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是說不清道不明呢?因為根據嚴師兄對小師弟長久以來的觀察來看,賀行章其實很懂得人情世故,也很挂念照顧師尊和師兄們,但這份子聰明勁好像一離開破遠山就自己消失了,變得有點遲鈍,像是很不習慣和山外人交流的樣子。
破遠山弟子下山曆練自然得是自己一人出行,當初送賀行章時嚴華景還好是操心了一陣子,後來看賀行章傳回來的書信能知道對方過得還行,這才慢慢放下心的。
這次再見到小師弟,也不知道這性子有沒有因為找着了道侶而有所變化。
兩人在廳内坐了好一會兒,江宴把那碗熱湯喝到一半,這才捏捏溫熱的指腹,擡頭去看嚴華景:
“師兄準備的東西,需要我幫忙麼?”
還沉浸在回憶裡的嚴華景被他一打岔,愣了一下,彎起嘴角:“不必,都是些很不費事的小物件,我自己一個人可以的。”
哈?那師兄這麼早跑他們屋裡來就是為了送點熱湯和好吃的嗎?江宴憋着一肚子問号,瞄了眼托盤裡那碟看起來可愛到讓他心顫的粉色花糕。
救命,吃這個東西他肯定會舔手指的,可是現在屋子裡就他和嚴華景兩個人,他實在是不好意思做這種乍一看很容易被誤解為不講衛生的動作。
而且!這裡沒有面巾紙!隻有手帕!要是用一條幹幹淨淨的手帕來擦手,那他不就多了一條要洗的手帕???救命他已經攢了四條髒手帕了,再為了區區擦個手指頭就搭進去一條,那他就得拿賀行章的衣服來擦手了。
媽的,那個花糕感覺是那種甜而不膩的爆炸小點心,他好想吃啊嘤。
估計嚴華景也覺得眼下尴尬得要命,隻見他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下擺,垂着頭無聲站了一會兒才出聲:“我先回去抓緊準備,你和師弟兩個就多休息休息吧。”
天哪,嚴師兄真是個懂得看氣氛的帶善人!
江宴沒有說什麼“留步”的客套話,跟着走到屋外走廊,目送嚴華景離開,又擡眼看了一會兒遠處白茫茫的雪天,剛被半碗熱湯暖起來的手指不一會兒又變得冰涼。
他還沒回來之前呢,确實是個南方人,盡管他自己這具身體踏遍千山萬水,嘗過各處風霜,可他目前還是忍不住會因為這些南方人沒怎麼見過的雪景駐足發呆。
那些回憶尚不能讓他完全貼身接納,像是隔了一層薄薄的保鮮膜,始終缺了點什麼,江宴探出手,接到了一片濕涼的雪花。
雪花很快融化在他指尖,雪水順着指縫滑到他袖口深處,把江宴激出一身雞皮疙瘩,剛要掐訣把那滾進他暖熱衣服裡的水漬烘幹,就發現有人搶先一步幫他做完了這件事。
然後他就被蓋了一件厚實綿軟的白色毛氅,還帶着暖融融的體溫。
賀行章從背後圈住他,也不說話,安安靜靜地陪着他看雪。
“幽州今年雪下得大了,以往這個時候,最多也就是一層薄雪。”他裹着江宴冰冰涼的手指,語氣溫和平淡,“甯州大概雪下得會更大,到時候我陪師尊堆雪人,好不好?”
“你們破遠山的人怎麼都這麼喜歡堆雪人?”江宴笑着撞了撞賀行章的腦袋。
好歹陪着人看完了雪,賀行章總算能把人帶回燃着地爐的暖烘烘的室内,江宴現在神魂受損的事兒還沒處理,兼之人魂走走回回的,在劍修的眼裡和易碎的瓷娃娃也沒什麼差别了。
雖說以往江宴身體其實很好,好歹是個劍修,加之資質尚可,一直以來都是活蹦亂跳随便折騰的。
如果沒有什麼以身飼神,沒有什麼人魂離體,江宴的體質大概與他并不會有什麼太大差别。
察覺到賀行章情緒有點不對勁,江宴側過身捏了捏他小指,擡頭湊到賀行章臉龐親了下他下巴。
“怎麼了?想到什麼陳芝麻爛谷子的破事了?”
他剛擺出一副知心爺爺聽孫子敞開心扉的架子,子撈進懷裡抱了個結結實實,隻好蹭近了賀行章,老老實實趴在人胸口上。
“要是我那時能去得再早一些就好了。”
明明也沒說清楚到底指的是什麼時候,可江宴就是莫名其妙聽懂了賀行章的意思,他猛一擡頭想要說點啥,頭頂卻一下子撞到了賀行章下巴,空氣裡傳來一聲清脆到他都牙疼的撞擊聲,賀行章捂着嘴,還是沒把他放開。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江宴吓出一身白毛汗,急匆匆地擡手捧住賀行章被疼得都有點扭曲的俊臉檢查。
卧槽還好沒出血,肯定疼的一批,他也沒想到這種狗血低級劇情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救命,這種情況下醫毒雙絕也束手無策。
賀行章好不容易從疼到扭曲的感知裡緩過來,懷裡的人已經準備上手撬開他嘴巴看看牙歪了沒,又好氣又好笑地捏了把江宴的腰,成功阻止了這鬼畜又奇葩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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