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藍不看她,對着鏡子繼續擦臉。朱拉繼續,言語裡帶了一點憤恨,“人家是五好學生,你是五好美女,多牛啊!譚老頭知不知道你現在這樣?他會怎麼想,哈哈,得意門生居然也出來做……”如藍擡起頭,冷冰冰的眼光讓朱拉立時噤聲。她輕輕地走過來,音量不大,幾乎是耳語,“注意你的嘴朱拉,注意!你以前就是吃虧在這張嘴上,不是嗎?”朱拉臉孔青白,卻不再說,見對方撂開自己,走到門邊,一時不忿,又道,“那又怎樣,起碼我現在從事正當行業,你呢?”如藍在門口停住,握住把手,回眸淡冷一笑,“這樣啊,那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作者有話要說:饒舌+r&b,大家聽的慣否?jay-z和aliciakeys,這歌實在适合這堕落又不糜爛的氣氛,上了,呵77、敬你,蘇!秦天當晚的飛機回京。本來還該多待兩天,但京裡有事,臨時改了行程。如藍事先并不知道,所以兩人從餐廳出來到大堂外,看到小方正打開後備箱整理秦天的皮箱時,她意外地瞪大了眼,“你……”“哦,剛才忘了告訴你,我今晚的飛機,”秦天笑得風流,“舍不得我走?”如藍自動忽視他眼裡的戲谑,心情好,笑得也明媚,斜睨他一眼,嘴角都綻開。小方整理好了,來開車門,沙亮也跟在後頭,秦天低頭看着如藍,以兩人才聽到的聲音,“不給我一個告别吻嗎?”如藍微墊起腳,飛快輕輕擦過他頰邊,秦天卻就勢欄住她腰,将兩人距離拉近,貼着她耳朵哼笑,“我們北京見。”他的提前返京,像是一件意外的禮物。如藍回房間的腳步都變輕快,經過大堂,等電梯的時候,她敏感得感到身後的目光,就着電梯旁邊的反光鏡,瞥到朱拉隐入某個拐彎的衣角,輕哼一下,她高傲地步入電梯,仿佛一個女王。晚上收到秦天使人送來的項鍊。她剛又補了一覺,像是還沒醒透,房門沒關、當着服務生的面就打開了禮盒——啊啊!服務生顯然也不多見這樣貴重的物件,抽氣聲清晰可聞,不由擡起頭,面前的美人嬌慵可人,面上睡意可掬,卻異常平靜,好像手裡拿的,不過是一串幾百元的普通項鍊。服務生心中不由有些咂舌起敬,拿了小費,唯唯着躬身離去。如藍将項鍊放到桌上,想了想,還是拿起電話。“是我,”簡單把偶遇朱拉的事說了,“她應該已經知道了,我不希望她多話,嗯,你看着辦吧。”放下電話,她盯着那串鍊子若有所思,呵,真是舍得。手指慢慢撫上那冰涼的鍊身,是誰那麼傻,竟然把鑽石當成愛情的信物,鑽石,應當說的是他與她這樣的故事,看着華貴,實則冰涼——但大部分人,卻情願把它華麗的美當成了本質。拿起來,把它戴到頸上,所以秦天送她鑽石,還真是送對人了!如藍三天後回京,結果剛下飛機就來了月事,于是海姨又吩咐她在家歇了幾天,數日後才去見她。海姨在這一行裡,也算個風雅的。她幹的營生,說好聽點是高級公關,難聽點就是淫媒,但海姨自有品格和品位,她手底下的女郎們,大都高校畢業,容貌、氣質、學識都達到一定水準,長得再美、功夫再好,個人基本素質不達标,都入不了她的眼。按海姨的話說,她講究的是品牌,甯缺毋濫。女郎們也不坐台,可别把她們想成了酒店、夜店、甚至高級俱樂部裡的坐台小姐,再用海姨的話說,坐台小姐,價碼再高,也是下品,賺得了一時,賺不了一世。她們更像是一群專門服務各個業界高端人士的女人,經由海姨的介紹,成為他們隐秘卻較為長期固定的性夥伴。出道和成名的方式也不盡相同。有的,像如藍這樣,先介紹給秦天這樣地位高、但非固定的客戶,經由他打響名氣,日後更容易挑選高品質的客人。有的,或許看起來很不起眼,但她或許就是某某某和某某某的情婦呢!長話短說,海姨當天舉辦了一個小型下午茶會,包了一家不甚起眼的小咖啡館。如藍到時,已經有三四個女孩到了,坐在一起說話。如藍淡淡與她們招呼一聲,撿了靠裡的一個座位坐下。這幾個人都是新近入行,那三四個比如藍還早些,卻獨她際遇非凡,剛出道就被介紹給秦天,理所當然有些不大服氣。其中一個,上上下下打量她,偏頭對着同伴,聲音卻挺大,“也沒見怎麼出挑啊。”