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逾岸眨了眨眼,慢半拍才反應過來:”啊。“
聞一舟捏着拳頭,聳着肩膀,語氣顯得有些歇斯底裡:“我讓你别碰他的東西!”
蔺逾岸吓了一跳,聞一舟已經從沙發上跳下來,大概是因為缺氧還是腿麻而趔趄了一步,但還是匆匆越過茶幾和飯桌沖到他面前,将他手中的外套一把奪了過去。
蔺逾岸瞪大眼,做錯事般耷拉下眉毛小聲道歉道:“對不起……”
兩人僵持了片刻,聞一舟卻也不知道把外套收在哪裡比較好,隻能攥緊抱在懷裡,情緒連帶胸口起起伏伏。蔺逾岸十分尴尬,幹笑了一聲:“我記得這個外套,是謙哥那次露營的時候臨時買的。”
聽到這個名字,聞一舟臉色更差了,他緊緊抿着嘴唇,眉頭攪在一起。
“當天也沒想到突然降溫,山裡冷得夠嗆,虧了路過商店時買了件外套。但我記得我們開了一個小時的車,卻隻在山腳下吃了個飯,就灰溜溜地撤了。”
那是去年早秋的事情,連蔺逾岸在内的七八個朋友開了兩輛車,壯志豪情地提前采購了好多露營的裝備,包括價格不菲的帳篷和睡袋,和一大堆難以收納的露營燈和炊具。計劃了幾次也攢不夠人,終于找到一個周末能夠出發,卻也隻是開車到郊區晃了一圈就被寒潮逼退了。應該是在同行朋友的女朋友和閨蜜的建議下,一群人最終找了個設施相當豪華的大澡堂,一邊泡湯一邊玩劇本殺過了一夜。
聞一舟緊縮的肩膀不自覺舒展開,也陷入到了當時的回憶裡。
“我還記得那陣子謙哥特别愛吃素炒豆芽,每次都逼着我做,還專挑我來找你們玩的日子,提前買好豆芽埋伏我。那次出發前,他也悄悄帶了豆芽和鍋子,想要讓我在露營的時候也炒來吃。”蔺逾岸露出一個冒着傻氣的笑容:“太奇怪了,隻是老幹媽炒豆芽而已,根本不是什麼稀奇的菜,但他總說自己還原不出那個味道。”
蔺逾岸觀察打量着對方的表情,一邊裝作無意地說:“今天也帶了,炒豆芽。”
見聞一舟的眼神落到了桌上的保溫桶上,他試探性地問:“我打開你看看?應該挺好吃的,雖然……可能在保溫桶裡放久了,沒那麼脆。”
聞一舟面無表情地聽着,瞧不出在想什麼。但片刻後,他肩膀略搖晃了一下,在蔺逾岸還沒來得及上前扶住前又穩住了身形,走到餐桌邊拉開凳子坐下了,把外套疊放在自己腿上。
蔺逾岸急忙跟着走過去,将保溫盒裡的隔層一個個拿出來,手指緊張得微微顫抖。好似對方是什麼美食比賽的評審,而自己的前途未來都落在這一餐食物上,并未注意到期間對方也如臨大敵地盯着他每個動作。
他從廚房取了一副碗筷出來放在他面前,隻見聞一舟眉頭不松,輕輕吸了一口氣,又徐徐歎出——他的每個動作都像放慢了10倍,消瘦的手指頭慢吞吞地捏住筷子,夾起零星幾根豆芽。
蔺逾岸的心思又不合時宜地旖旎起來——聞一舟的手很好看,一看就是音樂家的手,修長,白淨,每根指頭都勻稱有力,指腹有一層老繭。曾經永遠都把指甲修剪得齊齊整整,如今也長長了些,反而有些違和的妖豔。他什麼樂器都玩得很好,一旦走上舞台,專注的樣子便光彩照人,和平日裡的疏離大相徑庭。蔺逾岸覺得聞一舟每次站在聚光燈下謝幕時,像極了一個年輕的王子在坦然接受着大家贊美和朝貢。他握着提琴,仿佛懷抱着自己最引以為傲的才華,帶着充滿稚氣的不可一世。
十分可愛。
他非常、非常喜歡看聞一舟演出,不隻是因為他舞台魅力的活潑和反差令人着迷,而是因為那是自己少有的、可以肆無忌憚到近乎貪婪地看聞一舟的機會。
蔺逾岸心髒再次咚咚蹦跶了起來,瞧着那幾根好命的豆芽搖搖晃晃湊到聞一舟毫無血色的嘴唇邊。那嘴唇緩緩張開,又一碰:“你别盯着我。”
“哦……哦好。”蔺逾岸窘迫地移開視線。
細微的咀嚼聲傳來,蔺逾岸立刻背棄承諾重新将目光投過去過去——終于吃了,雖然完全看不出覺得好吃不好吃,但總歸吃了就行。
作者有話說:
小狗能有什麼壞心思
第3章低溫
聞一舟雖然踐行了“吃了”的行為,但蔺逾岸并未履行“永遠不煩他”的承諾,依舊每天下班後拎着食物來報道。
自從發現聞一舟對家裡做的食物比對外賣更感興趣一點,雖然隻是那麼微不可查的一點點,已經能夠鼓勵蔺逾岸對做飯産生極大的熱情。訓練結束後,他便婉拒一切應酬,緊趕慢趕地回家做好飯帶過去。有時候是簡單的炒菜,周末會做用時更長的湯和炖菜,有時會挑戰并不擅長的點心——成功率有限,失敗品全都進了自己肚子裡。巧在他本身就是專業的體能訓練師,對營養搭配簡直信手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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