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和怪物半個小時的時限已經接近了尾聲,譚東華不在動彈,就像沉睡了一樣。于秋守在一旁坐立難安,硬是撐着眼皮守到了天亮。于秋好困,眼珠上布滿了血絲,可他不敢睡。少年打了個哈欠,眼中生理性的眼淚快速充盈幹澀的眼球,沁出的眼淚像是在哭。譚東華看似睡得安穩,其實并不好過,他像是進入了虛無,渾身忽冷忽熱如同堕入了無間地獄,地裡烤火裡來不得安甯。如此煎熬似是過去了好久好久,久到他再次醒來時都覺得隔了一個世紀。窗外天際地平線處暮色和魚肚白的天相互交織,幾縷霞光穿過雲層驅散了屋子裡的黑暗,帶來了久違的光亮。譚東華有些怔忪,呆愣愣的看着自己原本血迹斑斑的手臂光滑如初,一度恍惚的以為做了個夢。可他知道那并不是夢。男人轉頭靜靜望向在一旁抹淚的于秋,心頭的心情頗為複雜。他并不是毫無感覺,徹底沒有意識之前他依稀是感受到于秋好像給他喂了什麼東西,腥甜腥甜,仿佛帶着某種魔力。“咳咳小秋。”譚東華的目光不自覺的掃過少年帶着手套的手,湧上喉頭的咳嗽終于引起了于秋的注意。于秋抹眼淚的動作生生一頓,卡殼般緩緩瞪大了眼。“東東哥?”時間過去得越久,于秋抱的希望便越渺茫,救活譚東華這事本就異想天開,于秋抱着試試的想法,隻是想拼盡全力挽留,能不能救的回來于他來講也是未知,現下男人突然醒來,于秋比起譚東華本人更加覺得不可思議。難道他于秋真的還是喪屍病毒的解藥不成。于秋暫且壓下亂七八糟的思緒,拿出包裡的水小心翼翼的給譚東華喂了一點,生怕灑了,畢竟不多。重獲新生的譚東華身體有些虛弱無力,半靠在于秋肩側接受着他的好意,他正想說話,餘光卻在某處定格。那是一枚帶着血的玻璃碎片,碎片上的血液已經凝固,但顔色卻是鮮紅鮮紅,就像是剛留下不久。譚東華不自覺的舔了舔唇,喉嚨發癢。他,似乎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于秋對于異樣的眼光非常敏感,譚東華的視線如芒在背,他本能的目光閃躲;譚東華感受到了于秋的抵觸,嗫嚅了一會終究是什麼都沒說。“謝謝。”少年明明救了人,可是卻莫名的覺得哪裡不舒服,他想不通,索性不在說話。強撐了一天一夜,本就極困,随着譚東華的醒來,松懈下來的于秋忍不住開始昏昏欲睡起來。然而人就是這樣奇怪,越困他反而越想說點什麼。“人真的好脆弱,就差那麼一會會,盼盼就真的沒爸爸了。”“羅恒。我始終覺得是因為你的存在我才能救東哥,好像從我們初次見面時很多東西就不一樣了,現在我還是不夠了解你,但我很慶幸你的存在。至少東哥他們一家人不會分離。”“我從小沒有爸爸媽媽,爺爺說她們很早就過逝了,陪伴我長大的隻有爺爺。爺爺對我很好,可我還是會想他們,我說我不想父母其實是騙人的,我怎麼可能不想呢,我多想知道他們是怎麼樣的人,又叫什麼名字,可是爺爺從來就不告訴我,我怕他擔心,便從來不說。”“你知道我有多羨慕盼盼嗎?瑛姐總是小心翼翼護着他,怕他冷了無數次的半夜起來不厭其煩的給他掖被子,怕他餓了甯願自己餓着也不想讓盼盼受委屈。東哥怕瑛姐餓着又把自己的那份硬是省下來給了她。”“很溫馨不是嗎。”“我想爸爸媽媽應該就是那樣得。”少年續續呢喃,滿滿思念。隻是他不知道得是,他每說一字,都像是在剮着羅恒的血肉。内心深處猛然騰起的暴躁讓羅恒難以抑制。“閉嘴。”羅恒很少說重話,突來的閉嘴讓于秋有些手足無措:“我是不是給你拖後腿了。”“我我對不起。”少年說着說着隐隐還覺得委屈!他好兇啊。難言的沉默包圍了他們倆,羅恒勉強壓下暴戾情緒,一時給不了回應。少年實在太落寞,内心的渴望和茫然何曾不像羅恒曾經的自己。父母這兩個字于他是一個禁忌。每每揭開傷疤,都是一種苦楚,于秋從未擁有,他卻是甯願不要。在他的心裡那兩個人甚至不能稱之為父母。這個世界往往能傷害一個人最深的就是家人,羅恒也曾渴望,可是現實将他弄的遍體鱗傷,這個世界就是這麼殘酷,而他羅恒大概不配擁有幸福。他不願回想,每每想起那兩個人心髒就會開始絞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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