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這種開心激動的心情并沒有維持多久,在聽到趙大人把完思南的脈後所說的話,沈甯整個人有猶如墜入冰窟。
默不作聲的給思南把完脈,這位年紀很大的趙大人立刻示意沈甯和陸姜去外間說話。
思南知道這位老先生是在照顧自己這個病患的情緒,所以才要避着點的。
但是,思南早就知道自己的情況了,怎麼會不敢聽,懶得麻煩,所以也主動開口道。
“趙大人不必顧及,我自己的身體如何我大概也清楚,不管大人說什麼我都想聽,也承受得住。”
與其擔心她承不承受得住,不如擔心一下沈甯和陸姜這兩人。
别到時候這兩個還要發瘋呢……
見思南這樣說,這趙大人也不往外走了,眼神十分哀痛的看向思南搖了搖頭道。
“哎……天妒紅顔啊,天妒紅顔。這位姑娘的脈像上看,已經與死人無異了。
就算用上最好的藥,最多也隻能活一個月了……哎,陸大人節哀順變吧。”
這位老太醫顯然把思南當成陸姜的内人了,安慰的話也是對着陸姜說的。
畢竟陸姜全程都扶着思南靠在她的懷裡,動作一直小心翼翼的顯得十分愛護。
可這一幕卻刺痛了沈甯的眼,也讓沈甯對說出這番話的趙太醫生了殺心。
他有很多很多話想問思南,想問她為什麼活着但卻不告訴他。
想問她,為什麼會變成這副樣子。
但是所有的質問在看到思南如今氣若遊絲的模樣時全部被壓了下去。
“青陽!去!重金尋醫,誰可以醫好她……賞黃金萬兩。”
深吸一口氣,壓住了要把礙眼的陸姜掐死的想法,沈甯雙眼通紅的走到門口,聲音有些顫的對着自己的手下吩咐道。
“是!”
這青陽應聲行禮,正準備走下去時,身後傳來思南溫溫柔柔的聲音。
“太子殿下不必費心了,趙大人是太醫院院首,他若說思南無救了,就不必再費心了。
思南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來臨,既然已經無法挽回,還請太子殿下不要再強求了。
與其浪費那些期待的時間絕望等死,不如仔細這剩下的時間,讓我安心去就是了。”
思南披着一件披風,在陸姜的攙扶下緩步走了出來,眉宇間的笑意完全沒有一絲牽強的意思。
她這副淡然赴死的樣子,讓院子裡的所有人都很難不動容。
内心也紛紛震撼不已。
其中屬趙大人反應最大……
看着這個和自己孫女差不多大小的姑娘,面對生死時淡然的模樣,趙大人欽佩之餘也難掩心中悲痛。
心懷大義的醫者,雖見慣了生死,但是卻不是真的冷心冷肺。
病患越是坦然,他們心裡就越是難受。
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在思南向他行禮表示感謝的時候,回了一禮就帶着人離開了。
這個過程中,沈甯一直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着思南。
“我不信……我不信!我要你活着!思南你不是說你要當皇後嗎?因為你我才争的……如今我已經快成功了,你為何不能再等等我。”
沈甯眼眶通紅的看着思南,上前一步想要抓住思南的肩膀但卻被陸姜擋住了。
“你冷靜下來之前不要碰她。”
陸姜沒有用什麼立場去阻止思南和别人交流,阻止沈甯靠近思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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