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靜安不知怎麼的,和宴雲河對上視線後竟有些耳熱,他直起身,腳步微移坐到宴雲河身邊,開口就是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吓你的,隻是你太認真了,沒聽到我來時的動靜。”
這幾日天氣不甚晴朗,春季細雨珍貴,怕是要有幾日連綿細雨,趁着今日無雨,宴雲河來地裡畫起了草圖。
宴雲河偏頭看他,就見楚靜安雖是不拘小節地坐在地上,但他身姿依然筆挺,不見松懈的姿态,“說起來,你最近是不是又長高了,适才你在我身後,看上去比初見時變了許多。”
剛才宴雲河一回頭雖說被吓了一下,但還是注意到了楚靜安的變化,去年初見時楚靜安還是少年人的模樣,此時再看,已有成年的樣子。
“是嗎?我沒太在意,反正每年都在長的。”楚靜安随口道。
早已過了生長期的宴雲河忍不住側目,年輕還是好啊,哪像他,現在都覺得自己是老人家了。
雖然名望值最近又漲了不少,但卻仍沒回到他原本的狀态,不知是不是身體影響心理的因素,他現在就總覺得自己老了許多。
正這麼想着,楚靜安就開口道:“你的身體最近是不是好了許多?送你的補品都用了沒?”
宴雲河點點頭,開玩笑道:“是好了許多,以後不要送補品來了,我聽劉良醫說,城裡藥鋪中的補品都要被你搬空了,你也給别人留點。”
“嗯。”楚靜安應了一聲,想了下又道:“沒有搬空。”
宴雲河也沒特意說明是玩笑話,他知道楚靜安性子特别,相處下來也早過了不說話就會尴尬的階段,放他在一邊坐着,自顧畫起了圖。
他畫完玉米幼苗的外形圖,又開始畫起剖面圖,這個之前在學校時就學過。
如今畫起來倒是駕輕就熟,隻偶爾會撥弄腳邊的玉米苗,看看這種子種出的玉米有什麼特性,然後将其畫下。
一旁的楚靜安摸了摸自己的耳垂,那裡的熱度退了下去,隻不過剛才一瞬間的意亂還在他腦中不停回放。
他想到宴雲河睜圓了雙眸,黑白分明的眼中滿是他的影子,再沒有其他。他的心好似漏跳了一瞬,他有些疑惑不解,這種情緒又屬于哪種呢?他為何會有種迫切想要做些什麼的沖動?
等宴雲河終于告一段落後,今日的觀察也就結束了,他轉頭對楚靜安道:“來時吃飯了嗎?要一起去用餐嗎?”
“好。”楚靜安起身,将手遞給宴雲河。
宴雲河收起本子,自然而然地拉住楚靜安的手站起身,彎腰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土,又給楚靜安身上也拍了拍,這才道:“差不多了,回去再換衣服吧。”
他自己一身粗布衣服,沾了泥土倒不明顯,楚靜安的衣裳卻是好布料做成的,髒了就顯得可惜。
“忘了讓你不要坐地上,這一身衣服都髒了。”宴雲河小聲嘟囔道。
“沒關系,髒了再洗就是。”楚靜安習武時也是時時在泥地裡滾過的,所以對衣服上沾的泥并不在意。
反而是宴雲河知道這個時代布帛珍貴,勤儉節約珍惜物品的雷達就響了,很是可惜好東西被破壞。
“布帛做成不易,該愛惜的時候還是要愛惜一些,當然,你家有錢,還是随你心意吧。”宴雲河想到楚靜安到底是左相府的公子,雖不至于窮奢極欲,但想來也是沒窮過的。
所以,宴雲河并不拿自己的價值觀來對楚靜安說教,隻不過略微說了下自己的想法。
楚靜安靜靜看他整理,突然說道:“你不像是一個王爺。”
宴雲河動作一頓,他剛穿過來的時候,面對王府衆人會有意識地端着王爺架子,等來了王莊,整天與農作物打交道,這種架子就越來越少擺了。
但他這種轉變可以說是由環境改變造成的,王府衆人知道王爺變了,卻也覺得這種轉變并不突兀。
楚靜安先前與宴雲河接觸不多,頻繁往來也就這兩個月的時間,所以在楚靜安的印象中,宴雲河一直是如今這個模樣的。
按理說,天潢貴胄再怎麼體恤下民,也不會如宴雲河這般,他們骨子裡都是高高在上的,而宴雲河這個王爺卻常常給人一種,他與衆人并無不同的感覺。
細細究來,宴雲河本身是特殊的,這種特殊在他的行為與他的身份相矛盾這點表現的尤其明顯,而楚靜安正是看到了這些特殊之處才有感而發。
“那你說說,孤哪裡不像個王爺了?”宴雲河背過手去,微擡着下巴,擺出高冷的姿态。
楚靜安眼中帶笑,知道宴雲河愛與他玩笑,于是順着他回道:“或許是王爺太過平易近人了。”
宴雲河就也笑開了,“那就當你是在誇獎本王了,賞你一頓飯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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