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讀者留言,想了想還是說明一下吧,業皓文的這個視角的叙述方式會有些不是那麼的第一人稱,看到後面或許能猜到為什麼這樣寫了!
(中)
展嘉做舞台布景,在風順的人民大舞台劇院工作,我還在風順的DBW傳媒上班的時候,别組中标了一款蜜桃味汽水的廣告,結果負責人提前進了産房,實在份身乏術,老闆就找我接手。廣告預了風順電影制片廠的二号攝影棚搭景拍攝,布景的工作由一家花藝工作室負責,展嘉是那家工作室老闆的朋友,拍攝任務時間緊,人手不足,老闆就找了展嘉去幫忙。開拍前一天,布景還沒完成,我和助理毛毛約好早上六點在攝影棚碰頭,一來監督進度,二來也給工作室幫把手,為了幹活兒方便,我穿着汗衫牛仔褲和球鞋就去了,毛毛遲到了,我六點準時到了攝影棚,棚裡隻有一個年輕男人蹲在一張白色帶刺繡紅玫瑰花圖樣軟靠背的扶手椅前,一手拿着一罐油漆,一手拿着柄小刷子,小心、仔細地往那椅子上刷油漆。油漆是粉紅色的。那就是展嘉。
那整個布景充斥着瑪麗·安托瓦内特時代的奢靡氣息,從地毯到長桌到桌布,到精緻、細緻的風景油畫到無處不在的鮮花,到處都是鮮花,粉色的,紫色的,橙黃色的。
展嘉穿灰色帽衫,藍色牛仔褲,灰色帆布鞋,頭發短短的,一截白淨的脖子露在外面。
我走到展嘉邊上,問他:“有哪裡需要幫忙的嗎?”
他讓我幫他一起塗那張扶手椅。
我們一起蹲在地上刷粉油漆,展嘉說:“做這個創意的人估計受《絕代豔後》影響很深。”
我說:“會變化場景的。”
我往後看了看:“變過來就是室外了,是樹林。”
展嘉說:“那他估計還看過《楢山節考》,現在當廣告人是蠻容易的,多看幾部電影,偷點别人的點子就好了。”
我問:“你說的哪個版本?”
展嘉看看我,上下打量我一番,問我:“你是老楊新請的幫手?沒見過你啊,你來這麼早?”
我說:“你也很早。”
展嘉笑着說:“我是一宿沒睡。”
這時,毛毛從外面跑進來了,手裡拿着兩杯咖啡,看到我,跑到我跟前就遞給我一杯,連聲道歉:“業總,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我遞給展嘉:“你一宿沒睡,你喝吧。”
我說:“你說的是木下惠介那版嗎?”
後來我們去我家裡看今村昌平版的《楢山節考》,還看了《鬼太鼓座》,《食女》和《狗鎮》,從白天看到深夜。從沙發上看到床上。
母親又問我:“小展還在人民大舞台做嗎?我最近去看演出,都沒看到他了,也不好意思和工作人員打聽。”
我說:“他去英國了。”我說,“很久沒見到他了,是沒很久沒聯系他了。”
母親說:“小展人蠻好的,很穩重,踏實,學曆也蠻好,研究生。”
展嘉也是學藝術的。
母親歎了聲氣。她又歎氣。她說:“你就是不知道珍惜人。”
我說:“我們性格不合适,是蠻遺憾的。”
我和展嘉同居過一陣,住在我家,一間酒店式公寓,靠近DBW。有一個周末下午,母親沒有提前告訴我一聲就去了公寓找我,我臨時加班,展嘉在家,據說他們的會面相當愉快,他們還一起逛了街,喝了下午茶,訂了晚上的意大利菜餐館,最後由展嘉打電話給我,告訴我餐館地址。我直接從公司去了餐館,進去就看到展嘉和母親挨着坐在一起。母親沖我張開手臂,笑得春光燦爛:“Surprise!”
我也笑,迎上去擁抱了她,趁機瞥了眼邊上的展嘉。展嘉吐了吐舌頭,喝香槟。
飯後,我送母親回家,她拉着展嘉坐在後排,噓寒問暖,好不熱情。到了家門口,母親開了車門,卻不下車,依依不舍地握着展嘉的手,說:“小展啊,阿姨和你一見如故,真舍不得,不然下個周末來家裡吃個便飯吧。”
展嘉笑着說:“阿姨,真不好意思,下個周末我們劇院要開會,下一季度的演出就要上了。”
我從後視鏡裡看了看他,說了聲:“媽,下次吧,來日方長。”
母親這才下了車。她走得很慢。從我停車的地方到家門約莫十來步,這十來步她走了好久,一步三回頭,臉上像欣慰,又像要掉眼淚。她不停和我們揮手。
直到她進屋,我才把車開走。
展嘉說:“你媽好像在參加你的畢業典禮。”他扒着我的椅子說,“難道我是你第一個同居男友?”
我說:“你坐前面來吧。”
我靠邊停好車,展嘉從後排換到了副駕駛座。系好安全帶,他感慨了聲:“你媽媽好通情達理,真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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