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京心道,原來高銘所說的拿回幽州的方法是這個,内心欣喜。
他正想說話,但更性急的童貫已經站起來了,道:“此計可成,女真崛起,連敗遼國大軍,遼國已經是強弩之末,隻要咱們跟金國聯合進攻,遼國必然覆滅,可洗百年之恥。官家,我願意領兵直取幽雲。”
打仗就有軍功,因此童貫支持動武。
“别急啊,因為我當時就拒絕完顔阿骨打了。”高銘幹脆地道。
蔡京覺得聯金滅遼乃是一樁合算的勾當,高銘怎麼能錯失良機,“為何?遼國必然受不了腹背夾擊。”
高銘冷淡地笑道:“誰說遼國受不了腹背夾擊?契丹人打不過女真人,怎麼斷定他們就打不過大宋?”
誰都不願意聽滅自己志氣,漲他人威風的話。
童貫不滿地道:“隻要遼國應付女真,無力南顧,幽雲本來就是漢地,隻要發兵,裡面的漢人必然箪食壺漿夾道歡迎。雖然不說不攻自破,但不需費什麼力氣。”
的确,曆史上這群人就是這麼想的,以為裡面的漢人一聽說宋國來打幽州,立即開城門的開城門,給宋軍洗衣送飯。
事實呢,受到了激烈的抵抗,沒有什麼箪食壺漿,大刀長矛倒是不少。
高銘分析道:“他們是漢人,但更是遼國臣民,幽州百年由遼國統治,漢民的生活習俗早已跟中土不同。況且,他們如今也安居樂業,對幽州的一切十分熟悉,沒什麼不好,為什麼突然要接受宋國的統治?接受了,不也照樣做尋常百姓?最重要的是,如果幽州歸還宋國,他們就不能在邊境貿易,收入會大幅減少,現在幽州城内商販無數,甚至許多私鹽販子都靠貿易過活,一旦歸宋,便要動他們的利益,換做童樞密,你願意嗎?不要談什麼大義,大義能當錢花嗎?”
時任太宰,位同次相的鄭居中站出來支持高銘,“幽州本就是遼國重兵把守之地,城内百姓又不想歸順,強攻絕非上策。隻有遼國自身願意割讓,城内百姓的抵抗意識會輕許多。”
鄭居中以前跟蔡京不對付,但是公然支持高銘,還是叫其他人暗中吃驚。
蔡京心中鄙夷地瞄他,你與老夫不對付,想要轉投高銘麼,他年紀小你那麼多,你也好意思。
他到底是老江湖,不急不緩地道:“童樞密幾年前也曾出使過遼國的,途徑幽州,亦有見聞,并不是隻是高提點有這個見識。”
高銘笑道:“幽州的見識,我不算獨一份,我承認。那麼,在金國的見識算不算呢?你們誰見過完顔家的人?女真人梳什麼樣的法式?說什麼語言?睡什麼?吃什麼?怎麼打獵?”
趙楷微微點頭,他隻是旁觀,還沒有開過口。
蔡京見高銘顯擺起來了,略顯不滿,“就算你知道,也不必這樣。”
“當然有必要,因為據我接觸的感覺,女真人絕不可靠。他們生性極為殘忍好戰,攻打遼國也并非全是因為仇恨,更多的是為了争奪生存空間,一旦吞噬遼國,沒了屏障,宋國與它接壤,如同一塊肥肉擺在它跟前,必然南侵。完顔宗強不過十四、五歲,指揮一百騎,就能逼退遼國和宋國四百騎,下雪天依靠着馬匹席地而睡,不覺得有任何不适,試問禁軍中有幾個軍官能做到?去年女真以二萬人破遼國七十萬大軍,咱們大宋又有多少禁軍?等叫他們發展到二十萬,二百萬,連遼國都沒法應付的咱們,确定能掌握金國這個龐大的怪物嗎?”
聯金滅遼這種想法是完全錯誤的,絕不允許在朝廷有任何市場。
他非得徹底打消蔡京、童貫聯金滅遼的想法不可,一丁點都不能有。
此時如果不辨明白,以後贻害無窮。
童貫常年管西北軍事,對遼國忌憚又憎恨,對高銘的話還不服氣,“可是……”
“女真如何,就目前來說,我應該是最熟悉的。我單說一個,女真對降将實行的牽羊禮,要求赤着上身,身披羊皮,繩子套在脖子上,由人牽着爬着進他們的宗廟表示臣服,對俘虜實行這樣折辱人格的儀式,不知童樞密願不願意到金國去住一年半載好好體驗一下。”
童貫被氣得急眼,但沒有實踐,确實沒發言權,恨恨住口。
其實,如果金國不是如此不開化的話,趙佶本人也支持聯金滅遼。
當年太宗趙匡義北上滅遼,結果被遼滅了,主力全軍覆沒,自己喬裝坐牛車才逃過一劫,自此對遼國是又恨又怕,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國家報仇更是百年不遲。
在趙佶看來,能送遼國去西天是最好的,不管怎麼樣,狠狠出一口惡氣再說。
趙楷歎道:“遼國受漢地之風吹拂百年,能以理服之,想不到女真人竟然野蠻到這樣的地步,不可理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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