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敏敏走得很坦然,因為身邊有兩條狗。可甯恕憋了一肚子的氣,沒想到死對頭當前,他卻不敢走出一步。他氣得又睡不着了,恨得咬牙切齒,當然,恨的是簡敏敏。甯恕的氣還沒消,一男一女兩個大孩子背雙肩包來到他的車前,一個顯然是妹妹,嘀咕着道:“是這兒了嗎?熱死我了。出租車真不靠譜,還說進不來大門,誰管它呢。”大男孩看着手機上的地址道:“是這兒。我……”甯恕聽到這兒飛快降下車窗道:“你們找簡敏敏?她剛遛狗去了,我正好看到她一個背影。要不要車上坐等?我開着空調。”兩人正是剛從上海趕來的張至清與張至儀。張至清小心地問:“你也找她?”甯恕道:“是啊,她那兩條大狗恐怕得遛好一會兒。想上來自己開門。”張至清聽着覺得可信,就拉開車門往裡看一眼,見隻有一個人,就招呼妹妹一起上車。車裡空調打得很舒服,兩人不禁一聲歡呼。甯恕扭頭看他們坐下,又轉回頭去朝前面坐。他覺得這倆大孩子長得像簡敏敏,難道是簡敏敏的孩子?簡敏敏的孩子不認識簡敏敏的家?甯恕假裝漫不經心地道:“我來替我們老闆送份資料給簡敏敏。看來又得耽誤下班了。你們呢?”張至清客氣地道:“我們也是替熟人帶一份化妝品給她,不過我們不怕太晚,可能還能混一頓飯吃呢。”甯恕“呵呵”一笑,“想得美,你們也不看看簡敏敏是誰。這女人公認的無惡不作。一般成年人别說打小孩了,連小狗小貓都不會動一下,她能把一個小姑娘打得留後遺症。她那麼對她老公,我們都說也隻有她這種人做得出來,那是把老公往死裡整,逼得她老公隻好出逃。可誰都拿她沒辦法,她有錢,很多錢,有錢能使鬼推磨啊,呵呵。我還得加班送文件給她,我老闆還得巴結她。你們啊,能别進門就别進門,能少說話就少說話,誰知道萬一怎麼得罪她了呢。”張家兄妹聽得面面相觑。張至清問:“她怎麼整她老公?”甯恕漫不經心地道:“還能怎麼整,開公司的人渾身都是小辮子,何況整他的是他老婆,别的我不大清楚,稅務什麼方面的手腳我不懂,我隻聽說簡敏敏花錢找幾個流氓隔三差五去騷擾一下,門口翻鬥車倒幾車土石方堵住大門,愣是把廠子整垮,把客戶都吓走。她老公啊,聽說走之前那幾天,人都走樣了,吓得鬼一樣。”甯恕大大地打了個哈欠,他自己都沒想到編了個八九不離十。張家兄妹在後面黑黑的後車座裡聽得啞口無言,低頭疑惑而又緊張地對視,卻不便亮明身份。甯恕又是接連打了兩個哈欠,他是真困,也正好做了借口,“算了,不等了,明天再來。上一天班困也困死了。你們……呵呵,不好意思,隻好請你們下車了。”張家兄妹道謝了下車,甯恕方向盤一扭,卻隻是将車開到小區地下車庫,這下他安安穩穩地睡着了。留下張家兄妹看着簡敏敏的家門小聲議論。“我就說爸爸不會輕易逃亡,肯定是被誰逼的,姑姑也說是她,不相幹外人也說是她,不是她還能是誰?”“她到底做什麼了?怎麼連流氓都用上了?”“不奇怪啊,她又不是反叛青年,正常像她這種人都是養吉娃娃什麼的寵物狗,她幹嘛養兩條大狗,還不是壞事做多怕人尋仇呗。”“我們還要不要等她?要不要問她那些過去的事?”張家兄妹有些迷惘了。----------------------------------------甯宥一個人在家裡按計劃按部就班地繼續準備出門前的工作。她看看時間已早過下午四點,就拿着快遞去小區邊上的投遞站投遞。她算準了快遞下午四點快遞結束收件,即使收件也要等明天才發件。不料等她前腳剛走,投遞站那輛延誤了的小面包車從修理店開來,急急忙忙收了站裡的一堆快遞,趕緊奔向下一站。甯宥低着頭回家,都沒想到隔着人行道開走的那輛小面包車裡靜靜地躺着她剛寄出的快遞。走到僻靜處,汽車什麼的聲音不響了,甯宥找出甯恕的号碼打過去。