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分賓主落座,酒菜還沒有上來,一邊喝茶一邊聊天。
唐滢雖然很喜歡社交場合,但是卻不喜歡接觸蔣銘三,這可是山城政府軍隊裡面,狂嫖濫賭出了名的高級将領。
蔣銘三最出名的不是他的戰功,而是和顧墨三和上官雲相等人賭博,一夜之間輸掉了一個師的軍饷,還曾經因為自身不檢點得了病,簡直是臭名昭著,連日本人也用這件事嘲諷他,要不是為了韓霖,她才不來呢!
“來到洛陽,當然要嘗嘗洛陽水席,否則就不算真的來過洛陽,前些天我到山城開會,老長官到你的遊擊區看過,對正在訓練的美械師可是給出極大的贊譽。”
“眼下我們山城政府的精銳力量,都在印度訓練,國内也就是你這兩個美械師,将來肯定能夠在對日作戰方面大放異彩。”蔣銘三說道。
洛陽水席的曆史久遠,始于唐代,興于唐朝的中後期。
當時洛陽水席作為宮廷大宴,隻有皇親國戚、文武百官、外來使節才有資格品嘗享用,是盛唐國風中的一景,後來延伸至富商、名流紳士也可食用。
直到宋代以後,洛陽水席才風流漸失傳入民間,而随着水席改良中不斷推陳出新,成為迄今為止保留下來最有特色、最完整的一套宴席。在民間,洛陽人把水席也看作是各種宴席中的上席,并以此款待遠方來客。
洛陽水席分為前八品、四鎮桌、八中件和四掃尾,共有二十四道菜,喻示着武則天執政二十四年的曆史光景。前八品也稱下酒菜,象征武皇的“服、禮、韬、欲、藝、文、禅、政”的八大特征,亦為八大宴績,幾乎涵蓋了冷熱、葷素、甜鹹、酸辣等味道的各味兼備。
所謂的洛陽水席,顧名思義就是以湯水為席,每一道熱菜皆有湯水,同時一菜一味,湯湯水水的上一道菜就撤回一道菜。
像是牡丹燕菜、油炒八寶飯、黃焖酥肉、連湯肉片、洛陽肉片、焦炸丸子、洛陽海參、雞蛋餅等,很有洛陽地方特色。
全席待客先以冷盤作下酒菜,待客人酒過三巡再上熱菜,四大件熱菜每件輔以中件兩道,再用四道壓桌菜,最後是“滿如意湯”,就是雞蛋湯,使全席圓滿結束。
“這就是問題所在,我們的精銳軍隊都被調到印度,優先接受美國的軍事援助,可國内的局面堪憂,都是自己人,有話我也直說,國内的部隊缺編現象嚴重,武器彈藥更是嚴重不足,官兵吃不飽飯,訓練就無從談起,遇到戰事隻能用人命填,一旦遇到大規模的作戰,後果不堪設想。”韓霖說道。
“好在美國正在向日本發動反擊,美日之間的實力對比懸殊,據說第一階段的反擊已經取得了勝利,日本眼下最大的敵人是美國人,不可能再對我們發動戰略進攻,雖然局面有些堪憂,也勉強能撐住。”蔣銘三說道。
這也是山城政府高層的普遍心理,美日開戰,讓山城政府的高層産生了麻痹心理,認為隻要堅守陣地,就能看着日本戰敗,從未想過會爆發一場前所未有的戰略大決戰。
“銘三兄,美國人支援我們編練軍隊,單純京滬杭地區還不夠,為了和浙贛皖邊界遊擊司令部形成南北呼應之勢,我打算在豫省組建兩個緝私總團,一個駐紮在淮陽,一個駐紮在襄城,屬于是半美械裝備的部隊,向你要這兩塊地盤作為駐地。”
“但是我的部隊不占用第一戰區的軍費,也不占用彈藥補給,自己出錢招兵,自己在當地購買糧食,更多還是要從淪陷區走私糧食,這件事還請老兄多多幫襯。”韓霖說道。
蔣銘三微微一愣,他也是帶兵多年的宿将,雖然指揮能力不怎麼樣,可最起碼的軍事素養還有,韓霖要來豫省籌建兩個緝私總團,還直接要淮陽和襄城,這個事情有些古怪。
緝私部隊有駐地這很正常,可緝私部隊屬于是财政部,不應該在地方有自己的地盤,他們又不是野戰部隊。
“老弟這樣安排,應該有深意吧?”蔣銘三問道。
“在沒有得到委座的準許前,具體的内容還不可說,說了會有大麻煩,但是我破例給銘三兄洩露一個消息,據我得到的絕密情報,日本軍部正在醞釀對豫省的國統區發動戰略進攻,打通京漢鐵路。”
“但你也知道,山城政府在豫省駐紮着幾十萬大軍,想要達到目的,就得動用華北方面軍的主力,最起碼要十五六萬人,這麼大的戰役,籌備和布置最起碼要半年時間,我也是未雨綢缪,提前做些布置,我怕第一戰區到時候撐不住,造成極為惡劣的影響。”韓霖說道。
“什麼?日軍要打通京漢鐵路?”蔣銘三差點跳起來。
第一戰區的部隊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他心裡最清楚,一旦日軍調動十幾萬軍隊發動戰略進攻,他實在是沒有信心保住豫省國統區,想想那種可怕的後果,他心底不斷的冒涼氣。
韓霖是山城政府軍事情報方面的大行家,但凡他提供的情報,不但從來沒有失誤,而且能夠保證時效性,靠着強大的情報搜集能力,得到了美國軍方的青睐,大量支援武器裝備和作戰物資,這在國内是獨一份。
蔣銘三相信,韓霖說出來的話不會有任何水分,而且可能事态的嚴重程度,比他的說法還要大很多。
“銘三兄,我這是破例先和你透露消息,在我沒有證實情報的内情之前,你不能再對第三個人說,明天我要回到山城,向委座彙報此事,這是山城政府的絕密,一旦被日軍所偵知,我們會有大麻煩的。”韓霖嚴肅的說道。
“老弟放心,我知道輕重,隻要委座同意老弟在豫省組建緝私總團,淮陽和襄城劃給你,我這邊絕對沒有問題,隻是這兩個地方,目前是湯蒽伯的防區,他可沒這麼好說話。”蔣銘三說道。
“委座批準了,銘三兄下令,湯蒽伯不會和我過不去的,他在豫省如同蝗蟲過境,名聲可不怎麼好。你放心,到時候我來和他談。”韓霖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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