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很快結束了她8英寸的論文。她像是突然失去了所有力氣一樣趴在了茶幾上,像鐘擺一樣左右搖晃着她的頭,随後發出悶悶的聲音,“終于寫完了。我發誓我從沒寫過那麼多的暑假作業。”
夏洛特拿起了她的羊皮紙,上面寫的密密麻麻,但是字迹非常工整。她想如果她是霍格沃茨的教授的話,沖着這整潔的卷面,她都會想給一個O的,雖然她無論如何也無法理解作業量用長度來定這件事。在這種情況下,像莉莉和西弗這樣好學的人或許還會老老實實地寫滿要求的長度,如果是達博克爾之流,那豈不是要用他們最大的字來填滿空白的羊皮紙麼。她突然想象得到霍格沃茨的教授們批改作業時候的痛苦。
“如果你在旅遊的時候也記得寫一些的話,你現在就不會那麼糟糕。”西弗勒斯低聲說,他的頭根本沒有擡起來,他的羽毛筆正快速地移動着。
“哦,西弗。”莉莉用“你開玩笑嗎”的語氣喊道,“誰會在度假的時候寫作業呢!你能想象佩妮在沙灘上奔跑的時候,我在旅館的房間裡寫作業這件事嗎?那太可怕了!”莉莉完全仿佛想到她說的那個場景,整個臉都苦澀到皺了起來。
夏洛特被莉莉的表情逗笑了,整個人笑癱在了沙發上,這一刻戴維斯警官帶給她的忐忑與愧疚通通随着笑聲飛走了,她的表情整個都明亮了起來。莉莉也爬了起來,壓到了夏洛特的身上,一邊喊着“我說的不對嗎?”“有什麼好笑的!”,一邊跟夏洛特笑着打鬧了起來。而西弗勒斯早就停下了筆,用他黝黑的眸子,帶笑地看着眼前鬧成一團的兩個女孩。夕陽的光芒從窗戶裡直直地灑了下來,變成了溫暖的火苗在女孩們的身上、臉上跳動着,這個場景就像是一個生動的畫卷,深深地印刻在了西弗勒斯的心底。
——他多麼慶幸,自己能碰到這兩個女孩,以至于他的人生也開始變得生動了起來。
“好了不鬧了,我根本打不過你,你力氣太大了。”莉莉整個人筋疲力竭地趴在了夏洛特的腿上,“我真的相信你能跟龍搏鬥了。”
夏洛特揉了揉莉莉的紅色長發,細膩柔軟地觸感讓她平靜了下來,她說:“你就是那頭龍?”
莉莉懲罰似的輕輕錘了一下夏洛特的肚子,夏洛特發出被癢到的笑。
“我相信現在我跟巫師都有一戰之力了。”夏洛特說。她想到前段時間自己在跟西弗勒斯對練時表現得非常好,這讓她又多了很多的信心。
“别盲目自大。”然而西弗勒斯打擊道,“躲過一個還在讀書的小巫師的攻擊并不是什麼值得炫耀的事。巫師界有很多厲害的人,他們的手段會讓你防不勝防,否則龍現在也不至于被管轄起來,因為某些方面巫師遠遠比龍厲害得多。”
夏洛特發出一聲哀嚎,“我知道。艾倫也這麼跟我說過,他說之前受襲擊時的那群黑巫師隻算是巫師裡的末流。如果碰到真正厲害的,他可能第一時間就被抓住了,而我,可能還沒來得及跑就會被人打倒在地。”
“所以,盡量不要面對黑巫師,夏爾。黑巫師太可怕了。”莉莉抱住了夏洛特的腰,心有餘悸地說。
“我倒不覺得隻有黑巫師。”夏洛特低頭看着腿上的莉莉,說,“無論是用什麼樣的魔法,如果人心是壞的,那魔咒必然會給人造成傷害。黑魔法隻是傷害比較大而已,我相信就算是鄧布利多,也會在一些場合使用黑魔法的。”她沒有看到西弗勒斯驟然亮起來的眼睛。
莉莉從夏洛特的腿上爬了起來,斬釘截鐵地說,“不可能的。鄧布利多可是本世紀最偉大的白巫師,怎麼可能會用黑魔法。不!可!能!”
看着莉莉臉上的堅決和認真,夏洛特沒有再繼續争論,因為她知道,隻憑她的一句話是無法改變莉莉根深蒂固的道德觀念的。莉莉的世界從來不是不是黑就是白,不存在任何灰色的地帶。莉莉的心就像炙熱的太陽,總是想要帶來光明并且燃燒一切黑暗。
那邊垂下了眼眸的西弗勒斯臉上已經沒有了之前的笑意,他仿佛已經預感到了未來,一個撕裂分開的未來。
從莉莉回家之後,西弗勒斯罕見地又回到了他的蜘蛛尾巷19号,沒有繼續在他的魔藥間裡呆着。夏洛特總是很好奇西弗勒斯的母親艾琳對于西弗勒斯的看法,因為從某些迹象看,艾琳是看重西弗勒斯的,她會把任何她知道的關于魔法界的事情告訴西弗勒斯,但是她又不夠關注西弗勒斯,就算西弗勒斯一整個暑假隻有幾天是在自己家過夜的,艾琳也從來沒有到隻隔了幾百米距離的蜘蛛尾巷24号看看。就這一點來說,艾琳還不如戴維斯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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