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慕芷把青州醫署辦得有聲有色的時候,雪羽族以馴鷹之術被世人知曉和追捧。
雪山上最烈的金雕也逃不過他們的馴馭。
故而慕芷在萬壽節回京時,不僅帶了庭硯,還向當今陛下進獻了這樣的一隻金雕。
嘉文帝十分歡喜,對這雪羽族和神官更是頗為好奇。便宣了慕芷、庭硯以及姜太傅觐見。
大神官頭次面對這塵世的帝王,亦不卑不亢,在禦書房内認真而仔細地向皇帝介紹了一番雪羽族的族志和族情。
慕芷則給他補充了些顧慮。
他們族人還是有很多與大月百姓不太相同的習俗和習慣。譬如,他們對神女的信奉根深蒂固,在和外族人交往的過程中常因為風俗不同發生沖突。
姜太傅聞言提出了一個半自治的方案。大神官以一己之力讓族人了解山外的生存法則,以便更好地融入世道。但其實當地百姓亦需要了解雪羽族的風俗習慣,以防碰觸他們的忌諱,引起雙方誤會。
而因為本族人對神女和神官的無上信仰,族務等事宜完全可以交給他們自治。當朝廷律法和族規有沖突時,在族内遵守族規,出了村子遵守國法。
至于稅收,因為雪羽族剛剛入世定居,亦可做部分減免。
慕芷聽她娘說的一套一套的,甚是歡喜。哎呀,她怎麼就沒長這個腦袋,想不出來呢!
嘉文帝早就習慣了他這位太傅的奇思妙想。曆代皇帝沒有能容忍百姓脫離政權的掌控的。但他還是像很多年前一般,莫名信任她。
姜太傅似乎看穿了他的所思所想,隻笑道:“陛下仁心仁德,百姓若都能安居樂業,您自可高枕無憂。”
年過半百的嘉文帝鬓角霜白,聞言也笑了笑,“每年萬壽節我都聽大臣們頌賀大月盛世清明……”他擡頭望向這位智慧而美麗的一手将他扶持上位的女太傅,道:“但這盛世到底是怎樣的,我也想去看看……”
慕芷和姜太傅都驚訝了番,陛下這是要退位了?
果然,萬壽節後,嘉文帝頒布了兩道聖旨。
其一是成立雪羽村,維持該族原有的信仰,任何人不得輕易亵渎。該村不設裡正,由原族長繼續管理族務。
嘉文帝贊賞于大神官的氣節和作為,親封為“雪羽大神官”。
當然,有部分原因也是因為他知道了慕芷和他的關系,有意擡舉。
如此一來,神官不再是族内的稱呼,而是得了朝廷認可,天下盡知的。
喜得慕芷恨不得身後長上九條尾巴,拼命向皇帝搖晃。看着庭硯的眼睛滿滿都是笑意。
第二道聖旨則是禅位诏書。嘉文帝執政二十七年後,果斷地将這太平盛世交給了太子謝旻,從此與鳳後逍遙快活。
旨意下達時,驚呆了一幹朝臣。
于是,禮部緊鑼密鼓地繼萬壽節之後又忙着安排新皇登基。
為了觀禮,慕芷此次回京愣生生拖了大半個月。
當看到她的二姐秦慕雪與謝旻一同走上那至尊之位,才遠遠隔着人群向她微微一笑。心中是無限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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