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傅甘棠沒有再去反駁他。
周舸低頭時露出腦袋上的發旋,傅甘棠看着周舸,一股酸澀湧上心頭,最愛怼人擅長冷言冷語的周舸成了她迷茫時候唯一能傾訴的對象,傅甘棠覺得自己有些可憐。
傅甘棠用鑰匙擰開防盜門,回到家裡。唐詩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面上敷着面膜,看到傅甘棠回來,為了避免面膜掉下,嘴巴小幅度蠕動道:“回來了?餓不餓?”
“不餓,在外面吃過了,”傅甘棠放下書包,走進衛生間洗手,“今天好累,想先去睡覺了。”
說完,她用濕漉漉的手拎着自己的書包走進卧室,把唐詩和煩心事都關在了門口。
她破天荒的沒換睡衣,裹着外套就躺在床上,把自己埋在柔軟的被子上,嗅着被子上散發而出的淡淡的洗衣液清香,心情仿佛舒暢許多。
傅甘棠從自己的枕頭下面摸出手機,摁開開機鍵。
這部手機是唐詩給她買的,初中的時候傅甘棠一直住校,每個周末才回一次家裡,她就用這個手機給家裡打電話。
上了高中開始走讀,唐詩就不讓她帶手機上學,每個月的套餐也交最少的,勉強保持手機号碼的在使用狀态。
不知誰告訴唐詩說,高中的女生很容易春心萌動,唐詩也怕自己的女兒學人家早戀,于是積極采取措施,及早把傅甘棠早戀的苗頭扼殺在搖籃裡。
傅甘棠看着手機屏幕亮起,從外套口袋裡掏出折疊的整齊的紙片,借着天花闆的吊燈燈光,她看清紙上的數字撥出電話。
周舸那邊十分嘈雜,似乎在外面還未回去:“傅甘棠,是你嗎?”
“嗯,是我,我到家了。”傅甘棠翻了個身,側躺在床上,聲音悶悶的。
“這樣啊,”周舸有一瞬短暫的遲疑,“你好好照顧自己,不要再生病了,這時候生病還得過幾天才好。”
“嗯嗯,我記住了,謝謝你送我回來。”傅甘棠再三道謝之後挂斷電話。
唐詩過來敲門,語氣裡帶着些許關心:“甜甜,你今天不舒服嗎?”
她推開門,端着一碗姜湯走過來,看着傅甘棠和衣躺在床上也沒有生氣:“看你臉色不好,今天淋雨了嗎?”
熱騰騰的姜湯被端到傅甘棠面前,漾着細碎波紋的湯汁映着燈光,晃蕩得傅甘棠眼眶一沉,眼淚唰的一下流了下來,吧嗒兩聲落在姜湯裡。
唐詩頓住,把姜湯放回桌子上,坐在傅甘棠身側,一手摟住她的肩膀,另一隻手在她的背上輕柔地緩緩拍着:“在學校受委屈了嗎?”
唐詩的聲音溫柔如水,和她平日裡嚴厲的樣子大相徑庭,傅甘棠抽抽鼻子,掩住臉:“沒有,隻是有點難過。”
“遇到什麼事情了嗎?”唐詩看着傅甘棠的肩膀不住抽動,把她攬入自己懷裡,“有事情要和爸媽講。”
“媽媽……”傅甘棠從自己雙膝間擡起頭,鼻子紅彤彤的像是擦上了一抹胭脂,聲音哽咽帶着哭腔,“你說人會變嗎?……”
“我的朋友……她變了……”
傅甘棠的心像被泡在酸菜壇子裡,又苦又澀,她不知道該怎麼問唐詩。
半晌,頭頂的唐詩長長地歎了口氣:“人都是會變的。”
被子裡的溫度節節上升,把人悶得透不過氣,傅甘棠猛地把腦袋鑽出被子,臉頰因為缺氧憋得通紅,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鮮空氣。
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又重新響起,窗簾半掩,僅能透過玻璃窗看到月亮無聲無息地升起,高高地懸挂在墨藍色的夜空。
月亮在天上跟着行人走,行人又怎麼知道自己要往哪裡去呢?
傅甘棠把自己埋在被子的一片漆黑裡,她的手機在枕頭下不停震動,帶着床單泛起陣陣波紋。
她仿佛聽不見傳來的陣陣手機鈴聲,連蠕動一下也不曾。
等到她吸吸鼻子探出腦袋,把手伸到枕頭下摸出手機時,手機不震動了,隻有手機屏幕還在閃着微弱的光。
過了一會,連這陣微弱的光也沒有了。
許久,傅甘棠迷迷糊糊之中快要睡着,一聲清脆的響聲告訴她有短信進來。
傅甘棠睜着惺忪的睡眼摁開屏幕,驟然的亮光刺了一下她的眼睛裡,微眯後,屏幕上一行文字映入眼眶。
“往窗外看。”
傅甘棠趿拉着拖鞋走到窗邊,雨已經變小許多,水珠敲打着窗沿發出吧嗒吧嗒的聲音,窗外的一切像蒙上了一層薄薄的水霧。
在水霧裡,遠處的女貞樹下,一個模糊的身影舉着亮着屏幕的手機向她揮舞。
手機屏幕的光芒透過層層水霧,仿佛帶着水氣,看得傅甘棠眼睛一酸,眼眶一紅險些又掉出眼淚。
是周舸,她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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