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七媽就快到了?&rdo;譚少挽著他的脖子,安然地騎在他身上。&ldo;就快了,還有十分锺……爸也一起來,媽給我們做飯。&rdo;範宗明背著他下了樓梯。&ldo;七爸也來?&rdo;那個從不發一語,但用強硬的姿态表明反對的七爸也來?譚少詫異,在範宗明耳邊說:&ldo;七爸不讨厭見到我了?&rdo;&ldo;他從沒讨厭過你……&rdo;&ldo;他可最讨厭我們倆個都是同性戀……&rdo;譚少哼哼一聲,&ldo;他不想見我的,眼不見心不煩,小時候他就這樣。&rdo;&ldo;那你應該知道他不讨厭你,你也是他的孩子。&rdo;範宗明淡淡地安撫地說著。&ldo;我可是你養大的……&rdo;譚少被眼前範宗明黑發間的很多白發刺花了眼,嘴裡輕松地說著,&ldo;管我打我的都是你,他一看我哭轉頭就走,他說我比七媽還能哭。&rdo;&ldo;是嗎?&rdo;&ldo;是的……&rdo;譚少點頭,&ldo;後來我問七媽我們倆個誰更能哭一點,七媽就去訓他去了,說他真不會教孩子,唉,他可最讨厭小孩哭了。&rdo;範宗明淡笑,把他放到客廳沙發上,&ldo;後來你都不哭了。&rdo;&ldo;長大了啊……&rdo;譚少也笑,喘息了一下,讓範宗明喂了他口水,才接著說:&ldo;七爸來了,等會我可站不起,你幫我向他敬禮去,可不能再罵我沒大沒少沒規矩了。&rdo;範宗明對他調笑般的話語還以用手摸他的頭發,在發頂吻了一口,輕聲地說,&ldo;不會的。&rdo;譚少笑,隻是笑得太多又疲倦,他閉了閉眼睛,睜開時,範宗明正定定地看著他。&ldo;哥……&rdo;譚少被看得叫了他一聲。&ldo;如果累了,就什麽也不想,交給哥哥就好。&rdo;範宗明捏著他的下巴,在他嘴上吻了兩記,&ldo;交給我就好。&rdo;譚少想了想,自己都用這幅樣子回來了……不就已經把自己全交給他了嗎?他點點頭,&ldo;嗯&rdo;了一聲,補充著說:&ldo;交給你。&rdo;範宗明半跪在他面前抱著他,吻著他的頭發額頭半晌,才說:&ldo;這就好。&rdo;範七媽一進來,譚少就露出個大笑臉,招著手說,&ldo;快,快,七媽,你過來……&rdo;範七媽心髒突地亂跳,連忙過去緊張地說:&ldo;啊,怎麽了?哪裡難受?&rdo;&ldo;沒啊?&rdo;譚少一臉納悶,拿著先前放在沙發上的盒子在半空中搖了搖,尴尬笑了一下,&ldo;我帶了禮物回來,急著給你呢。&rdo;範七媽&ldo;哎呀&rdo;了一下,眼淚突然流了出來,下一刻,六十多的老人家哭出了聲音,&ldo;你可把媽給吓死了,我上輩子作了什麽孽,要報複到你身上了。&rdo;譚少一見,也慌亂了起來,瞬時不知所措,對著前面的另一個老人急叫,&ldo;七爸,快,七媽哭了……&rdo;一報告完,譚少縮了縮肩膀,抱著範七媽安慰,&ldo;不哭,不哭……我沒事,這不好好的。&rdo;範七媽抓著他的衣服,不經意碰到衣服下面的骨頭,翻開衣服,隻看了一眼,譚少就非常迅速地掩了下來。隻驚鴻一瞥,範七媽就已經停止了哭聲,她傻看著譚少,最後看著範宗明顫抖地說:&ldo;你怎麽讓他遭這麽大的罪?&rdo;&ldo;我沒事……&rdo;譚少笑著,半途岔了氣,猛烈地咳嗽了起來。一下,範宗明把他抱到懷裡,熟練拿出藥水喂他到口裡。等咳嗽平靜,範宗明擡起臉,平靜地對父母說:&ldo;先準備吃飯吧,等會好好聊,他醒了有一會了,再讓他睡會。&rdo;喝下藥之後譚少再沒睜開過眼,過了一會,确定他熟睡,一直站著的嚴肅老人問範宗明,&ldo;這樣要多久?&rdo;&ldo;魏方幫他做的治療,說要養五到八個月。&rdo;範宗明回答他父親的話。&ldo;那就好好養著,這陣子,你們這些人就别去找他的麻煩了。&rdo;範父闆著臉說著,&ldo;人都成這樣了,真不知道你是怎麽顧著的。&rdo;範宗明沒有說話,隻是抱著懷裡的人一動不動,看著他昏睡過去的臉……像這樣無意識的昏厥在他身上随時随地都會發生。難怪他總是不肯回來……&ldo;還沒醒?&rdo;範七媽蹲著看著譚少,幫他順了順臉邊的頭發,輕聲問範宗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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