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沒見過的,鬧什麼?還沒問你呢怎麼親自來了。”
“此番可是個大活兒啊,不自己上怎麼穩妥呢?當然若旁人也就罷了,江姑娘還在呢,萬不能出岔子。”
神色戲谑,偏頭又吸了一口煙,笑嘻嘻的又湊近摸了一下江可芙的臉,在對面瞳孔驟縮一下扣住手腕後,馬上接上一句“瘦了,回京後多吃點補補”,仿佛她隻是來接到金陵走訪親友的故交。
進京比想象順利,路引沒有被多看一眼,江可芙僞裝得又普通,反是她們後面的如斯,因人群裡太出挑被分去大部分目光。在刻意的招呼人得空來魅香閣玩兒後,三人來到城西街,近魅香閣的一暗巷裡,如斯在這兒替江可芙安排好了一小院落做落腳處。
“李辭…還是沒有消息麼?”
“還在找。”
如斯歎口氣,江可芙垂下眼睛掩藏瞳仁中的擔憂,沒消息大概也勉強算個好事吧,起碼沒有找到屍首,不知死活和确定死亡,于她來講還是不知死活好些。
“麻煩你們了,有個事情,可能還要勞你們費心,這個。”斂幾分愁容,江可芙從袖籠中掏出一樣事物遞與如斯,“皇陵感業庵舒太妃,看看能不能查出什麼。”
是條黑色的男子束發。離開皇陵時閣樓地闆上撿到的,可以肯定,昨夜二人應時時在此地私會,無外人,這束發就是那男子的。
此事她本不需在意,于現今毫無益處,但昨夜密道看到那兩具屍骨後,江可芙就隐隐意識到,兩年前皇陵的刺殺,祝家被抄,并不是真正的結案。而在閣樓聽到“舒太妃”三字後,這個感覺被印證了。
當初被李隐恩賜頌揚,甘願為先帝守靈的舒太妃做不得假,但閣樓裡那個一定是假的,而且,應該在兩年前的祭祖甚至更早前,就已經不真了。當時所謂的“被迷暈有人易容”和什麼“青聖會”,而今看來,都是幌子。
她從始至終,就不是舒太妃。
*
在一片黑暗之中,先有知覺的是耳朵,李辭好像聽見有一些缥缈又好像就在耳邊的聲音,聽不清,又或許連人言也不是。他其實是不怎麼信鬼神的,但此時先蹦出的念頭卻是自己是不是在地府。
或許隻是不相信自己會是活的,像自己曾殺死影司衛那樣被人從身後一劍貫穿時他是有點信因果報應那句話了,隻是貫穿的位置偏上了一些。而且,也沒人在自己肚子上紮钗子。
跑遠了,但還是忍不住去想。
他去埋影司衛的時候其實想過要不要把钗子帶回去,不是吝啬得舍不得給這倒黴鬼留下個陪葬,隻是這支钗子眼熟得一看就知是江可芙常帶的那支。
他翻過她的妝匣,也做過從鋪子裡買回首飾把匣子裝滿然後給她換個更大的再裝滿這種事,但她頭上好像總是這支。雖然她戴什麼都是好看的,但難免會為自己認真選回來就大多被扔進匣子裡等着落灰的珠翠委屈。
盡管後來知道钗子是江司安去涿郡接江可芙回京時帶給她的禮物,但她對這份“親情”也太寶貝了些。钗子樣式舊了,現在又沾了血,故最後還是留給影司衛做了陪葬,這禮物嶽丈自己都未必在意,大不了以後有機會請他送個更新更好看的就是了。
想到江可芙,突然渾身就開始痛了,她現在該在哪兒呢?回來看自己不見了會怎麼辦?知道該先躲起來嗎?明明很少見她掉眼淚,偏偏想到的是一雙盈盈的淚眼。
不對,她最近其實哭過的,比這三年加起來或許都多。在他上一次離死那麼近的時候,半夜裡清醒在那戶人家的木闆床上,一轉頭就是她,伏在床邊睡得那麼淺,他一動便醒了,在窗子瀉進的月光底下眼睛和鼻頭都泛着紅,開口甕聲甕氣的還要嘴硬:隻是夜裡情緒比往日被放得更大罷了。
他當時是怎麼回的?如此最好?不然自己真死了她别不是要當孟姜女罷,可玩笑之後她還是告訴了自己她在夜深人靜裡恐懼起來的東西。
“李辭,如果成親那日我在轎子裡規矩安穩地坐着,姑且信一信平安穩當的好彩頭,會不會我們就都順遂些呢?”
他不想她自責,盡管或許隻是夜晚因泛濫的情緒挑起的一個自己也不信的臆想,他也不希望她反思自己有什麼錯,但他最後是怎麼回答的?他沒來得及答,就突然開始吐血,在陣陣鈍痛中意識模糊地任由她又開始手忙腳亂。到最後,也沒告訴她,和那些彩頭沒有關系。
這麼一想,他于她的虧欠太多了,此前的偏見之事都還沒一次正式的道歉,而今随自己往龍潭虎穴裡走,相識以來,似确如她玩笑,她遇見他就是在不斷地走黴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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