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啊,這麼長!”她腦子裡還是有些懵,可想起山林裡發生的事,女人一下子挺起身子,不停往他身上摸着:“你呢,你的傷怎麼樣了,子硯,你流了好多血!”
她的情緒沒有征兆地開始激動起來,差點吓到了蘇遲,可女人還是想着他的傷勢,甚至要親眼看看。
她抖着手,在他身上一直抓着,沒有目的的抓弄,連眼神也開始恐慌了,口中喊着的聲音越來越大,蘇遲察覺到她的不對,隻緊緊抱着人,道:“我沒事,袅袅,我沒事。”
他的懷抱是有用的,任熙慢慢安靜下來,她回他一抱,也知道自己剛才太激動了,女人藏在他懷裡小聲道:“對不起,我剛剛是不是吓到你了,我……我不想那樣的,可我控制不住。”
蘇遲一直撫弄着那頭青絲:“我們不想了,不想了好不好。”
任熙哭了,像個孩子一樣抽噎不停。
第63章
任熙燒退了後,整個人都精神了許多,連飯食也能多吃幾口,可仍然沒有恢複到以前的樣子,晚上一睡就是噩夢連連,幾次在夢中尖叫醒來。
蘇遲一摸就是一手的冷汗,再握着那顫抖不停的手腕,心裡焦急卻不敢表現出來,再過了三日,便說要帶她出去散散心。
任熙躺在男人膝上,閉上眼睛,馬車有些抖,像她的心髒一樣跳個不停,她已許久沒有睡好,隻能在白日才能安心休息幾刻鐘。
大夫說頭上有個穴位,平日裡多多按按,晚上就能睡好,蘇遲就輕輕給她按着那個穴位,希望她能多睡一會兒。
即便馬車車廂不夠大,睡的地不夠軟,可任熙卻覺得這是她這幾日睡得最舒服的一次了,女人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拉開簾子一看:“呀!怎麼天黑了!”
他們明明是正午出來了,怎麼一醒來天就黑了?
蘇遲把人抱在膝上,說道:“我們不住浔川了,今天是要往北去,再睡一會兒就到了。”
任熙打了個哈欠,又靠回男人懷裡,道:“為什麼不住浔川了?”
其實那裡挺好的,吃的好,住的也好,一直照顧她的那個貴婦人總是一臉笑眯眯的,還有那些小丫鬟,和善得很。
男人摸着她柔順的青絲,慢慢道:“那裡不好玩,我帶你去一個更好玩的地方。”
任熙點點頭,她其實是不管的,也從不操心要去哪裡,反正有人陪着呢!
明明才過了十來日,可人好像瘦了一大圈,眼窩深陷,下面覆着一層青霜,向來圓潤的下巴也尖尖的,沒有了從前的肉實。
蘇遲心疼地捏了捏任熙的兩腮,沒有多少肉了,他調整好了一個姿勢,讓她躺得舒服些,一隻手在身後慢慢拍着,試着哄她入睡。
夜裡安靜得很,能聽到外面的蟬鳴,能聽到轱辘的轉動聲,能聽得到心上人的心跳聲。
這靜谧的世界讓任熙心裡感到久未體會的心安,她再次睡了過去,迷迷糊糊間,聽到有人哼着一首小曲,依稀還能聽清曲裡的詞兒:“西風卷去……唯意長,贈我一玉……到後面,任熙就聽不清了。
蘇遲輕輕哼着歌兒,思緒也飄向遠方。
這首曲子是他打戰時從一個婦人口中聽來的,那年他們打到接天崖,死傷無數,一群殘兵敗将就在崖下的一個村子裡養傷。
在他們來之前村子就受了敵軍的洗劫,大半個村子被燒毀,村裡的男人們死了一大半,而活着的村民們深深畏懼他們這些帶着武器的人。
他們在那裡休息時,一個婦人抱着她的孩子蹲在牆角哼着這首曲子,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母親,可卻記不起母親是否也像這樣哄弄過他。
初聽此曲時他孤立無援,再唱此曲時,他成了哄人入睡的那個人,男人輕柔一笑,若說以前圖謀那個位置覺得是理所應當,那現在,他隻是想讓懷裡的這個人往後餘生都睡得這般安心。
即便蘇遲已經喊了幾次,可任熙仍不願離開這片溪水,依舊興緻勃勃地拿着撿來的筲箕去捉小魚。
直到看見男人臉色有些黑,她才扁着嘴,提着筲箕慢慢淌水過來。
溪水又清又淺,才沒過人的腳腕,她故意朝前一踢,濺起的水花灑了不少在蘇遲的衣服上。
蘇遲的臉又黑了幾分。
任熙活到現在都沒有這麼玩過,姑娘的腳豈能随意露出來讓人觀賞的,還得謝謝蘇遲今日找了這麼一處山水俱佳又無人煙的地方,讓她玩個盡興。
其實蘇遲隻是讓馬車停下,先稍作休息。
男人和屬下談事時一時不察,沒有注意到任熙在幹什麼,回過神來,便見她早就脫了鞋襪,自己跑進溪水裡。
天氣炎熱,可把那小腳伸進溪水裡,便能感覺到一股涼意直沖心頭,她笑出聲來,自己一個人都能玩起打水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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