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應了聲,點了點頭。
她能想象楚濯霄對弟弟的付出,幾乎是共享着生命的方法延續楚濯漓的性命,這種恩情,換她為楚濯漓也會說過同樣的話。
“你以為小時候的我,也會如現在這般淡然麼?我會哭鬧,會煩躁,也會絕望。我咒罵過他,也哀求過他,不願意再活下去,因為太痛苦。”他恬靜的嗓音,仿佛訴說着與己無關的事,“是他每日每夜抱着我,安慰我、支撐我,讓我有活下去的勇氣,他為了讓我開心呢,想着辦法讨好我,那手廚藝就是這麼練出來的。”
他細細的說着,她靜靜的聽着,腦海中仿佛看到了他們扶持着成長,在困難中掙紮的畫面,想着的,卻是那張冷峻的容顔。
楚濯霄的重情她早知,但是這些往日的事情,從楚濯漓的口中說出來,卻又是一番感覺。
“你這個答案,依然為了血親。”她一語帶過話題,不願讓自己再多深入的想下去。
“算是。”楚濯漓笑了笑,“這個世間,要麼恩重如山,要麼情大于天,否則怎麼可能會無緣無故獨守雪山二十載?”
恩重如山,情大于天……
文雁岚,屬于哪一種?
“解衣,多謝你帶我來這裡。”楚濯漓的聲音帶着感激,流淌在她的耳邊,“剩下的事,你可以放手了。”
單解衣的臉色倏忽數變,輕笑着開口,“怎麼,尋到了‘佘翎族’就可以把我甩到一旁了嗎?”
走出了屋門,楚濯漓的身體重新坐回輪椅上,他手掌拍上椅背,“如果你要我這麼說,我會說是,可解衣是剔透的人,真正的原因不需我說太多。”
事情查到現在,他們看到的,猜到的,都與一個人有着無法脫離的幹系。
“就象陶涉說的,為了中原武林正統,你也不能過于插手。而我不同,我與兄長本就是‘佘翎族’的人,更是身在黑道,無論我們做的多過分,都無所謂。”此刻的楚濯漓面容正色,靜靜望着她的雙瞳,“事至此,與你再無任何關系。”
“不讓我為你做任何事嗎?”她歎了口氣。
楚濯漓表面溫潤,骨子裡卻無比堅韌,他說出來的話,沒有任何商榷的餘地。
“那你就幫我……”他忽然笑了,“在七日内,趕去‘華泉’山莊吧。”
“華泉”山莊,許風初的住所,也是這一次武林大會召開的地方。
當這句話說出的時候,她清晰的看到,楚濯漓的眼中,那隐隐跳動着的火光,帶着冷冷的諷刺。
他的手中,那卷畫軸被小心的卷了起來,抱在懷中。
“你想攪局?”她試探着開口,卻看到了楚濯漓臉上更加深沉的笑容。
那笑容,一如清風暖陽,卻偏偏讓人打心中有種冷然的寒意,“我們不過是黑道中人,論勢力怎能與他抗衡,我隻想阻止一件事。”
揚起臉,金色的陽光灑在他的臉上,瑩潤如玉雕的人眼眸深深,“如果你是許風初,卸下武林盟主之位後會做什麼?”
“金盆洗手,退隐江湖。”單解衣想也不想地道出幾個字。
“一旦金盆洗手,任何江湖恩怨都一筆勾銷,不能再追究,我不管什麼盟主之位,隻是想讓他暫時不能夠退隐江湖而已。對于‘佘翎族’我沒有太深的感情,對于楚雪楊我也不認識,但是師仇不能不報,解衣,我希望你能夠理解。”直到此刻,楚濯漓的話語依然是平靜的。
也正是因為這種平靜,讓她清楚楚濯漓的決定絕不是一時的沖動,而是經過了深思熟慮,不容她有拒絕的餘地。
“好。”
朝着村外的小路走着,單解衣有些慶幸,慶幸她帶來的是楚濯漓而非楚濯霄,漓是懂得權衡利弊的人,至少她不必為他們的安全而擔憂。
“漓,你的武功也是‘琴劍雙絕’教的嗎?”她推着他的輪椅,兩人低聲的交談。
“是。”他笑着,“你是不是好奇,我與兄長的武功傳承,不象是師尊的路數?”
她笑了笑,默默點了點頭。
“琴劍雙絕”以雙劍一琴名動武林,而楚濯霄的劍招中,看不到半分昔日“琴劍雙絕”的狠辣陰毒;楚濯漓的蠱術雖是“佘翎族”一貫的傳承,但“琴劍雙絕”聞明江湖,卻從未用過蠱術和攝魂術。
“許是師尊重練了武功。”他想了想,“師尊自從三十年前鬧場許風初婚禮被打下山崖後,就再沒有出現過武林,他教給我們的武功,并沒有‘桃花流水’之類的功夫。”
單解衣發現,所有的故事中,每一個人都是那麼神秘,都有着說不清道不明的怪異之處。
“或許見到了許風初,一切都知道了。”
她推着他,剛剛行到村口牌坊下,眉頭一皺,手指間的力道瞬間彈了出去。
勁氣嘶嘶,彈落空中無數細小的暗器,叮叮當當的落滿地。
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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