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酉時三刻,天幾乎徹底墜入黑夜,秦子垣仍然沒有等來皇上的白澤。
别說白澤了,就連随意的一隻燕雀都不曾飛過這西垂宮的天際。
秦子垣眼中的光芒,也随着窗外天黑的來臨,漸漸黯然失色,這大殿内兩旁的一支支白燭的燭火,已經亮過殿外的光芒。
白燭燃燒燭身化盡之後,油脂融入燭台皿中,仍能供燭芯繼續燃燒很長一段時間,隻不過它的光亮變得極其不穩,飄忽不定,忽明忽暗。
秦子垣望着地面上被燭光拉長的一雙影子,也因殿内燭火的明暗不定,而晃動不拘。
他的心緒也開始忽左忽右起來,眉間微微收緊,暗暗想道。
或者他從一開始就該帶着趙婉婉遠走高飛,離開皇城,回到漠北的?
又或者當在漠北再見到趙婉婉時,他便不該放她回到戰場上?即便被世人說他厚顔無恥,他也應該把她留在漠北?
好過在這寒冬臘月之時,眼見着她被困于此地。
其二,倘若宮内梁王真打算篡位丨奪丨權,假借皇上駕崩一事,而隻手遮天;他若是身在漠北,也可率漠北大軍肅丨清丨亂丨賊,替皇上奪丨取皇丨權!
身為嫡長子,屆時他要秦子翊在烈祖烈宗面前,面壁思過,叩頭認錯。
想到此時,秦子垣更是雙眸沉沉地看向軒榥外,發現已經徹底看不見亮光。明明四壁冷清,甚至有寒風從殿門的縫隙間吹入殿内,而他卻感到喉嚨裡像是有一團火,竄得兇猛。
秦子垣又将目光移向自己的雙手,他握緊了拳頭,憤恨地砸在了離他身邊的一根梁柱上,發出“呯”的一聲。
這西垂殿裡原本是安靜極了,也因為秦子垣的這一舉動,引得回音缭繞,揮散不去。
“王兄?你怎麼了?”
秦子垣的舉動自然驚動了站在一旁的趙婉婉。
她雖然也心事重重,但見到秦子垣忽然用拳頭砸梁柱時,仍是驚訝不已。
“幹嘛要這樣啊?”趙婉婉立即走向秦子垣,還一把握住了他的手,捧在手掌心上看,發現他緊握的拳頭,似乎因為剛才砸向那梁柱,而變得紅了起來。
秦子垣的聲音冷了幾分,從嘴裡擠出了一個字:“命?!”秦子垣極力掩飾着心内的失落與悔意,啞然失笑了。
秦子垣也是今日,才發現他原來并不太了解自己。他暗忖:本王真傻,竟然還會相信這個!
無論是那北蒼的奚弋北還是那濟世堂的呂掌櫃,說出那些的偈語不過是深谙世間處事之道罷了。
而他若當真了,便是他秦子垣不明世情!
趙婉婉卻并不知道秦子垣是為了何事在苦惱,見到秦子垣自我傷害,她隻是一怔,陡然又擡起頭望着秦子垣,發現他表情裡、語氣裡盡是不甘與失意。
于是她出言安慰:“王兄,就算白澤來不了,也無妨。本宮不信那梁王會活生生把咱們困在這裡不管不顧!果真如此,我爹爹知道了定不會饒了他!”
秦子垣察覺到身旁的人兒投來擔憂的神色,眸子觸動不已:“本王隻是在氣自己,與白澤無關……”
他頓住,直視着趙婉婉,似乎在斟酌着措辭,過了一會兒,才凝眉緩緩道:“本王這就去向烈祖烈宗借劍,把這扇殿門劈了帶娘娘出去!”
說罷,秦子垣徑直就要往這殿内深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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