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們走後,謝熙桐像意識到什麼,側頭向她這邊看過來。隻是他投來的目光卻落在尚如蘭身上。帶着三分驚歎,三分迷戀,四分若無其事。
尚如卿心中被什麼東西剜了一下,隐隐作痛。
女為悅己者容。尚如蘭今夜盛裝打扮,隻怕也是為了謝熙桐。平時哪有機會光明正大的面面相對,無所顧忌。
她甩甩腦袋瓜,側過臉向上首望去。蕭太後和季淮思還未到,季淮冽坐在一邊,逗弄着桌上的紅玄。他前後還坐着幾位面生的人,看衣着打扮和席位,想必是其它親王。
明明是兄弟,坐得也近,幾人卻沒什麼話聊,各喝各的酒,各夾各的菜。隻有在宮娥添新酒時才與身旁的兄弟說上一兩句話,關系看起來很疏遠生分。
季淮冽忽然擡頭,與尚如卿的視線撞上。他朝尚如卿擠眉一笑,猖獗不羁。尚如卿被他這莫名笑意弄得心髒猛地“撲通”跳了一跳,不知是吓的還是驚的。
正這時季淮思和蕭太後出來了,衆臣忙不叠跪地行禮。
蕭太後一身曳地華服,用金線繡成的鳳凰和牡丹花鋪滿裙背、裙尾與前襟,臂上挽迤着丈許長的兩色彩繡披帛。繁複的半白發間飾滿寶钿珠翠,一支鳳凰朝天金步搖随身而動,流光溢彩。
雖是年過半百,她臉上卻甚少皺紋,一雙圓目淩厲,精神氣都甚好。一個同樣着貴氣華美衫裙,發上钗飾精緻奪目的年輕女子攙扶着她,緩緩落座。
落座之後,蕭太後對底下衆臣道:“諸位卿家平身。此次宴會不必拘禮,望諸位盡興而歸。”
衆人齊聲謝恩。
季淮思與蕭太後同座,那位年輕的華服女子則坐到季淮冽身邊。這時季淮冽對面的一位王爺站起來,捧着一個錦盒上前跪下,說是從藩地特意搜羅而來給蕭太後的壽禮。
他一起頭,其它人也陸陸續續上前獻禮。季淮冽送的是一套翡翠夜光杯。在月色下将酒倒入五個杯子,杯子便隐隐泛出光澤,連着杯裡的酒也閃着星點,非常奇妙。
可惜尚如卿隔得有些遠,看得不是很真切。
壽禮送完,就有宦者拍拍手,一群樂師舞娘行來,在中間空出的石台上奏樂起舞。
這些樂師與舞娘的五官深邃,碧眼藍眸,膚色不一,一看便是出自外族。舞娘們赤足,穿着裸露的火紅舞裙,腰肢似蛇,随着樂聲翩翩起舞,煞是好看。
尚如卿在長安城也見過不少外族人。但卻從來沒見過他們跳舞,不禁看呆了。其它人也跟她一樣,都被舞娘們吸引了視線。
莺歌燕舞,推杯換盞,不知不覺已然月上中庭。
尚如蘭不如何時離開席位,不知去向。尚如卿覺得喝酒喝悶了,便也起身尋處清靜之地喘口氣。
皇宮很大,尚如卿又不熟悉路,走着走着就忘記東南西北了。随着那些觥籌交錯,相互嬉鬧的喧嚣之聲越來越遠。尚如卿自我安慰道,既然都遠離了吵鬧之地,又不知道身在何方,不如就到處轉轉當是宮中一遊。
待宴席散了看不到人,尚重遠他們自會來尋她。
不知行至何處,隻見近處出現一方水榭遊廊,在月色照耀下顯得冷清孤立。曲橋通幽,魚群在池中嬉戲泛起細細水聲,于夜色霧氣中若隐若現,竟如幻境。
一個高大的身影正背對着她倚坐在遊廊欄台,發冠随便的斜斜系在發上,披散下來的墨發有些淩亂,讓那人顯得自由散慢。他挑着玳瑁折扇的扇柄,去逗弄放在身旁那個木架子上的鹦鹉。
還有一個人盈盈立在他面前,低頭看着他。站着的人伸出青蔥白玉般的手,清靈婉約的聲音自她唇中溢出:“不知王爺你是否還記得這塊方帕?”
尚如卿瞧清那人面貌,不禁一愣。下意識的往後退開幾步,借着陰影躲到刻畫遊龍飛鳳的廓柱後。
竟然是季淮冽和尚如蘭?
尚如卿一顆心噗通亂跳起來,呼吸都凝滞,十分訝異震驚。她狡盡腦汁也搞不懂這兩人怎麼聊待到一起了?苦思冥想,都想不起他們之間有過什麼接觸,怎會認識?而且——
那塊帕子不是謝熙桐送給尚如蘭的麼?
會錯意
尚如卿與兩人的距離不過幾丈。四周清靜無聲,他們的話清晰地傳進她耳裡。
季淮冽頓住逗弄紅玄的手,目光移到尚如蘭手上的物什,頗為驚訝的開口:“沒想到蘭小姐竟還留着它。”
尚如蘭握緊方帕,朱唇輕啟:“我一直想尋機會還給王爺。隻是……一晃多年,卻再沒機會與你見上一面。”
季淮冽支着腦袋,打量着盛裝打扮的尚如蘭,揚起一抹玩味輕佻的笑容道:“哈,難得蘭小姐有心。不過……一塊帕子而已,蘭小姐何必看得如此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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