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阿瑞斯:“去奧林匹斯要多久?”
“七八個小時吧。”他說。
“七八個小時,”我說,“一天有二十四個小時,一小時有六十分鐘,一分鐘是六十秒,秒……光年,光年是距離單位,你知道嗎?”
阿瑞斯點了點頭。我說:“色薩利人的勝利。“
塞薩洛尼基,現在又是什麼樣子呢?
我說:“那我們去買火車票吧。”
我們找到了雅典市内的火車站,去塞薩羅尼基的班次隻有晚班車還有票了,我們一人買了一張,距離發車尚有七八個小時。我和阿瑞斯在火車站附近找了間咖啡館坐下了。我們一人要了一杯咖啡,咖啡上桌,我迫不及待地嘗了口,真苦澀,我往裡頭加了些糖,還是太難上口,我又叫來侍應生,要了杯紅酒。我看了看周圍,還問他:“你們這兒有賣煙的嗎?”
侍應生給我上了紅酒,還給了我一包香煙。我喝了口紅酒,比起奧林匹斯的佳釀太淡了,爛熟莓子的味道過重,回味不足,我點了根煙,抽了一口。
我又看了圈周圍,我們身邊的人不是在喝咖啡,就是在喝紅酒,抽煙。
有的人,像我一樣,三樣東西全擺在了眼前。我不太懂了,這21世紀似乎人人沉迷的三件事,要麼太苦,得加料,要麼太淡,不夠滋味,要麼根本沒什麼滋味,吸進去之後隻是讓人想咳出來,起碼在我的時代,根據我的女祭司們所說,德爾斐的熏香盡管也沒什麼滋味,但吸進去後會讓人飄飄然,仿佛要升上天去。升到衆神的領域去。或許是因為這個時代,他們不關心神了,他們要強健的體魄,健康的身體,就去健身房,就去看醫生,他們要愛情,就上馬路,去影院,去結交新朋友,去追求舊同學,他們要預言……沒有人相信預言了。
我舉着煙,手肘撐在桌上,問阿瑞斯:“這就是你說的人們可以做出的選擇?”
阿瑞斯拿過香煙,抽了一口,咳了聲,聳了聳肩,說:“選擇不一定都是聰明的,作出愚蠢的選擇也是人生的一部分。”
我笑了,問他:“你覺得我們能回到奧林匹斯山嗎?”
阿瑞斯疑惑地看我:“車票已經買好了,還能有什麼問題?”
我說:“不知道,那帆船布掉下來,我們就來到了這裡,這裡……”我指了指身邊,“這裡是真的存在的嗎?這裡真的是在我們之後的時代嗎?人類經曆了黃金時代,白銀時代,青銅時代,這裡又是什麼時代呢?”
一個人,兩個人,三個人散落在咖啡館裡,坐在一張桌子上的人們不交談,喝酒,喝咖啡,看掌上的手機,那小小的屏幕裡的東西引得他們笑,街對面是一群灰頭土臉的乞丐,手裡舉着寫有“善待難民”的紙牌,冷漠地注視着每一個路過自己身邊的行人。
我說:“是煙草時代,酒精時代,咖啡時代還是獨立的時代?”
我站起來,走到兩個對着座的男女邊上,我站在那女孩兒身後,她正快速地刷動屏幕,揮動手指,一張張照片從她手底下掠過,她好像意識不到我的存在,我伸出手碰了下她的頭發,女孩兒猛地回過頭:“嘿!”
我微笑:“一隻蝴蝶停在您的頭發上了。”我比劃着:“一隻美麗的蝴蝶,但不及您美麗,它自慚形穢,便飛走了。”
女孩兒皺着眉警告我:“你再不走,我可就要報警了!”
她對面的男孩兒看了我一眼,打了個哈欠,什麼也沒說。
我朝女孩兒笑了笑,回到阿瑞斯邊上坐下了。阿瑞斯樂不可支:“看來你真的過時了。”
我說:“是的,我過時了,雅典娜也過時了,我們都過時了!”
我起身,穿過馬路,把我沒抽完的那包煙給了那群乞丐,乞丐們朝我揮手臂,嚷嚷着:”老兄!打火機呢!“
阿瑞斯也穿過了馬路,他的手裡多了份報紙,我們一邊走一邊看報紙,報紙頭條寫着印巴沖突加劇,下一頁是好萊塢明星生子,再下一頁是移民廣告,披薩外賣折扣券。最後兩頁是一些應招女郎的電話。我數了數,一頁得有四十個,整整兩頁,正反兩面。
一百六十個女郎是否能應付得過來整座城市的原始欲。望。
我攔住一個路人,問了聲:“最近的教堂在哪兒?”
那路人說:“就在街角。”
我們走過了這條髒兮兮的小街,走進了一座擁有尖頂鐘樓的教堂。恰好,鐘樓裡的大鐘敲響了。一群灰鴿飛出鐘樓。我推開教堂的門,走了進去。
阿瑞斯也進來了,我小聲和他說:“除上帝之外的所謂的神都是異端,小心不要被聖水碰到,否則我們都會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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