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季淮冽所謂的風流成性,荒淫無度,放浪形骸都是做戲給蕭太後看,真正的他根本不是這樣的意思麼?可到了現在,季淮冽真正的模樣她也沒能瞧得真切。在她面前他同樣的風流不羁,好像任何事都不能使他上心。
假若,在她面前偶爾表現出來的不同才是季淮冽真正的模樣,那他藏得可真深哪。深得大概連他自己都被自己騙到了吧?假戲做得久了,真真假假就早已分不清了。
又或許在她面前季淮冽也是做戲呢?……細想之下更覺季淮冽可怕。
如今她已經明白季淮冽那句“撥亂反正”的意思。然而這也說明季淮冽的目标從來不是季淮宇,而是蕭太後與季淮思麼?
捉了季淮宇是想掩人耳目還是别的什麼原因?他到底想怎麼做?
尚如卿挂心季淮思和謝熙桐。知曉這一切後,更加堅定了她要悄悄回長安的決心。季淮冽肯定知道她無法袖手旁觀,才瞞着她,不肯帶她回長安。
尚如卿豈會乖乖接受他人的安排?哪怕是為了已故的尚天昊,可能會被牽扯到的将軍府,她也不能躊躇不前,作那局外之人。
打點好行李,尚如卿便磨墨寫字打算留一封書信。橫七豎八得寫滿了一張紙,外面便有下人前來知會,說有位自稱是她二姐的姑娘來府裡找她。
季淮冽一大早就出門去了。薜姑姑對尚如卿道明真相後便一直待在蘇麗嫔與先帝靈牌的房間裡誦佛念經,不曾出來。
偌大的府邸沒個主事的人,尚如卿也沒了顧慮,忙叫人去請。
尚如芝來就來了,還帶着風令雪和風婳凝。那些下人奴仆看到他們的裝扮都十分在意,以為安王府跟行走江湖的人有了什麼不可告人的往來。
自古朝廷與江湖就是兩種世界。要麼相安無事,要麼牽扯不清。可朝廷始終是朝廷,江湖始終是江湖,所行所為,所求所願盡不相同。
帶人來便也罷,幾人身上還帶着行囊,身上也穿得十分輕便與禦寒。尚如卿邀人進屋後直接了當的問:“二姐你們這是作何故?”
風令雪答道:“小卿,我們是來告别的。”
“告别?要去哪兒?”昨日才與尚如芝見面,還因尚天昊的死哭成一團。悲傷難受的心情還沒完全恢複,兩人更是連體己話都未曾多說幾句,尚如芝便要走了?
尚如芝道:“昨日因為爹的事我沒來得及跟你說,我要去邊關找大哥。”
“啊?”尚如卿失聲驚道:“找大哥?”
“我回長安與二哥處理好爹的後事便收到大哥與敵将纏鬥後失蹤的消息。爹帶去救援的人馬所剩無幾,大哥現在又生死不明,我得去主持大局。”
“什麼?”尚如卿激動得霍然起身,臉色瞬間慘白如紙:“大哥生死不明?那尚家軍呢?沒有将領,藩族豈不是如入無人之境,很快攻過來?”
“你說得沒錯,現下不是我們難過的時候。我要趕快前往邊關找到大哥。若然找不到也要替大哥守好邊關,那些敵寇休想再進一步。”
不愧是出身将軍府的人,無論男女心中皆存豪情壯志,身懷家國天下。風令雪癡迷得看着尚如芝,滿眼都是無限愛意——當年與尚如芝相遇,他也是被她這樣的眼神,這樣的脾性吸引。這麼多年了她都沒變過,真好。
“可你沒在編制之内,身上也無兵符,去了誰會聽令于你?”
尚如芝從腰帶裡掏出一塊背部刻着銘文,黃金制成的龜形兵符。她說:“任誰都不會想到,兵符一直都在二哥手裡。”
确實,連尚如卿都沒想到兵符會在尚明風那裡。
将軍府的子女個個骁勇,一個頂兩。隻有尚明風最沒用,半點功夫都不會。盡管尚明風官拜五品,也無法讓人感到有威脅。或許正是利用了他最沒用,無法委以重托的想法,兵符才會放在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身上。
風婳凝懵懵懂懂得聽大人說話,一雙無辜的眼睛眨着看自己的母親與父親,還朝尚如卿笑得純真無邪。這麼小的孩子,尚如芝也要帶去嗎?
“婳兒怎麼辦?”尚如芝總不至于熱血到讓女兒也去上陣殺敵,身陷險境吧?
邊關是什麼地方?尚如卿沒去過也聽過。那裡可是生死由命,殺伐不斷的戰場!
尚如芝與風令雪行走江湖過得也是刀口舔血的日子。但那無非是門派鬥争,敵友之分,怎能與戰場上的千軍萬馬相提并論?況且他們現在還有孩子,萬一他們遇到什麼不測,風婳凝豈不成了無父無母的孤兒?
尚如芝不是魔鬼,虎毒還不食子呢。她溫柔得撫着風婳凝的頭發,咬着唇狠心道:“這也是我來找你的第二個原因。我和阿雪都決定讓婳凝跟着你。如若我和阿雪不幸戰死,你替我照顧好婳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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