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扛着走回自己家的路上,封長逢這個話不多的人并沒覺察到吳春逐漸沒了聲響是怎麼個回事。待到封長逢扛着人到家時候,可險些把開門的封雪兒吓死,才發現那人渾身是血已然昏厥過去。也是可憐見的。封長逢看看語笑晏晏的自家妹妹,再看向逐漸開始往着花言巧語方向而去的吳春,于是起身對封雪兒說道:“時辰不早了,早些歇息。”封雪兒看一眼房中燃着的蠟燭,好像的确比進來時短了一截,于是起身同吳春笑說:“那吳大哥好生休息,我回去睡覺了。”說着又對封長逢道一句“哥哥也好好休息”便轉身離開,還順帶替兩人關上了屋門。封長逢和吳春面面相觑,吳春忍不住先開口道:“我今夜睡哪?睡這?”說話時還拍了拍身下的床闆。封長逢瞥他一眼:“雪兒房間除外,你随意。”吳春一口血梗在心頭,險些沒吐封長逢一臉。封家不大,就是四四方方的一間一進小院,攏共三間屋子,一間正屋,兩間卧房,除去封雪兒的房間,若他不在封長逢屋裡,那他大概隻能睡在外頭空地上了。說完那句,封長逢就不再搭話,當吳春不存在一般自顧自地褪了外衫,在他目瞪口呆的注視裡拿了幾件衣裳走出去。過一會兒封長逢再回來時候,吳春就看到他帶着一身濕氣,烏發滴水,睫毛上也沾了薄霧,濕漉漉的。封長逢生得很好看,吳春第一次見他就知道,這時候看着如此美人出浴的模樣,他竟是看直了眼。封長逢端來一盆水擺在床前,将挂着的帕巾打濕擰幹,擡頭就看見吳春直直看着自己,神色晦澀不明。封長逢捏着帕巾:“……脫衣。”吳春終于回過了神,卻又被這一句将神魂驚出九霄雲外,隻來得及短促驚異地“啊”了一聲。封長逢看他這副模樣,二話不說彎腰要去脫他的衣服,被吳春急急攔下:“我自己來!自己來!就不勞封兄動手了,多謝。”等到吳春慢吞吞把衣裳脫得隻剩個亵褲的時候,封長逢已經快把帕巾洗過三道。吳春誠惶誠恐地看着封長逢拿着帕巾幫自己擦拭身體。封長逢這人是真的話少,看起來也冷漠得緊,照顧起人來卻毫不馬虎,輕柔細緻。吳春感覺到溫熱的濕意小心翼翼避開白布條滌清身體,突然犯起困來。他看着封長逢俯身時候濕發垂下的半張臉,想着,美色誤人啊。又在那人手下溫柔的擦拭中壓抑着蠢蠢欲動的不可言說,忍不住想,溫柔殺煞人哪。在美色誘惑下,他不經思考地開口:“封長逢。”封長逢手不停頓,看起來是很想快點結束這伺候人的事,隻側頭看了看他。他看着封長逢漂亮旖旎的眼尾,輕聲說:“沒什麼,就想叫你一聲。”低啞的聲音像一尾月光。過了半晌,封長逢才輕輕應了聲“嗯”。隻是擡頭發現這個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閉眼睡着。封長逢把帕巾丢進銅盆裡,手探向床上那人的脖頸,在柔弱而不堪一擊的頸項逡巡片刻,最後緩緩将手收了回去。屋裡的蠟燭熄滅,封長逢将人挪了挪塞進床鋪内側,也躺上去卧在外側。背對人躺着的封長逢并沒有發現身後的那人在月影浮動裡悄然睜開了眼,一動不動,隻是一雙眼缱绻流連過他的身影,似乎對眼前人的一分一毫都不願意放過。良久,月色裡,屋裡隻剩下了兩道平穩的呼吸聲。吳春的傷勢養了個把月逐漸轉好,而自從不再是隻能在床上哼哼“封兄,我好痛啊”等話,可以下地蹦跶開始,每日在屋子裡跟着封長逢瞎轉悠成了他的日常。封長逢被吳春跟得煩不甚煩,開始逮着空就向外跑,對吳春避之不及。這日中午,飯桌上封雪兒猝不及防地說了一句想熬雞湯給吳春補補身體,吳春聽此一言立馬警醒,連忙道不必不必。可封長逢不容置喙的一句好,頓時讓吳春恨鐵不成鋼地看了封雪兒一眼,小姑娘面露無辜地回望他。不想同吳春面對面的封長逢當即擱下碗筷,收拾收拾出門買雞去了。吳春在門口轉了轉發現那人真是頭也不回的就走了,于是轉頭去找了封雪兒。今日日頭好極,封雪兒搬了木盆坐在院子裡洗衣服,吳春就蹲在她身邊給她講有趣的見聞,逗得小姑娘咯咯直笑。男人蹲在一叢花旁邊想到說什麼,跟人說西湖樓外樓的美嬌娘,也在瞧見裙上繡花時說不知哪年哪月誤入山谷中,曾瞧見的一株空谷幽蘭。說秦淮河上畫舫傳來的琵琶語,也說吟風樓外匆匆的驚鴻一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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