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狼藉一片,無一不向她在陳述一個事實。自殺了。曾經嚣張跋扈不可一世的蘇雪,自殺了!!掩藏在溫茹言身體裡整整五年的鴕鳥個性,這一刻,終于再也按捺不住,找到她心口的缺口就迸射出來。不出半秒,她再呆不下去,腳底像是長了無數的刺一樣,立即擡腳,飛速轉身奔下天台……a市醫院裡,莫一夏一動不動地坐在病床旁邊的椅子上。她眼睛不眨地看着床上已經昏迷三天三夜的人,她臉色發白,即使昏迷着,眉頭都是緊皺,眉心都擰成了川字。三天前,a市的頭版新聞連夜報道,曾是人大常委蘇常的獨生女竟自殺,經醫院搶救後,無效死亡。記者拍到手術室外,龍少鈞白色襯衫全部染成血紅,連他的雙手都是未幹的血迹。單單這個鏡頭,就足夠媒體咬文嚼字幾天幾夜。所以這幾天所有的新聞都圍繞着龍少鈞和蘇雪,更有人透露,說蘇雪是為情自殺,還說龍少鈞根本就是已婚,隻是他把妻子保護的太好,從不在公衆面前露面。越是這麼傳,越是含糊不清的模棱兩可,就會引起越多人的關注。現在整個a市百分之八十的人,都期待看見能讓蘇雪自殺的女人,龍吟國際的正牌少夫人。一夏整個人都倚靠在椅子裡,腦子裡想起這麼多年來發生的所有事,覺得真是命運捉人。她是很讨厭,可聽見蘇雪自殺的消息,也是震驚了半天才晃過神。更别說是小言了,她親眼目睹這樣的場景,難怪會昏迷了。&ldo;她是受刺激太大,所以才會瞬間昏迷,什麼時候會醒,要看她的意志……&rdo;三天前,醫生是這樣說的。說辭就跟五年前,小言流産後一模一樣。可這次她連一步都不敢離開她身邊了,生怕一不留神,床上的人又像鴕鳥一樣,選擇逃跑,而她知道,如果溫茹言這一次離開,便再也不會回來。&ldo;咳咳……&rdo;&ldo;額咳咳……咳咳……&rdo;一夏正想的入神,床上人輕微的咳嗽,聲音斷斷續續地,若有若無。她立刻從椅子上蹦起來,去看床上的人,溫茹言已經睜眼,見到她,還是習慣性地扯了扯嘴角,示意自己沒事。&ldo;我在醫院嗎?小易呢??&rdo;溫茹言極力回想,可停留在腦子裡的畫面就是她從龍吟國際大廈的天台跑下來,随便上了一輛的士,然後……然後睜眼的時候,就躺在這裡了。莫一夏扶她坐起來,給她把枕頭墊高一點,而後她才坐回剛才的椅子上,&ldo;你已經睡了三天了,小易還在s市,你現在在a市。不過你别擔心,東正楠一步不離的照顧着他,沒有問題的。還有幹露身邊也有慕笙照應,你隻要自己顧好自己就行了。&rdo;這一下,一夏沒有像以前那樣,一驚一乍地問她三天前究竟發生了什麼,看見了什麼。她昏迷的時間正好和蘇雪自殺的時間吻合,而且還突然從s市到了a市,猜也猜出來其中的原因了。溫茹言聽一夏說話,心裡是極感謝她把一切都安排的妥妥當當,讓她心頭暖意陣陣。喉嚨往下吞了幾下,她抓緊手邊的被子,艱難開口,&ldo;蘇雪她怎麼樣?&rdo;如果說以前還在為當初她背叛她們之間的友情而介意,可那天晚上的一切,足夠把她心裡所有堅信的情緒都踩在腳下,到現在,好像呼吸的時候,還能聞見血的味道。&ldo;死了。&rdo;一夏坦白道,&ldo;搶救無效,當天晚上就死在手術台上了。&rdo;死了‐‐聽見這個消息的刹那,本來模糊的臉的輪廓,立馬就清晰萬分。蘇雪的臉就她的腦子裡不停地轉。她記得她扯着嘴角,把弧度拉到最美的樣子,她記得她看龍少鈞的眼神。她更記得蘇雪在昏迷之前,對她說的那句話。&ldo;我愛他愛的義無反顧……哪怕受盡所有人的嘲笑和唾棄……也都甘之如饴……&rdo;真的是義無反顧了的。溫茹言牙齒重重咬下自己的下嘴唇,牙印很快就印在上面。她不知道疼,依然用力不停地咬着。&ldo;好了好了,這裡沒别人,我允許你哭一會兒。&rdo;莫一夏移坐到床沿上,攬過溫茹言的身體就讓她靠在自己肩上,手還在她後背不停的輕拍着。原本想忍下所有情緒的她,可就在一夏一次一次的輕拍中,她的眼淚就奪眶而出,一下子就沾濕一夏的肩膀。&ldo;死了……一夏,她死了……&rdo;雖然知道根本不關自己的事,可心底的愧疚還是會不停地襲擊她的心頭。身體裡總有個聲音在不停的叫喧,囔着要是她能勸一點,少刺激她一點,或許結局就不一樣了。一夏感覺到她的肩膀比剛才顫抖的厲害,更用力抱了她一下,&ldo;我知道我知道。可是這是蘇雪她知道選擇,我們誰都沒辦法……&rdo;用生命去诠釋深愛,她曾經也做過,可不同的是她被人從鬼門關拉了回來,而蘇雪卻沒有這樣的好運了。或許就是因為感同身受,所以莫一夏更能明白,蘇雪當時拿起刀子,切下手腕時候的心情。