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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頁(第1頁)

“雖說大少爺回來是晚了,可畢竟是規矩,哪能說壞就壞。”“甭管誰有理,到頭來,倒黴的還不是我們少君……”幾天後,我身子就好多了。大夫給我把脈,仍舊說些讓我調養的話,隻字不提孕事。如今,虞氏是見我都懶得見,我也不知這樣,到底算是好還是不好。隻是,過沒兩天,一個仆婦就端了碗藥過來。“這是什麼呀?”碧玉湊了過來問道。那仆婦道:“這是夫人從宮裡知道的秘方,保管少君喝了,沒多久就生個大胖兒子。”碧玉奇道:“有這麼神乎,那夫人自己以前怎麼不喝?”碧落瞪了瞪她,碧玉自知說錯話,趕緊住嘴。碧落就把藥端到我跟前來,說:“少君,既然是夫人的好意,就趕緊趁熱喝了罷。”我自然知道是一片好意,畢竟我嫁進來已有些時日,這徐府上下,多少人盯着我的肚子。我将那藥碗端起來,一聞到味兒,就暗覺反胃。可是大房的下人等着回去複命,隻好硬着頭皮,鼻子憋着那碗藥給灌了下去。“咳……”我咳了一咳,差點沒嘔出來。碧落忙拍着我的背,我好一陣子才緩過來。之後,每隔三日,虞氏就會命人給我送來湯藥,還說不管到哪一房,隻要一天沒懷上,這碗藥就不能免。轉眼,天氣漸熱,下人們又忙碌起來,徐長風的物什卻沒人敢動。問道下人,就說,過去大少爺的東西都是由洛氏着手打理。若是先前,我聽到此話,也不覺如何,今時不知為何,卻覺有些在意。想是天氣燥熱,人也易燥,我就讓他們出去,自己整理起來。這櫥櫃裡,大多是些舊物,每一樣都放得齊齊整整。我也不敢瞎動,隻拿出來把灰塵擦了,再一件件放回去,直到翻到下層,瞧見了一個錦囊壓着一封書信。我怔了怔,接着就好似鬼迷了心竅,明知這樣做不妥,還是将那書信拿了出來,輕輕一展開,四個字躍然紙上——婉兒絕筆。而那個錦囊之中,則是一绺斷發,用了根紅繩系上。今個兒夜裡下了雨,我本來還以為,他是趕不回來了。沒成想,他未到子時就回到府中。徐長風冒雨策馬,回來時身上濕漉漉的,我趕緊迎他進門。我問他道:“可要命人備些熱水?”“不必。”我之前早早就打發了下人去歇息,現在自是樣樣親曆親為。徐長風走到隔間去,我便跟進去伺候他。徐長風在軍中已久,并不常要人貼身服侍。他自己解了外袍,我便幫他挂起來,然後便走過去。“來。”我拿出絲絹,擡手輕輕擦拭他臉上的水珠,徐長風便停下動作。雨聲淅淅瀝瀝,燭火搖曳,時明時暗。我看着他的五官,那輪廓初瞧時覺得硬朗,現在仔細看了看,倒覺不遜于他另兩個兄弟秀緻,眼睫如羽,在朦胧的火光下平添了幾分柔和。我的手滞了一滞,之前都未曾發覺,今夜細細瞧了,才見到他額角處有一道疤痕,顔色已是淺淡,但也有些狹長,從額頭向後延到頭皮裡去。徐長風扣住我的手腕,我一怔,方知自己失态。徐長風卻看穿了我似的,說:“刀劍無眼,有些舊傷,也是在所難免。”“三喜知道。”我輕點腦袋,隻覺熱流從手腕一點點地傳來,欲要将手抽回,卻被他抓住不放。我擡起眼時,他亦将手探來,将我鬓邊落發勾到耳後。徐長風向來跟我話不多,可他行事仔細,對我處處關照,時間久了,我就能漸漸察覺他的好。他稍一俯首,将嘴印在我唇上。被雨水淋過的唇有些冰涼,我微微一顫,不覺就啟唇迎他。親近之後,就聽他沉道:“去床上。”徐長風素來沒什麼花花腸子,親熱時也慣是直來直往,可這樣反是最不好應付。尤其今夜,我暗藏心事,他又心細如發,又何嘗看不出我心不在焉。徐長風覆在我身上時,問道:“發生了有何事?”我原是想搖頭,可望着他時,心中頓生出一種沒由來的難受。這情緒毫無由頭,好似明明知道,那些思慮不過是無謂的瞎想,雖是能明白他,卻還是疑思難抑,又覺自己不甚懂事。我今日怕真是迷了心竅,腦子糊塗了,終究還是憋不住問他:“官人一直放着洛氏之物,可是……還念着她?”徐長風一聽,就靜了下來。我長在内宅,常聽那一屋子女人嘴碎,隻道世間夫妻多是親緣多于情緣,有的同住一屋檐下,還冷臉對着冷臉,不過是搭夥過日子。