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的身體自從上次在朝堂上暈倒之後變得越來越差,即便強撐着上早朝,百官也能從他愈發暴躁的脾氣和時常的咳嗽中窺探一二,一時間,朝堂人人自危。
二人立在殿外等待傳召,不多時,殿門從裡面被推開,裡面出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溫禦史。
身穿紫色官袍的中年男人面容沉肅,将面前人上上下下打量了個遍,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慎重和不易察覺的得意,李庭言捕捉到,迅速垂下目光,雙方問好。
李庭言望着對方步履匆匆的背影,心情凝重了起來,這老匹夫知道了什麼,一副遮掩不住的傲慢神情。
溫禦史的位置一空出來,殿内冷淡冰涼的氣息就飄了出來,使人頭腦清醒。走入拐角,那抹死氣越發明顯,餘光中,他看到龍椅上身穿單薄常服的帝王,此人臉上帶着不正常的绯紅,眉宇間疲憊和興奮雜糅,造成詭異的矛盾感。
秦文為何要點這樣的熏香?
上方的咳嗽聲愈發沉重,福貴腳步着急,忙去給帝王斟茶。
“陛下,注意龍體。”
李庭言尚未行禮,秦文就大手一揮,讓他到案桌前。他半跪着,面前是已經磨好墨的青色硯台,白色筆托架着蘸了墨的毛筆。、
“陛下,這是........?”
“愛卿,你是朕最為親信之人,朕如今要将一件極為重要的事交給你去做,事關大秦。”
秦文目光沉沉,尖銳的視線如有實質一般似乎要将李庭言刺穿,後者伏在地上,聲音從身下傳來:“臣惶恐,不願愧對陛下信任。微臣萬死不辭。”
“福貴,”秦文面無表情,“幫左相磨墨。”
福貴望着硯台,耳邊是帝王不容置喙的語氣,他将剪裁濕度的明黃色的織錦鋪開在李庭言面前,然後拿着墨條開始研磨。
李庭言瞪大眼睛,擡頭剛好對上秦文威嚴的視線,“陛下,這......”
“我念你寫,就是你看到的那樣。”
李庭言心口一股郁氣,他提起筆蘸墨,深深吸了一口氣,又呼出,手逐漸平穩下來。
撩起袖子的時候險些打翻磨好的墨,福貴一驚,忙扶住玉硯,李庭言反應過來,額頭冒汗,暫時放棄整理袖子,護着玉硯放置到原來的位置。
“多謝公公。”
“左相當心。”
這點小插曲沒有引起帝王的注意。
耳邊傳來帝王冷沉的聲音,仔細聽能夠覺察其中不穩的氣息,李庭言掩下眼中的冷光,一筆一劃找不出錯,方正的楷體在織錦上湧現。
“......八皇子秦俞澤,仁澤厚勇,得天庇佑.......特傳位于其,望其為愛民之明君......其餘皇子當輔弼之,不得有違......”
“五皇子秦俞安,天資聰慧,深得朕心。今特冊封五皇子秦俞安為端王,望其日後能恪盡職守,忠君愛國,為我朝之繁榮昌盛竭盡所能。”
“七皇子秦俞複......冊封為靖王......”
一共三道聖旨,每一道都是冊封,黃色的布錦,一經頒布,便決定了每一位皇子今後的命運。
意料之内的冊封,最後一道聖旨,是李庭言和六公主的賜婚聖旨,他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親筆書寫有關自己賜婚的聖旨。
寥寥幾字,李庭言險些手抽筋,放下筆後,手心的濕汗遲遲不散。福貴将聖旨端到皇帝面前,秦文翻看之後颔首,掌着玉玺,印下幾個紅印。
随後聖旨由福貴卷起,置于木盤當中端離。
......
淩肆回京那日,皇帝派秦俞安到京畿迎接他,幾乎所有人都默認五皇子會是最終的儲君。
百姓熙熙攘攘,面上帶着喜色,夾道歡迎永川侯回京。百姓就是這樣,誰對他們好,他們就愛戴誰,至于這人無關大雅的嗜好,他們并不在意,即便是往日談資,也隻是好奇和八卦居多。
秦俞安遠遠望見一隊人影,為首的青年身穿藍色常服,慢慢又一個點變大,直到占據他整個視線。
師傅......
似乎青年就是京城唯一的明亮,沒有他在,秦俞安覺得孤寂。到現在,隻是一個身影,他都覺得心熱,仿佛有了依靠,身後有了支柱。
——
淩肆先去看望永甯郡王妃,後又被宣入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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