另一個輕笑,“誰知道呢,回來這些天,也沒見秦少找她。”如藍隻當沒聽見,坐在那裡不動,背光的座位,又靠緊裡,要不是那臉瓷器一樣的白,真看不見還有個人。那幾個又說了幾句,見她也沒反應,漸漸自己沒了趣,聲音都低下來。靜了一會,門口風鈴叮咚,海姨和蘇珊一起進來,幾個人,連同如藍,都站起來迎接。聚會結束,海姨對如藍倒底多關照些,先送走了那幾個,獨留了她說話,問她身體,說了幾句閑話。如藍忽然問,“海姨,什麼時候可以安排其他人?”海姨一愣,拍拍她手,“你别急,秦少的個性是這樣的,他這幾天或許有事,提前回來不就是有事嗎?多等等,啊,别急!”如藍見她以為自己是憂心秦天不來找,哭笑不得,但也不好解釋,隻喃喃道,“不是的,我是想早做些準備。”這一解釋,反而更像,海姨更笑了,“你倒底年輕,聰明是有的,隻是沒耐心,聽我的,保管沒錯。”蘇珊簽了單,施施然走過來,海姨對她道,“你今晚不是沒事?帶如藍出去坐坐,你們姐倆好好聊聊,”又對如藍,“你也是,多跟蘇珊學,交幾個朋友沒壞處。”海姨走了,如藍看着蘇珊妩媚又淩厲的鳳眼,起身道,“你不用勉強,我不會告訴海姨。”蘇珊卻一笑,“你不用指揮我,”兩指夾了張卡片伸到如藍面前,“八點鐘,cb門口見。”cb不在三裡屯,不在工體,也是個不大出名的地方。來往的幾乎都是雅痞,放着時尚卻不吵鬧的樂曲,叮叮咚咚的鋼琴,加上r&b明快的節奏,是當前流行的嘻哈風。不知道這裡?隻說明你還不夠真正潮。如藍和蘇珊兩個人,窩在酒吧的一角,雖然是不顯眼的座位,但也引來了不少目光。如藍緊身仔褲,低胸大圓領上衣,領上卻圍着又寬又松的大圍巾,兩三圈松松得直堆到下巴上,頭發披下來,微卷,鼻子上架着寬大的白邊墨鏡。她對面的蘇珊,一身印度紗麗一樣的打扮,螢粉色在略黑的暗裡閃閃發光,她瞪着如藍的眼鏡,“你看的見嗎?”如藍正色,“當然,不然我剛才怎麼進來的。”“哈,”蘇珊笑擡擡眉,不怎麼欣賞她的冷笑話,接着又道,“你居然穿仔褲!”“方便。”“方便?”蘇珊點了支眼,似乎是不可置信得聳聳肩,“看來我真是老了。”“少來,你會老,老了就不會來這裡。”如藍偏頭看看酒吧桌拼起來的舞台上,歌手正極富韻律得擺動。蘇珊微擡起臉,吐了個極圓整的煙圈,笑道,“這時候,我才真有點喜歡你。”如藍挑高眉表示誇張,“不會吧,因為我伶牙俐齒與你頂嘴?”蘇珊沒有否認,“現在的小女孩,恭恭敬敬太過禮貌,總覺得有些虛僞似的。”如藍笑,“蘇,你真還是一個叛逆的年輕人。”蘇珊拿煙的手一頓,“你叫我什麼?”“蘇,我覺得蘇比蘇珊好聽,蘇珊,好俗。”話要投機,也是半句多,半句就知道彼此是不是對胃口,能不能放開了說話。蘇珊淡淡一笑,“曾經也有人這麼叫我。”兩人沉默了一會。蘇珊擡起頭,“拜托,你能不能把你那眼鏡拿掉?像個蒼蠅似的。”“好吧,”如藍摘掉那副nilerichie式的大眼鏡,蘇珊略低了頭盯着她,似不經意道,“怎麼,你還沒從你那處女的哀悼中走出來?”如藍皺眉,剛要說話,蘇珊止了她,“别說哪有,你那個樣子,從頭到腳都是。”如藍還要搶,蘇珊低頭彈煙灰,自顧自說下去,“不過這也難怪,咱們這一行,再怎麼高級,說到底,也是下賤。”如藍瞪着她,蘇珊滿不在乎笑着,“别說話,别拿海姨那套來壓我。”如藍拿起酒杯,“你也夠虛僞的。”蘇珊笑笑,“我尊重海姨。”如藍不服氣,“做哪一行,都更得尊重自己。”蘇珊半晌不說話,舉着的細長香煙袅袅得燃着,她盯了如藍許久,才淡淡道,“等你到了我這個年紀,還能來跟我談尊重,我佩服你。”如藍也看着她,昏暗的燈光和薄薄的煙霧下,蘇珊的臉呈現極端的美,超越年齡,那是一種韻緻,淡而哀的傷幾乎從骨子裡往外流淌,與她眼角的淩厲融在一起,幾乎能看到她的心碎。微歎口氣,如藍低下頭,“其實,我不是為這個,選這一行,從選的那一天起,就已不容我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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