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明年那事,我初時還當無别鬧着玩兒的,結果張相前兒就進宮教書來了。反正都是他們商議過的我們不管,他們做甚我們有錢給錢有人給人就是。但這一提她我想起來,這事一成,她要是尋短見怎麼說?她和小十一這仇還真是不小的。”
聞此一怔,江可芙下意識去看以樂的小臉,小姑娘正懵懂地探身看着紙上的字。李儀卿察覺失言,趕緊摸了摸以樂的頭同她小聲說了幾句哄孩子的話。良久,江可芙低聲道:“我不會管她的,她說了這是報應。但孩子無辜。長姐,其實昨日下朝來李辭去墨林軒待了好一會兒,回來跟我說,李琢連五歲都沒有,但怎麼那麼會委屈自己周全旁人呢?我就知道會怎樣了…”
暫延順天年号三年三月,以昱王張相為首的幾位重臣擁立啟英帝李隐第十一子李琢為帝,經禮部拟定,改年号元照。
相比此前大啟出現過的幼主和“傀儡天子”,這位年幼的新帝一登基就讓連張相等人在内都有點吃驚。
他先是自己下旨為燕,靈二王平反釋放其家屬特許留京,同時赦免了被冠以謀逆之名的祝家隻令祝家子弟再不許入仕。之後以護國有功,朝廷勳德賜昱王“定安”之号,封昭華長公主為鎮國長公主,張相,江尚書,鎮國公等老臣,北境軍各部也均有封賞。
自然這些他自己沒想到張相作為帝師也會代為下旨,不過是新帝登基後的基本行事。最令人驚奇的是,他追封先帝四子太子李盛為帝,沈妙書擔了一個皇後之名被迎回東宮居住,二人之女李以樂封敏嘉公主。就連死去的李沐凝他都沒有忘記,征得同意後将她的棺椁遷到了沈家同沈縱合葬。
至此,大啟的局勢也算穩定下來。年幼的君主高高坐在上首,雖然坐在椅子上腳還沾不到地面,但十二根白玉珠串後那張稚嫩面孔上,那明澈瞳孔裡,是那樣沉靜與堅定。
*
蓮葉接天,河水随着欸乃橹聲倒映着幾點粉盈盈的荷花蕩開碧色,江可芙卷起袖子探出船去鞠了一捧,水珠點在自己面上盼得幾絲清涼,不遠的小篷船處不緊不慢地吆喝着“梅子酒”在這孟夏正叫人口渴起來。
正盯着那處出神,頰邊忽然一冷貼上個涼絲絲的瓷做物什,心中歡喜,順手接過,但口中不免還要為這突然嗔怪起來。
“李辭,你怎麼又無聲無息的。下次我轉手一扭就把你摔出去摔個大馬趴。”
“這不驚喜嘛。先驚後喜。”
身後幾聲低笑,頭頂光影一暗來人已坐在身側,在這窄窄的船尾顯得有些局促。回身推了一把見說不動人,所幸衣衫上倒也有幾分涼氣,江可芙順勢往李辭身上一靠,拿起冒涼氣的小瓷罐便往他後頸貼。
“冬日裡我也這般驚喜你,你最好是還這樣嬉皮笑臉。”
“我哪兒就嬉皮笑臉了,你不高興别喝啦。适才不知誰,盯着岸上吃酥山的小孩兒好一會兒,若不是在水上,那孩子怕不好意思要問要不要來一口了。”
面上一窘,江可芙當即給了身側笑嘻嘻的人一拳,打開瓷罐封口灌了幾口,又将微涼的掌心貼在面上消暑。恢複正色道:“我看這河好得很,倒是适才過的那個橋,早點修一修吧,這次掉個大人,下次就能是個孩子。若晚間有慈恩街回來的醉鬼,掉下去說活該他一個人淹死也就罷了,出了人命多少惹人忌諱。”
李辭點頭:“這是一點,我回去告訴工部他們尋人,還有沿岸有些問題,旁的倒沒了。畢竟也試走三日,也隻是依舊河擴充罷了,單論水路還不至有什麼岔子。”
“确是如此,不過——”江可芙用手遮了遮日頭,嗤笑道,“你說看工程就看工程嘛,非說在城裡逛一逛玩一玩,大夏日裡頭被哄來我還道有什麼新鮮瞧,鐘秀河裡種荷花是好看,但是一不遮陽二不消暑的,熱啊。”
“是我忘了,該等再長長,自己撐條小船來就隻在船上一躺,荷葉再密一些高一些就是天然的傘了,能在底下從正午躺到日頭落山。”
江可芙搖頭:“一聽你就胡謅了,在鐘秀河哪裡使得,這不是阻往來行船麼?城外倒有個地方,鏡湖裡随便躺,不過也少了點那意思。唉,說到底還是這金陵城啊,美是美,但有點匠氣。欸,靠岸了,先上去吧。我要去碧于天吃一大碗酥山。”
拽了一下李辭衣袖,江可芙此時也不懼熱了,腳下生風步履飛快,直奔慈恩街碧于天二樓,果真就點了一碗酥山。李辭要了兩壇青梅酒,二人在觀景台那處坐定。
拿着勺子剜了一大口,江可芙望着街角,突然想起什麼道:“如斯不會回金陵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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