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二沙啞地問:“小島小姐,你喜歡迹部景吾嗎?”
“當然。”
“你喜歡迹部景吾這個人嗎?”
“你什麼意思!”
“我真傻,現在才明白,你在意的,是迹部景吾枕邊人的位置,或者‘迹部景吾妻子’這個頭銜帶來的榮譽和影響力。你根本不愛小景!……小島舞衣,從這一刻開始,我不再對你心懷歉意!我明明白白告訴你,永遠不可能把小景讓給你,不,不是‘讓’,小景是我的,誰也搶不走!!!”
“你……你……你去死吧!”目眦盡裂的小島舞衣用力一推,不二猝不及防,後退幾步雙腳踩空如斷線的風筝撲通掉入海裡,手、腳磕到礁石上,充斥鼻腔的海水嗆得他吐了幾口氣,反而往肺部吸入更多海水,洶湧澎湃的海浪把他卷的離礁石越來越遠。
湍急的水流将他翻滾得暈頭轉向,“千萬不能死,小景會發瘋的!”這一念頭迫使他拼命冷靜下來,穩住身子,靜靜辨别上下,僅一瞬間不二定好,快速遊出海面換氣。咳了幾聲将鼻腔、喉嚨裡的海水排出,大喘幾口氣,氣息漸漸平穩,不二大聲呼救:“有人嗎?有人嗎?”
大概被水流帶到遠處,周圍寂靜的隻剩流水聲。視覺失明無法辨别方向、額頭撞到礁石有些隐隐作痛,他從未像此刻痛恨自己陷入孤立無援的境地。
風平浪靜的海面無一絲波瀾,不二穩住心神,思考對策——眼下四周無人煙,他還沒飄出迹部包下的VIP區範圍,否則這個時間點海上應當有人在。小島舞衣也許為躲避耳目,不敢輕易将他帶離VIP區,那麼他現在的位置,應該在集訓地的另一側。往一個方向遊,出VIP區找人求救,往相對的另一個方向遊,不出意外可以碰見集訓的隊友,往垂直方向遊,也許直接上岸,也許跑更遠,東南西北四個方向,有34自救機會。
趁體力充足,不二嘗試往一個方向遊,邊遊邊呼救,不知過了多久,他聽不見人聲也碰不到石頭之類的硬物。他原地休息片刻,轉頭朝右側方向遊,好久好久不見觸礁,他隻能原路返回。理論正确,實踐合理,唯一漏洞——他忽略迹部的大手筆,三校聯合怎麼可能承包一片小海灘!坑爹的有錢人!!!
在海水裡泡了近1個小時,鹹腥的冷風一吹,不二身上蹿起一片一片雞皮疙瘩,冷得哆嗦的四肢愈發無力,口幹舌燥的不行。不二開始有些頭暈乏力,再過2小時入了夜,氣溫驟降,沒人發現他的話,估計要凍死了。
汪汪汪,小五郎突然飛越真田頭頂,直撲球網對面的迹部,前爪撓迹部的鞋子,一邊來回轉圈一邊頭朝一個方向叫喚。迹部瞳孔緊縮,一股寒意竄進心底。“周助出事了!小五郎,快帶本大爺過去!”
小五郎仿佛聽懂迹部的話,叫喚一聲,撒腿往來時的方向跑,迹部趕緊跟上去。聞聲聚攏過來的其他人面面相觑,裕太、幸村他們蒙了幾秒,反應過來去追迹部。
層層礁石一會冒出一會淹沒,小五郎停在其中一塊上大聲吠,迹部高聲呼喊未見不二回應,剛要往其他地方挪,小五郎突然吠幾下,噗通一聲跳進海裡,刨水遊好幾米,回頭沖迹部不停叫。迹部立馬領悟,一頭紮進水裡。
“迹部!”忍足來不及攔住他,跟過來幾個,像裕太、真田、柳生他們看懂迹部意圖,也跳進水裡,忍足趕緊攔住下一批正要往下跳的人,指着遠處的木屋說道:“冷靜點,别個個往水裡紮,萬一多個人出事咋辦。那屋裡有救生衣,你們去拿過來,我打電話給救生艇,咱們坐船去找更快。”幸村聞言,和柳示意,兩人跑去拿救生衣和救生圈。
“周助……”
“周助……”
“不二……”
“老哥……”
“不二學長……”
迹部潛入水裡四處找,浮上水面換幾口氣繼續往裡紮,他從未像此刻害怕過,強烈的念頭告訴他,此刻找不到,他将永遠失去不二。冰冷陰暗的海底,像是個無底洞,一直把他吸引進去。
“迹部,快,上來。”忍足在他頭頂上喊,迹部立馬爬上救生艇,撈起其他人後,多艘救生艇往不同方向駛去,大夥聲嘶力竭呼喚不二的名字,随着揚起的波紋擴散到遠處的不二身邊。
“…小…景”不二虛弱地無力張開嘴,在心裡不停地呼喚。頭如頂了一塊大石頭壓得他慢慢沒入深淵,意識輕飄飄的,即将陷入永久的睡眠。
“周助,周助,周助,快醒醒!”
胸口被用力按壓,嘴唇傳來股股暖意,不二猛地用力咳,直至血腥的氣息充斥口腔,他才悠悠轉醒,旋即被擁入一個溫暖的懷抱。“周助,吓死本大爺了!本大爺以為再也見不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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