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郁低下頭,執住自己的手,像似在思考什麼,他專注的樣子,讓楊煥覺得很有意思。楊煥早熟,十五六歲就俨然是個大人,他沒有過陳郁這般純質的少年時期。他不動聲色,細細打量陳郁的模樣,膚質細膩白皙,眉眼如畫,溫潤如美玉般,心裡又增添幾分喜愛,很别緻的少年,就似早春枝頭的玉蘭,但凡看見的人都想采撷。楊煥也隻是在腦中閃過這樣的念頭,他更喜歡紅豔的薔薇花。話雖如此說,楊煥每日清早幾乎都會到書齋聽陳郁彈琴,他未去在意自己是否真得喜歡這個少年,也許是因為這段等待的時日過得相當無趣。陳郁一向善待他人,何況楊煥是個博聞強識的人,每當他講述自己航海的經曆,陳郁都專注傾聽。他身上有陳郁想知道的事,陳郁甚至從他口中獲知妍娘和黎維武的消息,知道他們還住在蒲甘國,并且妍娘一直沒有孩子,好在黎維武對她的寵愛依舊。兩人常在一起交談,陳端禮看他們相處得來,沒感到什麼不妥,唯有陳繁隐隐覺得楊煥跑弟弟的書齋是否跑得太勤。陳繁不是多心,他知道楊煥在船上有娈童,常年待在海船上的人,往往節操都不行。陳繁幾次到弟弟的書齋裡來,故意參與兩人的話題,他沒發覺楊煥有語言撩撥,都是十分正常的交談,便也由他去了。相比于楊煥,趙由晟才是個大問題。趙由晟一般是夜晚來,往往在陳郁房中待一會兒,聊幾句便就會離去,待的時間很短,但是他天天來呀。每當趙由晟來,墨玉必會待在房中,墨玉其實也不想這麼幹,但她受陳端禮的命令。陳端禮不希望兒子和趙由晟走得太近,近得超乎友情,年少時懵懂,往往會做下錯事,以緻兩人日後要因此而痛苦。當他們長到一定的年紀,會對情感有更正确的認識,也有更好的自制力。有一天,趙由晟來得早,那是午時,他來時,陳郁正好和楊煥在花廊聊天。楊煥跟陳郁講世間有一種鏡子,能照出一個人的一世,甚至能讓人回到昔日。然而這種鏡子,不是真正的鏡子,它的材質不是銅,不是玻璃。能讓人回到往昔,好神奇的鏡子,陳郁問:“那它有名字嗎?”楊煥瞥眼正在走近的趙由晟,緩緩道:“有名字,番人喚它焉司祿鏡。小郁,你懂真臘語,你猜它是什麼意思?”陳郁在思考,他太過專注,以緻沒聽到趙由晟的腳步聲,事實上,趙由晟也是有意放輕了腳步聲。“焉司祿,是一位真臘王的名字。”回答的人并不是陳郁,而是趙由晟。由于趙由晟總是晚上來,從沒碰着楊煥,楊煥不認識他,聽到這個陌生人竟然說出了答案,有那麼點意外。楊煥是個複雜的人,在陸地上好享樂,夜晚常去聲色場所,有時還會在外面留宿。“阿剩!”陳郁聽到聲音忙擡起頭,他表現出異乎尋常的親昵。楊煥問:“這位是?”“楊員外初次相見,鄙人姓趙名由晟。”趙由晟自報家門,他言語十分平靜。楊煥往時聽過小郁提起趙由晟這麼個人,也知道是宗子,他客套行了下禮,說:“原來是趙舍人,失敬。小郁常提起趙舍人,今日才得一見。”“幸會。”趙由晟揖手,說的都是客套話。“舍人也懂得真臘語?”知道來者不是通事,而是位宗子,楊煥不免有些好奇。以他對宗子的了解,宗子往往都是群自大傲慢的人,對番夷的東西不感興趣。趙由晟淡語:“不懂,我曾經在番坊聽人提起這個名字。焉司祿鏡說是鏡子,可能更像是水域,人們起初沒有能力制造鏡子,隻能借由水面來照見自己的容顔。”楊煥笑了,他說:“有點意思。”他這句有點意思,說的不隻是趙由晟獨特的看法,還有陳郁不知何時已經從自己的身邊,走至趙由晟的身邊,自打這位宗子出現,陳郁的目光就一直落在他身上。沒多久,楊煥獨自留在花廊,他看陳郁陪伴在趙由晟身邊,兩人邊走邊談,親密無間。楊煥與男子有過親密的關系,他瞧得出來,陳郁與這位宗子關系非同一般,他們應該是戀人,卻不知陳端禮為何放任不管。作者有話要說:趙由晟:别想追小郁。楊煥:還是上一世那個憂郁的小郁更合我口味。交那惹的椰子花蜜酒隻款待貴客,趙由晟有幸成為他的貴客,說來兩人能夠相識還是經由費春江引薦。交那惹雖說是細蘭海商,但一直定居在泉州番坊,自從他與趙由晟結識後,兩人有時會相約在番館飲酒。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旋風少女2心之萌 穿成七零錦鯉富貴命 泡沫之夏 第一夜的薔薇2逆光 光之初 你能不能别撩我[娛樂圈] 我的鄰居是太監/與宦為鄰+番外 第一夜的薔薇3今夏 心之萌 我方女配carry全場 鬥羅:從天師府歸來的霍雨浩 星月引 撩完總裁後我帶球跑了[穿書]+番外 炮灰總在逃生遊戲當萬人迷[快穿] 華娛大導演 全民火影:趁綱手青澀,再來億次 愛之名 第一夜的薔薇1野蔓 穿越創造與魔法:開局撿了隻狐狸 旋風少女第1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