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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他把步搖輕輕拍到桌上，眯着眼注視她，神情愈發不快：“她……如何說我的？”

懷疑也好，質問也罷，他不怕她發怒。

“……”唐瑩琇緘默，不敢對上靖王的視線。

她該怎麼回？唐蘅玉壓根沒有提及他。

靖王怒極，反倒撫掌冷笑着稱好：“她連問都不問我，那她的事與我又有什麼幹系。你找錯人了！”

說罷越想越怒，一掌揮翻了茶盞，沉聲喝道：“張讓，滾進來送客！”

第43章怠慢

張讓把唐瑩琇送出府，回到書房誠惶誠恐侍立在旁。

靖王心情陰鸷得很，張讓不敢觸他黴頭，但目光一掃，忽然瞧見他按在桌面的手指細微地摩挲着那支珍珠步搖。

張讓認識那根步搖，殿下私底下畫了花樣，悄悄送去了将作監，特意命甄官署令親自打造，連珍珠都不厭其煩一顆顆地過目挑選。張讓納罕的不是他用心，而是他的甘之如饴。

從開始制作到成品出爐，其中紛雜瑣碎自不言說，光珍珠就換了三次。

因為唐姑娘喜愛富麗堂皇的顔色，先是用的粉珠。沒有紅梅，退而求其次做一支粉梅。殿下看了，說粉珠小家子氣，試一試紫珠或者金珠。

紫珠金珠都大氣，可惜不太像梅花，最後選用了頂尖的白珠，做出了一支白梅。

可惜唐姑娘不喜歡，氣得殿下摔毀了步搖。

事情發展到這兒，張讓其實有所預料，也就殿下不自知地陷進了情網，自欺欺人地以為他們不過是有情人拌嘴，還有挽回的餘地。

唐姑娘是什麼性子？嬌蠻任性，就和烈馬一樣執拗，當初殿下沒有動心之時，她都不許殿下身邊有旁的女子，在她主動用唐大姑娘取代她時，想必他們之間已窮途末路，她下定決心要同殿下恩斷義絕了。

以她的性子，要麼兩情相悅修成正果，兩人之間甜甜蜜蜜，要麼一刀兩斷形同陌路，從此相遇也隻當不熟，斷然不會暧昧在兩頭中間搖擺不定，又怎麼會收下殿下的那隻步搖？

殿下看不透，想不開。摔了那步搖又後悔，教他悄悄地撿回來。

但是張讓沒料到，殿下竟如此放不下——

他心中蠢動，上前一步輕聲道：“當時殿下為保護唐姑娘，不得已說了些謊，唐姑娘一定是誤會殿下了，若殿下不解釋，唐姑娘就會一直誤會下去誤會還是盡早說開得好啊。更何況殿下現在賭一時之氣，當時的功夫不就白瞎了？”

一有台階給他下，靖王立即由陰轉晴，眉間舒緩開來：“你說的很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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