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傳家微微笑了笑說:“妹妹現在要注意自己的身份,哪有自家人誇自家人的?要我說呢,這竹子其實就是草。
你看她,春天和小草一起從土裡鑽出來,竹筍多粗竹子就多粗,她隻會越長越硬、越結實,而不會随時間的推移往粗地長。
當她剛出地面的時候,她會拼命的往上長,有時一個晚上就能長出半丈高。
但是,當她長到和同伴一樣高時,她就不再長了,她既不甘落後,要向大家看齊,可又絕不出風頭。
“當她還是筍的時候,水嫩水嫩的,成為人嘗人愛的美味佳肴。可一旦她成為竹子,就迅速退去胎衣,迫不急待地展示她修美的身姿。
這時候,她會用一層淡淡地粉綠告訴人們,我還是個小家碧玉,還不能擔當起坐卧擡架、編框織縷的重任。
當她認為自己可堪大任時,她會自己抹去那保護色,任由人們拿去或搭架做筏,或編篾成席,或穿線成簾,或曲折成椅……打上小孔還可以成蕭成笛成蘆笙。
簡單說,就是我們每一個人,都要向竹子一樣,站在哪兒,就在哪兒生根發芽,不論環境怎樣、要「常将勁節負秋霜」,要有「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的精神。這其實也是糜家,我想當然也是明家和秦家的家風寫照。”
看見大哥哥說的這麼嚴肅,大家還是有些緊張的。隻有兩個小妹妹初生牛犢不怕虎,蕊佳跑到傳家面前問道:“大哥,那您說我現在是竹子呢還是竹筍呢?”
糜傳家抱起這兩個比自己小了二十多歲的小妹妹說:“我們的菀佳、蕊佳都是剛剛出林的小竹子,瞧瞧,你們身上這層粉綠的霜還在呢?爸爸媽媽,哥哥姐姐都會保護你們的。”
菀佳掙脫下來,抱着一棵很壯的竹子說:“我們也會自己保護自己的。風吹過來,我們也随它搖一搖,可我們堅決不跟風跑掉。我們隻跟爸爸媽媽、哥哥姐姐在一起。”
聽兩個小女兒這麼一說,茶花媽媽早已經跟個淚人似的了。
章氏走到這個結了金蘭的妹妹跟前,深情地擁抱着她說:“姐姐知道妹妹在想什麼。妹妹不必擔心,臨行前,海倉專門跟我交待過,說等佑家媳婦過了門,就接妹妹和菀佳、蕊佳到梁州去。
如果時局進一步惡化,他會把佑家和在邗州、浮梁、無錫的太太、姑娘們都接到梁州去。
這次傳家請秦先生一起到上海、南京等地查看,就是要對時局作個基本的判斷。海倉最近正在籌備建咱們糜家在梁州的府第,他會把這些因素都考慮進去的。”
章氏又轉向秦功璠說:“請先生陪傳家到上海、南京就是海倉的意思,他特地叮囑,如果有時間,請明、胡、秦、喬家的人也到梁州考察一下,如果将來時局突變,也好有個退卻之所、緩沖之地。不知先生這次能否随傳家莅臨梁州考察考察?”
秦功璠說:“先生和夫人的好意我們秦家當然明白。隻是功璠尚有公職在身,家父身體欠安,且祖母健在,不便遠行。
兩位家兄功珽、功珩是我秦家生意的頂梁柱,一日也不能離開。
舍弟功珀尚在上海讀書,家中暫時還不能派遣合适的人随夫人和傳家兄弟一同前往梁州。
好在有如星兄前往,我們自然是對海倉叔、傳家、如星兄弟的意見和判斷是認同的。
現在形勢發展變化确實太快了,謝謝海倉叔和夫人的提醒,我們秦家也會做相應的準備。”
明如星走到傳家面前,接過他懷裡的蕊佳小妹妹說:“這些年,我們明糜秦胡喬李幾家過得就跟一家人似的,海倉叔的大思路、大氣魄我們深深地領略到了。
好在我們幾家都是商人,走四方路、食八方餐都是習慣了的。
聽夫人這麼一說,我會更多地留心一些,從梁州回冉州後,一定如實地和幾家遠親近鄰禀報我看到聽到的一切。一旦時局有變,也不至于手忙腳亂,驚慌失措。”
——六十一——
從臨安到杭州不到一個時辰。
杭州城太大了,雖然一行人中有許多都沒有到過這裡,但是由于晚上還要趕到湖州,路上傳家就和章氏、茶花兩位媽媽商定,由對杭州非常熟悉的明家在杭州的主事和糜佑家陪家裡人到西湖、靈隐寺遊玩和上香,自己則和秦功璠先生去辦别的事情。
時間有限,有又小朋友一起随行,所謂遊玩也隻能按照多乘車、少走路、不坐船的原則走馬觀花。
但是,傳家特地對佑家和如月交待,一定要去嶽廟拜谒,至少要讓大家大緻知道南宋王朝是怎樣滅亡的,面對亡國滅種的危機我們能做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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