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淮思看尚如卿的架勢好像又想和上次那樣便出聲截住她:“不必多禮,在外喊朕李公子便可。”
尚如卿才硬生生收回屈起的雙腿重新坐回去。可他們這組合實在太詭異了,尚如卿不知該怎麼打破屋内微妙的氛圍。
反倒是季淮思先打破屋内的安靜:“我記得卿小姐與鏡儀是比鄰而居?”
鏡儀?喔,是謝熙桐的表字。尚如卿揣測着他這麼問的深意。
無論長衫,錦袍,胡服,謝熙桐似乎都特别偏愛穿淺色。一身月白色錦袍的他溫潤笑答:“是。這位卿小姐自小就皮得很,經常爬牆到尚書府玩。”
尚如卿目光怔怔地瞅向謝熙桐——熙桐哥哥,你這麼老實真的沒關系麼?你是尚書之子,而我是骠騎将軍的妹妹,按理說應該不相來往才對。
剛才使眼色的事也是。莫非季淮思有意試探?她視線一轉,投到季淮思臉上。
他依舊笑着,卻有股生人勿近的氣息:“喔?還有此等事?”
“有次我們一起玩,她失足掉進池裡後把家父吓得不輕,生怕尚老将軍追究。尚老将軍把她帶回去教訓了一頓,之後便禁止她來尚書府。”
“想必她當時一定很難受。”
謝熙桐遙遙頭說:“非也。她被雞毛撣子打了一頓仍不知悔改,養了五,六日的傷便又偷偷跑來找我玩了。”
季淮思聽得很有興緻:“被打了一頓沒落病麼?”
“普通的官家小姐倒是可能。她卻被我府裡的下人戲稱是頑猴轉世,皮糙肉厚的很。不然哪能每次犯錯挨打都毫無懼意?養好了傷繼續生龍活虎的胡作非為,誰都管不住。”
季淮思嘴唇含笑,看出得心情很好:“原來卿小姐自小就非同凡響。”
喂喂喂,說她的陳年糗事便罷了,還當着她本人的面講得那麼滔滔不絕,讓她情何以堪?不說謝熙桐,怎麼皇帝也跟着湊熱鬧?完全颠覆了她對他的第一印象。
原來皇帝也不是那麼難以親近之人。然而——他們如此委實過分!
尚如卿不得不出聲打斷兩位說得旁若無人的兄台:“以前是我年紀尚小不懂事,如今我已成熟許多。”
這話不知道季淮思信不信,反正謝熙桐不信。
季淮思向尚如卿看去。眼波流轉,深邃幽遠:“說來卿小姐還記得臉上的傷因何造成的麼?”
他這麼一問,尚如卿才認真回想。尚如卿對這道傷疤的印象隻停留在她從樹上摔下來撞到石塊後才有的。為什麼爬樹,又為什麼會樹上摔下來卻不記得了。
謝熙桐道:“她打小就皮,跟野小子似的,遲早會出事。幸好隻是留了疤,總算保住性命。”
季淮思沒有說話。神色清冷沉沉,像在思索。
“我估計也是因為想掏鳥窩才會爬樹。然後被鳥媽媽發現,驚吓之餘就摔下樹了。”
謝熙桐聞言忍俊不禁,向季淮思一挑眉:“她便是如此頑劣,讓尚老将軍頭疼不已。”又思及剛才之事,關切問道:“方才見你與那幾位公子起了争執,是謂何事?”
隻有謝熙桐在的時候還能如實告訴他,當着天子的面她便不能老實作答了:“我一向口無遮攔,興許在什麼時候得罪了他們。”
“是何人說變成熟來着,怎地還四處招惹他人?”
尚如卿被謝熙桐拿話一堵,正欲據理力争,季淮思卻道:“卿小姐能直言不諱,乃性情中人。與她交往不必閉門墐戶,心存戒備,我倒很欣賞。”
她被謝熙桐細數種種糗事竟然還能讓季淮思誇她,頓時對這位新帝生出許多好感。又一番閑談下來,尚如卿已經敞開懷,有什麼說什麼,已經完全忘記尚天昊的囑咐和季淮思身居帝位之事。
桌上的點心已吃光。謝熙桐又吩咐店小二上了幾份。尚如卿最喜歡悅寶齋的龍須盞,甜甜酸酸的,吃得停不下來。
不知道怎地,聊到尚如卿家的幾位兄弟姐妹,謝熙桐回答季淮思剛才的詢問:“我與重遠兄和明風平時不多往來,隻和卿丫頭稍熟一些。至于蘭丫頭,小時候倒玩得很好,如今不複以往光景了。”
季氏天下民風雖開放,但對禮義廉恥之類的道德觀一向看得很重。尚如蘭不像她這般叛逆野性,對待家人以外的成年男子自然不會像小時候那般随便不講究。
謝熙桐也是明白這個道理,才通過她偶爾打探尚如蘭的情況。
不想讓謝熙桐傷懷,尚如卿問季淮思:“李公子,我有些問題能不能問問你?如果冒犯了你,你可千萬别怪我。”
季淮思眯眼一笑,手指從雕花方碟中捏起一塊龍須盞放到尚如卿面前的小碟上,微微颔首:“無妨,你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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