她心裡不放心甯恕,隻好硬着頭皮不怕看甯恕臉色再打電話。正好甯恕剛剛入眠,這是他最近這幾天最踏實的睡眠,即使隻睡在放倒的車椅上,而且為免一氧化碳中毒,他不敢讓車子發動機一直轉着,車廂裡挺悶熱,睡眠環境着實不佳,可甯恕睡得那麼香甜。他被手機叫醒時候心裡不痛快,等手忙腳亂摸出手機看清這個不屈不撓即使沒人接停了又打的電話來自甯宥時,他的脾氣一下子炸了。又是甯宥,這幾天第二次打攪他的睡眠,時間找得太準,簡直克星一樣。“我在睡覺!”即使周圍有點嘈雜,甯宥還是不得不将手機挪開一點,省得被弟弟的聲音震爆耳膜。即便如此,她也聽得出甯恕說話聲音裡的嘶啞,她想到剛剛不久前簡宏成說的甯恕連着好幾天沒有好睡,忙道:“對不起,對不起。隻說一件事,我明天出發了,剛剛把打算給媽媽住的房間鑰匙交給快遞,大概明天快遞能送給媽媽。如果方便,你後面幾天找時間去小區門衛看看,有時快遞偷懶,會把包裹放在門衛算數”甯宥不得不将快遞送到時間提前一天,算是以防萬一打個餘量。“知道了。”甯恕不耐煩地道。他恨不得将電話掐了,可這幾天他事兒多,必須開着手機,他知道要是掐了這個電話,甯宥還會繼續打。“好。前幾天拜托你當面跟媽媽說一下我去美國的事兒,不知道你通知到沒有。”“說了。”甯恕一愣,才想起這幾天又忙又累,把這事給忘了。但甯宥多了解這個弟弟啊,她從這兩個字的回答裡聽出不對勁,密密再問一句:“媽怎麼說?”甯恕睡得腦袋有些遲鈍,一時編不出來,惱火地道:“你以為你是去太空啊。”甯宥隻得道:“以我對媽媽的了解,拜托你一定要跟媽媽當面說。非常要緊。”“什麼意思。”甯恕惱羞成怒。甯宥不動聲色複述一遍,“以我對媽媽的了解,拜托你一定要跟媽媽當面說。非常要緊。”又補充道:“希望你暫時把對我的不滿抛到一邊,這件事是為媽媽做,不是為我。”甯恕怒道:“有必要狗腿成這樣嗎?為了配合簡宏成獻媚簡宏成,你竟能拿媽媽來吵我煩我?”甯宥不得不大聲道:“甯恕,看來我隻能撕破臉皮把話說開。媽媽跟我承認,她因為愛你,不顧危險心甘情願與你捆綁在一起。但她心裡害怕。我們家沒其他信得過的親戚,我這兒是她唯一退路。所以我才求你把情況當面跟她說清楚,即使我出國學習,這條退路依然在,我還管着她,她有依靠。一定要當面說,免得媽媽一時想不開身體出狀況,她最近身體欠佳,這是我不敢電話裡跟她說的原因。”甯恕在“但她心裡害怕”時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激憤地開始反駁,“你胡說!你知道我這幾天為媽媽做了什麼嗎?你聽到媽媽怎麼誇我了嗎?你看見媽媽對我的依賴了嗎?你怎麼能信口雌黃胡說八道呢?要不是這幾天我一直跟媽媽交流密切,我又得上你當。你從小假傳聖旨,拿媽媽的話壓我,騙我,我一直信以為真,拼命試圖讓你滿意,實際呢?你呆在上海離媽遠遠的,媽在這兒做什麼你都不知道,你依然敢假傳聖旨,你做賊做順手了,随口一掰又想騙我。你知道媽怎麼說嗎,媽說幸虧我在家陪他,聽見沒有,我在,随時可以見到,一個電話一個小時内趕到。不像你跑到美國過暑假卻來沖我指手畫腳。你沒資格,你看清你自己,你沒資格。我也跟你說句實話,聽着,也隻有自家人會對你說實話了,你好好檢讨你自己,為什麼你老公混成這樣,為什麼你弟弟不信任你,為什麼你親媽不願跟你去上海,為什麼不好的事都圍着你,原因就在你自身。為什麼你眼裡你身邊的人個個都不好?小概率事件?哈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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