有點哭笑不得,這女孩方才還人五人六的教訓旁人,一眨眼卻漏了自己的底:這些陪酒女日複一日地掙紮在社會最底層,被生活壓迫得喘不過氣,偶爾擡頭喘息,看到的無非巴掌大的一片天,一個制藥公司高管——還不是董事長,隻是董事長身邊一個聽話辦事的助理秘書,已經是她們心目中高不可攀的“大人物”。
她看着那女孩再濃的妝容也遮掩不住的倦色,忍不住輕聲道:“為什麼幹這行?這不是糟蹋自己嗎?”
一般有經驗的老刑警都會克制自己的情緒,不在審問中流露出真實的情感,但是小許警官的審問技巧顯然不怎麼娴熟,她看着陪酒女的目光既沒有居高臨下的優越感,也沒有民警掃黃時對“下等人”的鄙夷和蔑視,而是帶着微微的惋惜和責備,就像看一個走上歧路的平輩人。
陪酒女不傻,她能隐隐感覺到許舒榮的善意和痛惜,這種“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态度讓女孩微微收斂了玩世不恭,然而隻是片刻,她往椅子裡一靠,重新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
“我家在農村,從小沒讀過書,除了這個什麼也不會,”她耷拉着眼皮,從支楞八叉的眼睫毛縫隙裡射出譏诮的笑意,“我爸媽要翻修新房,我弟弟要娶媳婦,不幹這行,還有别的路子弄到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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