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偶然……”雲禾仍不聽勸,将下巴慢悠悠點一點,“這說尋常點麽是偶然,不尋常就是緣分囖,多少戲曲詩賦上都這麼寫的。”
她将身側的方文濡掣一掣,換上驕縱純真的笑臉,“你說是不是呀?”
▍作者有話說:
芷秋日記:今天是陸大人開懷大笑的第一天~
第20章迷魂銷金(二十)
月底星前,梳攏着一個個粉面凝羞的倩女,道是羞同桃李誇姿媚,獨占人間第一春①。另有夢郎相伴左右,綿延兩岸風流,譜寫着千古淫奇的風月機關。
至此節,那方文濡暗觀陸瞻裝扮,便揣測是位貴人,不敢造次,溫言和語地與雲禾相笑,“好了,不要開芷秋姐姐的玩笑,聽話些。”這廂轉來對芷秋拱手,“未曾迎接姐姐芳架,姐姐恕罪。”
“哎呀呀,舉人老爺又這樣客氣。”方文濡大約與陸瞻同歲,為着尊敬,芷秋笑稱他老爺,用扇将他的手托起,含笑觥酢,“您有功名在身,可不要對我行這樣大的禮,我當不起的。”
實則芷秋向來對他有着某種說不上來的、微妙的擔憂,或許是擔憂着雲禾濃情錯付的緣故。
于是一壁暗諷自個兒多慮多心,一壁朝陸瞻引薦,“這位公子是我們蘇州府有名的大才子方文濡,鄉試奪了解元,今年就要上京春闱的。”
她又朝方文濡一笑,“方相公,這位是陸大人,京裡來的。”
她自點到即止,一切模棱。這方文濡雖未入仕,卻也聽同窗們說起,今年京裡下放兩位京官,一任布政使司參政,乃内閣閣老之子;
另一個則是司禮監掌印太監張公公的幹兒子,原是吏部尚書陸老大人的小兒子,後聞因涉嫌不敬先帝,被處宮刑,貶為閹奴。又因飽讀詩書,被選為太子貼身伴讀,新帝登基這一年,又在皇城内先後身居要職,與聖上極為親近。
未曾想世家學子們常取笑的“以勢入仕”的陸瞻就是此人。方文濡忙鄭重行禮,遣詞謙卑,亦十分識趣地未挑破其真實身份,“草民拜見陸大人,陸大人遠道而來,是我等蘇州百姓之福。”
陸瞻勾起一抹淡笑,半隔着芷秋虛揚手托他,“不必客氣,方公子既是解元,未知是拜在哪位大人門下?”
“草民不才,”方文濡有些發窘,垂首自嘲,“因家境貧寒,拿不出個像樣的拜師之禮,未敢擅投師門。”
“等方公子魚躍龍門那一日,自會有官員收攏你。”
此話不知是客套還是真有其事,方文濡隻拱手拜謝,反倒雲禾,娉婷一笑,臉襯雲霞,“真的?陸大人麽可不許學那個沈大人做空頭哄我們這等平頭老百姓哦。”
姿态輕媚,陸瞻未置如何,隻遠眺十裡長河明燈,缥缈入暗霄,合着遙遠的銀河,連接了天上人間。
直到人潮散盡,就注定了此夜,兩處難眠。
卻有人,芳眼含笑,醉夢酣沉。在一輪孤月下,花影婆娑,如少女的裙扉,搖曳起甜絲絲的濃情,未肯消散。
七八銀釭點亮着這富麗的一間房,脈脈地阗滿了一張架子床、三五漆紅楠木高案,擺放白釉花瓶幾許,瓶中高低斜插了海棠、薔薇、豆蔻、鈴蘭等花卉,再有黃花梨嵌落地大台屏,上頭所繪三五舞姬,姿色奇妍,舞态曼妙,眼波風流,同是淫繪。
方文濡将屋子細細打量,比起家中是殘垣院牆與三間破房,簡直是天壤之别。
實則他倒不是第一遭進雲禾的屋子,睡也不知在這裡睡了多少回,卻回回都止不住細看這些檀案香簾,連挂幔的料子都比他身上的衣裳金貴許多。
尤其是那張床,半隐在台屏後頭,绡幔輕紗,錦被玉簟,這些,大概是他用盡一生也無法供給雲禾的生活……
正思及此,但見雲禾由台屏内旋裙而出,手上捏着幾張票子,落在榻上,緊貼在他肩側,“喏,這是三百兩,我前幾日就讓人到錢莊兌了票子,早想拿給你的,偏你這幾日不見來找我。”
他垂眸看一眼那幾張銀票,并未接過,隻啞着聲,有些落寞,“眼看臨近春闱,我就想着多做做文章多看看書,一直呆在家中。再則麽,我也不大好總來這裡,叫媽媽瞧見了,又要說你。”
“你放心,”雲禾握住票子,折頸在他寬闊的肩頭,粉緞鞋尖兒上繡着一枝紅梅,一蕩一漾地蹭着亮得泛油光的地,“我上回同媽吵了一架,她麽也不敢管我了,我們媽那個人你又不是不曉得,對我們專是個嘴硬心軟,打我十歲起,她就沒打過我了。不過你讀書麽倒是正經事,不來也是應該,隻是我心裡總記挂你。”
她的手朝他怼一怼,“嗳,拿去啊,傻愣着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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