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線很暗,隻有牆壁上的一排油燈照亮。終于,我在地窖的最中央看到了熟悉的身影,他被鐵鍊牢牢拴在了柱子上,就像一個罪大惡極的犯人。屠酒少爺。他看着我,眼中沒有了昔日的光彩,口中流出鮮血,除了心痛我再沒有了任何感覺。少爺虛弱地說:“……放了他吧,我是不會說的。”“哦?要我放了他,你拿什麼來換?阿酒,你都幫了我這麼多忙了,就差這一個嗎?”這聲音來源于一處黑暗的角落,陰影投在光滑的牆壁上,那是蘇十三的身影,他的音容笑貌我此生難忘。少爺搖了搖頭,苦澀地笑道:“我都幫了你這麼多,為何不肯放過小小的爛柯?”我聽了這話,心底發酸,我先告訴少爺我不怕死,你不必為我被威脅,可話到了嘴邊又無法說出,因為我的爛命蘇十三根本不在乎,他隻是想要制作傀儡人的藥引子!這如何給得?若是不給,他必定為難少爺!蘇十三撐着腦袋,幽幽開口:“他的确不足挂齒,可我想要的東西你到底何時給我?我們不是朋友嗎?這是我一生所求,于你不過舉手之勞,你為何就是不肯成全?小阿酒,我不想為難你的。”“你見到我的那一刻起,所想的隻是利用?”少爺擡起頭。蘇十三道:“話不可如此說,我也是真心與你結交。”少爺早已淚流滿面,他使勁掙着鐵鍊,咆哮道:“你殺害了那麼多無辜的百姓,騙我将他們制成傀儡,還将周叔控制,又将爛柯關在棺材裡,你告訴我,這就是你的真心?!!!”蘇十三面不改色:“誰叫你如此謹慎,你若是早早便讓我知道藥引是何物,我不就不會殺害其他人來試探了?這些人都是為你而死,何故要怪我?”我被他的這些言論氣得吐血。“哈哈哈哈哈……”少爺大笑不止,笑罷,隻留下一句:“你永遠也不會知道。”從那天起,這個怪物就開始折磨少爺,無所不用其極,可少爺偏偏一聲都不吭,死也不說這藥引是什麼,若是我知道,我一定早就說了,在我心中,誰的性命也沒有少爺重要,這便是我與少爺之間的差距。三日後,他給我和周叔吃下了一種毒藥,這種藥什麼時候發作我們不知,有何作用我們不知,隻是覺得心裡空了一塊,對于任何事情都變得麻木,腦子也越來越糊塗,也許,這就是控制人心吧。他給我們吃了藥後,就沒有再為難我們,甚至笑盈盈地給了我一根長長的竹竿,我的腳跛了,周叔也老了,我們每天守在這地窖之中,也不知是為了什麼,也許隻是想陪陪少爺吧。後來有一日,蘇十三的心情不錯,我想起來了問他,少爺當初做了兩百個傀儡人,那些人原本都是蘇十三殺的,為何那些人沒有告訴少爺真相,他笑了笑說,我是鬼醫,想抹去一些人的記憶還不難嗎?我氣得發抖。再後來,蘇十三成了這家棺材鋪的老闆,人稱蘇老闆,他這下半生也就耗在了小小的棺材鋪裡,不曾回過毒山。少爺不許我們亂說話,不許我們違抗蘇十三,不許我們靠近他。我們心裡明白,他說得對,忤逆隻會讓蘇十三更加殘暴,我們也根本做不了什麼,有一件事情心照不宣,最終成了執念。等少爺死了,我們會為他守完一生。很久很久以後,我們連自己叫什麼都忘了,連自己為何要在這地窖中都忘了,隻知道地窖中央放着一口棺材,我們要守着他,至死不休。小倌兒皎月如鈎,秋風時起,輕紗曼妙随風而動,溫柔的光線讓我能夠看清眼前人的臉。是個極為俊俏的小郎君,我在這俊賢館接客已經四五年的光景,頭一次遇見這樣的客人,氣質出衆又以禮待人,舉世難尋啊。可他沒有告訴我他的名字,也沒有碰我,隻是坐在注意上喝酒,喝得是他自己帶過來的酒。我看着他的側臉吞了吞口水,就坐到了他的旁邊,忍不住問道:“公子喝了一夜的酒了,不去歇息一會嗎?”他隔了好一會,才按了按鼓脹的太陽穴,擡起了頭,緩緩開口:“如何讓一個男人乖乖聽話?”“這……”他為難道:“我昨夜不過是強逼着他叫聲郎君,他便要咬舌自盡,差點咬死自己,我對他不好嗎?我已經許久不曾逼問過他了,可他總是很痛苦的樣子,我不明白我做錯了什麼,心裡郁結得很,你可有法子?”說罷,他很是頭疼的樣子。我心下了然,原來是尋樂子卻遇上個軟硬不吃的硬骨頭,也不知那人是個強搶來的清白平民還是個沒磨平性子的兔兒爺,男人與男人的這種事情本來就不容易,找個經驗十足的來讨教定然是事倍功半,哪裡也不會有我們俊賢館有經驗啊,他能來找我,必定是上頭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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