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無論怎麼回答,都能被理解為“我想見你”。要脫口而出,還是面對剛才已經被她知道性向的這個人,也太令人害羞了。
“以為你騙我呢。”尤映西自以為聰明地繞了一個彎兒,腮幫子氣鼓鼓的,被口紅抹上去的幾個年歲憑空消失,這才開始像個學生。
可她的眼神瞞不過人。控訴是有那麼幾分,但更多的是心願得償的滿足,好像想見江晚姿又真的在什麼地方不期而遇了是多值得慶祝的事情。開心亮亮堂堂地點綴在她又大又圓的一雙眼睛裡。
江晚姿隻好支起身子,伸長手将她反扣的棒球帽輕輕轉過來,又稍稍将帽檐往下一壓,遮住她一半的眼神。
——本意是想全都遮住,以免自己被盯得心虛,但因為舍不得不看她而沒那麼去做。江晚姿覺察了女孩的心動,但并不覺得什麼都沒做的自己需要負什麼責任。
她将尤映西對她的喜歡簡單歸因為皮相,像她以前處過的幾個女友一樣,匆匆一眼就能埋下喜歡。至于她對尤映西的喜歡是出自什麼原因?她不知道,或許那根搭在女孩帽檐上不高不低輕輕壓下去幾寸的那根手指知道,那樣本能的反應,像是直接越過了大腦的指示。
江晚姿将手插回衣兜裡:“沒有騙你,拍戲就是這樣。我也說不準我什麼時候回去什麼時候不回去。”
“哦。”帽檐壓得其實有點低,擋着她看人了。尤映西擡高了一些,“那我可以過來找你嗎?是一直在這兒拍吧?”
她看了眼四周。這裡也是個攝影棚,布景搭了一半,沒上漆的課桌椅,擺着幾本課本還有尺子的講桌,黑闆是新的,表面那塊膜揭掉一半,垂下來的塑料膜一角擦過黑闆架子上的粉筆盒。
看上去是個高中教室,還蠻逼真的,她剛剛進來的時候都吓了一跳,冷不丁以為又開學了還是怎麼的。
江晚姿算是領略了她的虎。
明明剛才她也在片場,不可能沒聽見那些圍繞着自己的閑言碎語,即便在當今分外早熟的高中生眼裡同性戀已經不算個事兒了,但這幾天頻繁遭到熱議的故事裡自己分明不是個好人。她就不怕的嗎?
“你過來找我幹什麼?寒假作業做完了嗎?”江晚姿難得有些訓人的口吻。
尤映西不吃她這一套,眨了眨眼睛:“你不是已經見到我的真面目了嗎?我又不是什麼好學生。寒假作業随便寫寫夠交就行。”
尤映西口中的真面目并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麼具有說服力。
女孩的臉被黑色棒球帽襯得很小,标準的鵝蛋臉型,膚色又很白,單從五官就勝過很多人。
周身的氣質被唇色的濃豔修飾得像一支含苞欲放的玫瑰花,茶色的瞳仁天然帶着誘人深入的吸引力,濃密眼睫之下的眼神略帶些不做作又令人充滿好奇的憂郁。
——很奇怪,哪怕尤映西這會兒還笑着,那憂郁也沒有消散,像是融入了她的血液裡。作為導演,江晚姿喜歡這樣一雙有故事的眼睛,很能激發她的創作欲。
不過她所謂的真面目目前來說都隻是浮在表面。塗了口紅的唇,反扣的棒球帽帶出一股流氣,說話的語速變了,口吻也随便很多。但是聲音還是甜甜的,像棉花糖,沖淡了兩副面孔陡然變換的不适感。
女孩撒嬌的殺傷力跟長相成正比。江晚姿算是明白為什麼她小時候隻要一哭,不管犯多大的錯康茵都不舍得再罵她了。
尤映西這會兒還沒撒嬌,隻是眨巴眨巴眼睛,她都有些受不了。隻好笑了一聲,略有些無奈:“你确定要跟我走這麼近嗎?”
“确定啊。關于你的一切,我在網上能了解的都了解了,但我覺得那不是你,至少不是你的全部。所以我想通過自己認識真正的你。”
“那你知道跟我走太近可能會意味着什麼嗎?”江晚姿攪着咖啡杯,十指修長素白。她擡了擡眼,狹長的眸裡有幾分警告又似有幾分挑逗。
她本來就不是一個容易讓人讀懂的女人。
網上查出來的碎片化信息走馬燈似的在尤映西腦海裡閃回。江晚姿喜歡女人,江晚姿有過很多女朋友,江晚姿從來都不會對感情負責。
無論是以上的哪一條,對于從沒談過戀愛的尤映西而言都像是十字路口醒目的紅燈,令人心神一顫。
這一次,尤映西難得沉默很久。江晚姿本以為她會知難而退,哪知她劈頭便問:“那你會喜歡我嗎?”
江晚姿噎了一下,被她過分天真的眼神迷了心智。覺得相差也不過五六年,現在的高中生怎麼……是這樣的?
“那我可能有必要澄清一下。我不算什麼好人,玩弄感情遊戲人生,這些你都知道。但沒壞到那份上——”江晚姿斟酌了一下,伸手過去隔着帽子摸了摸女孩的頭,努力做出類似于長輩的愛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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