沒有負擔,反而是解脫。從此真的不用再受煎熬,從此他的好與壞,再也不用牽腸挂肚了。&ldo;都是血……小夏,我不應該回來的是不是?都是我……都是我……&rdo;溫茹言越想越内疚,她說話也是越來越思維混亂。她抓着莫一夏的手臂,拼盡全力,抓住了就不肯松手。&ldo;不是你的錯,這樣的結果對她來說或許真的是一種解脫。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她肯定是笑着昏倒在地上的。&rdo;一夏安慰懷裡哭成一團的人。在她的印象裡,溫茹言極少哭,每次傷心難過的時候不是咬着嘴唇極力忍耐,就是選個地方把自己埋起來,等療完傷就再出來,就當所有的事都不曾發生過。&ldo;你怎麼知道?!&rdo;蘇雪說那些話的時候,嘴角的确是揚起最美的弧度,臉上的微笑也是她見過的最美好的模樣。溫茹言驚訝,忙從一夏懷裡鑽出來,她眼角還不時有眼淚落下來。莫一夏嘴角苦笑一下,&ldo;因為當初我也是這樣的表情。&rdo;說着,她轉過自己的左手腕,那裡有一個不長不短的傷痕,皮膚的顔色和别的地方不一樣,它略顯粉嫩。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刀割了才會有的傷痕。溫茹言看見的時候,也是一驚。她知道一夏曾經自殺過,可卻從沒見過她的手腕。現在看見這條傷疤,心疼仍是一陣一陣不斷湧上來。&ldo;小言,你相信我,這一切都不能怪你。怪隻能怪,她愛了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并且愛的太偏執太瘋狂,隻有死才能讓她解脫了。&rdo;一夏繼續摟着身邊的溫茹言,字字句句說的堅定非常,像在安慰她,又像是在祝福自己。溫茹言點頭,她這次是把一夏的話都聽進耳朵裡,記在心裡了。&ldo;莫小夏!!&rdo;兩個人正抱在一起,各懷心事,卻聽病房裡另一個男聲響起來,肖奕站在門口。他聲音裡還是透露着無盡的興奮,看見床沿上的莫一夏,他所有的淡定都是裝出來的。莫小夏‐‐五年前很熟悉的聲音,時常萦繞在耳邊,每次想起的時候,一夏也都會嘴角上揚。這種感覺,親切非常,無關乎愛情,可是又像超過友情多一點。&ldo;gaga,哥在外面站了半天了,他怕你看見他不高興。所以我先進來問下,你會生氣嘛?!!&rdo;龍少鈞的确是站在門外很久了,肖奕從公司趕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坐在外面的長椅上。這段時間還不包括晚上的等待,可他就是等在外面,不敲門也不硬闖進去。肖奕見了他那副樣子實在耐不住。過幾天他就要去英國了,這樣怎麼走的安心啊!!于是,他就沖進來,早晚給他們一個了斷。溫茹言聽見龍少鈞的名字,臉色還是會很不受控制的一滞。她看向一邊的一夏,可這次她不反對,隻放開她的肩膀,然後對門口的肖奕說,&ldo;肖帥哥,我們很久沒見,出去喝一杯怎麼樣??&rdo;&ldo;那感情好啊,走着!&rdo;肖奕給莫一夏開門,出門之後還特别大聲地說,&ldo;哥,人家沒說罵你,更沒有要趕你啊!!&rdo;一直坐在椅子上的龍少鈞,聽見肖奕的話,猛然站起,然後推門而入。他關門的聲音很輕,也故意把腳步聲放輕了許多。溫茹言已經靠回到枕頭上,她看見她從門口一步步走進來,直直地就站在自己面前。如果說,以前還可以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見了面也不過是打個招呼。可蘇雪那天的話,已經把她忙之間的窗戶紙全部捅破。她不确定,他是不是聽見了蘇雪的話。可再也沒有辦法自欺欺人下去了。&ldo;你……&rdo;&ldo;我……&rdo;兩個人不約而同同時打破病房的寂靜,可卻都在對方開口的時候,停住自己要說的話,等對方先說完。&ldo;你要說什麼?&rdo;溫茹言問。她知道這次不是錯覺,從剛才第一眼看見他站在面前,就覺得不對勁。而她必須全力保持心理上的平衡,這一次不再逃避,勇敢面對吧!&ldo;五年前,我突然要離婚,是因為我們同母異父的關系。&rdo;那天晚上,蘇雪的話,他還是聽見了。即使隔着雨聲,還是一字不落地傳進他耳朵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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