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心跳不僅沒有平複,還變本加厲了。
你們各自沉默了一會,然後你讷讷地應了一聲,把台燈給開了。那光噌的一聲,轉瞬就鋪滿了整個房間。
黑暗被驅逐了,黑暗中伴生的旖旎心思也被殃及池魚,不再像剛剛那樣氣勢洶洶。你舌頭終于不打結了。
你于是又問了遍:“你床頭燈怎麼那麼亮?”
平心而論,你隻是沒話找話,并沒想過這背後能藏着故事。所以看到喬輕目光閃躲,抿唇猶豫,完全在你意料之外。
喬輕的視線終于轉向你。
“之前……你做過一個不太愉快的夢,”他頓了頓,觀察你的表情,“聽起來你仍然心有餘悸。我就想,你或許更喜歡亮一點。”
他捏了捏鼻梁,有些尴尬,“我設了定時的,早八點後會自動亮起來。沒想到你那麼早醒,沒用上。”
“……讓你醒在光明裡,我說過的。”
你久久地凝視着他,半晌才輕輕答道:“嗯,我記得。”
喬輕深吸了口氣,又道:“既然提到那個夢,我想多說幾句——那時沒資格說,現在也不一定有,但是還是想告訴你。”
他撫了撫你的發。“……盡管那個夢以希望告終,聽起來美好得似乎能掩蓋住所有的血與火。可是苦難有時能把人從骨子裡改變掉,痛苦與幸福也并不能簡單地一一相抵——有時候,過去的痛苦甚至能毀滅現在的幸福。我聽的時候在想,就算你來到了夢寐以求的歸宿之地,或許會發現它真的經不起你那麼魂牽夢萦。
如果我也在你夢裡,我大概會告訴你:希望既然那麼難,那就别要它了。然後我們一起原地坐下——或者躺下,怎麼舒服怎麼來。
軟弱者雖為人所不齒,可卻比大多數人要來的幸福。比起披荊斬棘,我更願意你順遂無憂。”
你反手關了燈。
喬輕在突如其來的黑暗裡怔楞了一下,幾番猶豫,終于慢慢道:“我可能沒有考慮到你個人意願……如果你執意如此,我也願意陪你。我隻是……我隻是不想你那麼苦。”
“我想親你。”你打斷他。看到喬輕愕然的樣子,你改口道:“擁抱也可以。”
喬輕原地回了好一會神,終于眨眨眼,笑着攬住你,在你耳邊輕聲說:“我們可以同時進行。”
你們在黑暗中接吻。并不是全然的黑暗,有些微天光漏進來,你有時能看清他的輪廓,有時不能。
這是你們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吻。
先是兩唇相碰,喬輕的舌尖蜻蜓點水般碰了碰你的下唇,然後飛也似的收了回去。你隻覺好笑,惡作劇般地含住他的唇瓣,不撕咬也不吸吮,隻用上下唇微微磨着他。
喬輕似乎是想退,但最終隻收緊了圈着你的手。
你順着他的力前傾,但放開了他的唇。你們短暫地喘息了一下。你從側身改成跪坐,伸手圍住他的脖子,迫使他低頭。
喬輕從善如流,兩唇再次合在一起。他的舌像一尾遊魚,輕輕巧巧地滑過來,勾勒了一圈你的唇形。
你大大方方地迎接他,主動權就這麼交了過去。
然後剩下的就全不由你了。
初來乍到,喬輕并不急着深入,隻在淺處微微打着轉。
還怪有禮貌的。你想咬,他卻好似早有預料,隻來得及碰到他迅速退走的舌尖,一刮即走,你和他卻都靜了一靜。
你先前還有閑情笑他,現在卻自身難保,心跳如同轟鳴。天分明更亮了,你卻什麼都看不清。你幹脆閉上眼,這又使他的一舉一動格外分明,掃到哪都是一陣戰栗。
難以置信這種情況下喬輕還能笑!
笑完,他一改先前的試探,長驅直入。你象征性地擋了幾下,幾次都是輕輕擦過,敵強我慫,打起遊擊。你躲一會,放個冷槍,又慫回去。
喬輕一點也不急着追擊。他不慌不亂地先把地盤占了,一一巡視一遍,然後稍稍退了一點,狀似要走。
全标記了一輪就想走?你自然不讓。
這番自投羅網,正合他意。
于是似魚入網,任百般輾轉厮磨,都跳不出花來了。
你在糾纏中節節敗退,浪打浪似的,心中慶幸這是在床上,不用站着。你手茫然地抓了兩把,模模糊糊之中揪住了什麼,你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可勁使勁,那東西被你搓圓捏扁,揉成一團。
你時若一葉扁舟,在浪潮裡起起伏伏,那大浪幾欲滔天,時若雨打芭蕉,枝葉輕搖,簌簌不止。
你身子一分分軟了下來,隻靠喬輕囚在你身後的手才沒有倒。不知為什麼,他分明步步緊逼,你卻覺得格外安全。
你想起很久以前,你就覺得喬輕像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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