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e一直在後台跟着一個姓魏的來幫忙的姑娘玩,特别興奮,雖然她可能看不懂他們演的具體是什麼。
熊成也演了一個小角色。姜還留着他們三個的聯系方式,第一次演的時候有問他們要不要來看,後來他就很感興趣。
我挺驚奇這件事,因為怎麼看都是段哲更有喜劇效果。
我不是很确定,但我覺得他和林穗夢最近可能有點什麼,明天可以問一下。我從來不知道她喜歡粗犷的這款。
姜的駕照終于下來了。我們計劃清明節的時候開車到活水公園去玩,走之前會在家裡做好三明治一起帶着。我們昨天去買了金槍魚沙拉醬,據說可以用來配鳄梨。”
沈霁青書簽拿到一邊。那是一張小小的拍立得,上面是莘西娅騎着一輛兒童自行車。他又把本子往前翻找一番,确認内容還沒寫過後添加:
“《琴吻》居然投稿成功了,這是另一件沒有想到的事情。前段時間剛印出來,出版社說會往書店投放,但我下班路上偷偷找過好幾家書店,都還沒有。
我們自己留了十本,把樓上的書架都放滿了,看起來挺奇怪的,但書的側邊有圖案,連成一片還挺好看。
他現在又開始翻譯第三本,中文譯過來叫《苜蓿樂園》,是新西蘭那邊的一個作家寫的。
他自己也寫東西,有一篇叫湖中女人的我看過,據說改了很多遍。我也想給他投稿來着,但投一次拒一次。他說沒關系,本來就不是寫來給外人看的。
他還在繼續寫,我相信出版社總有一天會良心發現。
春天到了。
我們開始打理花園,從小區裡的晚飯花裡找了種子種植,目前為止長得很好。二樓的房間已經徹底變成書房使了,周末白天的時候我們會在上面看看書加加班。
今天早上我去窗口看他們在院子裡做什麼,可能在修剪樹枝。那時候我突然想:他會不會忽然擡頭看我一眼?但他忽然真的擡起臉來了,他和Cee兩個人都在看着我。我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以前不是沒有出現過,但以前沒有這麼強烈。
我想”
沈霁青沒有寫完,因為躺在旁邊的程姜忽然用手緊緊攥了一下他腿邊的床單。他低頭去看,見程姜大半張臉埋在枕頭裡,布料上一點圓圓的濕暈,是無意識中留下的眼淚。
*
起初是黑暗,随後他走在一片大霧裡,看見綠沈色的大地在白茫茫的表皮下若隐若現。
程姜穿過一個個乍看一模一樣的黑色小石碑,終于停在其中一個平淡無奇的石碑前面。
這個夢是熟悉的:很久很久以前,他曾經見過它一次,隻是不知為何忘記了。
石碑孤零零的,黑色的石頭表面落滿灰塵與雨滴留下的細痕,像很多其他石碑一樣并沒有被人前來看過的痕迹。程姜蹲了下來,去看那塊石碑上的銘文:
沈霁青
1987年9月17日——2017年9月17日。
沒有照片,沒有墓志銘。就是一塊簡陋得可憐的小石碑。
程姜直起身來,茫然地四處張望。
墓園裡靜悄悄的,除了他之外别無他人。在這個夢境裡時間和現實并不一緻:不是2019年,不是2020年,而是更多年後。他站在那裡,仿佛自己是被剩下來的那最後一個人。
墓園裡全部的墓碑沉默地回望他,一排排整整齊齊的黑色小方塊像是咖啡杯裡漂浮的小塊硬巧克力,味苦而薄。程姜重新蹲下來,把沈霁青的那一塊墓碑一點點擦拭幹淨,直到它看起來像是剛剛置在那裡的一樣。
他站起身來:跑。
那些草在瘋狂生長,蓋住了墓碑。他環顧四周,目光所及之處都如出一轍:寬廣的,無邊無際的綠色。
每一根草都與另一根完全相同:綠得紮眼的草莖,月白色的草尖,每一棵草都長到了和他同等的高度。
他在巨大的野草迷宮裡跋涉。四周沒有風,沒有聲音,也沒有泥濘的地面。他的腳感覺不到任何東西,仿佛是懸空走着,沒有任何停下的理由——沒有疲倦,沒有饑渴,沒有寒冷。他是偌大的草原和蒼穹間唯一的活物。
無論他走到哪裡,他總是看見同樣的景色;每當他回過頭去,他總是看見齊整的、直立着的草,上面毫無踩踏過的痕迹。他沒有留下任何印記。
在這裡,他不存在。
他不再想跑了,伸開雙臂,向後仰面落下去。他躺在柔軟的草上,眼睛裡充滿了天空,但是很快有人伸出手來,把天空蓋上了。
蓋子不知過了多久才被掀開——不是蓋子,是一把黑傘的裡子。他看見那個一臉麻木的人站在墓園裡,為一小塊墓碑撐傘。墓碑上也沒有照片和墓志銘,隻有一行小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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