起初,我隻望與他相敬如賓,并不盼着他多愛護我,如此倒也管不了其他,時至如今,我對徐長風情份越深,心反是有違當初,妄念暗生,卻又覺這樣子,對他着實不公。可說到底,這公正不管是對誰,從來就不曾存在過。我隻想,便是他實話告訴我也好,我自跟過去一樣,當他顧念着舊人,這輩子不再去想這茬事。隻要,他的心裡,有我小小一處地方就行。不料,徐長風卻問:“你碰了我書房裡的東西?”“我……”我擡起眼,就看他神色微冷,頓覺心虛。徐長風興緻頓失,翻身坐了起來。我忽覺十分後悔,洛氏為求和離不惜落發出家,任是這世間哪個男子,都不願再提起這樣的事情。徐長風過去雖也與我偶爾說起洛婉兒,也多是開心的時候,聯想我進門那時候,他和虞夫人母子之間貌合神離,對我也擺不出好面色,想必……這件事,定然是他心中的一根利刺。我如同行刑之前那樣,靜靜地等他開口。徐長風卻站起來說:“我去書房裡待一待,你先睡罷。”我不由一怔,也跟着起來,他披起袍子出去前,我着急之下叫住他:“官人。”徐長風步伐一滞,頭也不回說了句:“日後,你都不許在再到我書房裡”他掀開門簾,大步走到了外頭去。自從這一夜之後,不知是有意無意,徐長風對我仿佛冷淡了些許。加之這陣子,他軍務繁忙,自然有不少煩心事,縱算有回來,也是極晚。我潮期之後,可多休養半月,不需輪房,這些天便一直待在他房内。算下來,從那晚之後,這幾天我和他見面說的話,十根指頭都數得來,哪怕是宿在我身邊,也沒有碰我。這兩日,暑氣漸重。我讓下人炖了消暑的蓮子羹,盛了三碗來,其中兩個讓他們送到二房三房去。徐長風這兩天回來得早,皆在同人議事,也不怎麼能見到人。我聽府裡頭議論說,先前烏虛使節帶着貢品和美女來訪,可沒過多久就在宮裡抓拿到了一個烏虛人的刺客,之後朝中分為兩派,一派主張動兵,另一派卻言此事破綻百出,應當再議。碧玉将最後一碗拿起來,我便說:“放着罷,我自己給大少爺送過去。”下人說,徐長風在另一頭的雅樓裡。這幾天,我們都冷落了彼此,他雖做足了面上功夫,下人仍隐隐有些察覺。我端着羹湯走過去,到了那個院子,不見人守在外邊,心想該是有客人在裡頭,正猶豫着進不進去,陡地聽到了一把熟悉的聲音。我頓了一頓,下意識就瞧了進去——就見那隔間裡頭,兩人盤腿對坐于酒案前頭。那面朝我這個方向的男人手執酒盞,一雙上揚的桃花眼暗含厲色,嘴角似笑非笑地揚着,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徐燕卿。徐長風背對着我與他面對面坐着,徐府上下都知道這兩兄弟水火不融,向來一碰面就劍拔弩張。現在卻看徐燕卿神情肅穆,二人像是正在商談什麼正事。“——伧山鐵礦一年産赤鐵幾千斤,由水道運至陳州制造局耗時三月,所造兵器按令分發供給各處,其餘運往京中兵器庫封藏,由北鎮撫司看守。”徐燕卿侃侃而道。徐長風看了看他,點頭了句:“不錯。”徐燕卿勾了勾嘴角,拿出了一把匕首。徐長風接來,将匕首“唰”的一聲拔出,又收回去扔回案上,道:“老二,明人不說暗話,有話直講。”徐燕卿傾身,倒滿了酒,自己拿起來飲道:“這把匕首,刀身比一般匕首短半寸不到,其刃偏薄,故也更為輕盈易攜。這一批兵器,隻有陳州制造局鍛得出來,甯武三年之後再無産出。甯武六年,這批次因在京中兵器庫藏封許久,就回爐燒熔用來再制其他鐵器。”徐長風靜了靜,問:“這把匕首,你到底是從哪裡找到的?”“你知道,我這個人,記憶力向來很好。我查了記錄,當年這批兵器,隻流向兩處,一是京中兵器庫,而是汕雲虎門關。”他眼睛眯起,壓低了聲音:“那麼說的話,這駐守南部的水師,手裡不該有這一樣兵器才是。”他又道,“我記得,南頭水師将領楊憲,原來是在虞大将軍麾下,虞将軍侄女嫁給了楊憲的長子,這樣算起來,倒也和你有些攀親帶故。”徐長風徹底沉默下來。徐燕卿坐直道:“回京之後,我就着手調查此事,還發現了許多更有趣的事情,種種迹象看來,似乎……都和江北脫不了幹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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